《群氓之族》的原文摘录

  • 尼格罗天生就只能靠着二手的视觉来看这个世界 —— 一个没有给他真正自我意识的世界,只让他通过别个世界的眼光看到自己。这真是一种奇特的感觉,双重的意识,永远都是靠别人的眼睛在看自己,拿别人那把调侃、轻蔑、可怜的尺来度量自己。 —— 一个人可以感觉到两个“自己”,两种互不协调的追求,在同一个黑色的身体里面,两种理想在交战,却又拼命地不让那个身体被撕裂掉。 (查看原文)
    4赞 2012-09-21 08:42:45
    —— 引自第247页
  • 就某些方面来说,宗教是一种极端个人的事情。但是,宗教更是一种一体分享的经验,是一种能把个人与其他人连成一体的共同资产。 一种内在的、感性的、主观的个人经验,它所能提供的心理庇护远大过现实问题的解决。 一种制度的、历史的、客观的社会现实。 一种“讨诸神欢心的艺术”,面对可怕的自然力量,对冥冥中不可抗拒的力量,取悦、巴结、归咎、接受、贿赂、颂扬。 把非具象的东西予以具象化,为不可思议之事提供说法,为不可解答之事提供解答,使不可知之事可知,套用韦伯的话,是意义的来源。 若说人永远有需求,那人类迄今最亟需就是安全感,需要免于痛苦与无常,需要谜底得以揭晓,需要困惑得以解除。在一个人口数十亿的世界,逃避彷徨于失落的需要,远大于过去那个少得多的世界。 当已知的现实崩塌,人就只能去拥抱未知。 不论数量多寡,社会效应多大,持续多久,所有这些趋势都是一种逃避失序与无根的心态,他们试图寻找更稳定、更清楚、更整合、更有序、更权威的安全。 与其说找到内心的平安,不如说找到一种联系,一种归属感,那些人寻寻觅觅,一心想要得救,并不是独自退到深山荒漠的漫漫长夜中,而是群聚在“教堂”里。 (查看原文)
    1回复 1赞 2012-09-20 16:33:11
    —— 引自第190页
  • 人类之所以需要别人的与社会的认同,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想要与众不同。 (查看原文)
    BlueGalaxy 1回复 2赞 2011-07-06 10:57:00
    —— 引自章节:雪人
  • 部落偶像们正大行其道,散发着迷人的魅力与惊人的凶残,生存力量坚如花岗岩,复制能力旺盛活跃,君临我们的祭坛 —— 我们需要的,他们给予满足,他们需索的,我们献上牺牲。 另一种更为无根的人,他们是现代世界里面被人调包的婴儿,是社会、经济与科技变迁的产物,是移民与文化混合的杂种,他们与先人脱钩 —— 有人带着祖宗牌位的残片,有人则带着起源的标志,但绝大部分人已经没有姆庇之家可归。 如果我们足够谦卑的话,应该从人类长久以来的实际情况着眼,而不是像那些精英学者与斗士,一厢情愿地诉诸理想主义 —— 以为人类的分裂可以到此为止。 (查看原文)
    1赞 2012-09-21 08:30:24
    —— 引自第256页
  • 身体之为一种认同标记,比任何一种东西都更显著,谁虽是“我们”,谁是“他们”,一目了然,视情况可以立即产生体或对立的反应。” 身体是我们区别于他人的最显著的标志,人们通过身体特征区分着“我族”和“异族” “追根究底,生于斯长于斯的那个大环境,根本就是一群人身体存在的延伸;在形塑这一群人的性格、历史、道德与生活方式上,它是一个无可取代的因素。根深蒂固黏附于这一群人身上的特征,全是大环境所赐,而且全看他们今天或曾经是高山之民、平原之民或沙漠之民,湖民、河民或岛民,滨海之民或内陆之民,寒带、温带或热带之民,低地或高地之民,乡村或城市之民,三角洲或早地之民而定。所有这些个别的特征,又以无穷的方式各自变化,形成基本群体认同的主要素材。” 环境对人的影响,人几乎是由其所处的环境塑造的。 (查看原文)
    王庆庆 1赞 2020-06-25 20:57:53
    —— 引自章节:第四章 身 体
  • 在这个大迁徙的时代,许许多多的人东飘西荡,身体与文化都离乡背井,归属感就成了他们随身携带的方舟,是远祖所奉持的神殿,是"传统",是"道统",是某种形式的信条或信念,对于无法回答的问题,自成一套解答。 (查看原文)
    BlueGalaxy 2赞 2011-07-06 15:32:06
    —— 引自章节:部落偶像
  • 对柏拉图来说,爱达到一定的高度时,身体就可有可无了,这时候,人的精神已经超越身体,超越世界,进入完美的境界。 (查看原文)
    Trivisa 2011-08-30 23:30:05
    —— 引自第75页
  • 总之,一切都以名为始,有名之后,即有禁忌。 (查看原文)
    Trivisa 2011-08-31 00:57:39
    —— 引自第103页
  • 埃里克松也说:“讲话不仅使孩子认同自己的口音与讲话的习惯,并以此界定自己,以不同的语气与想法去响应周遭的人,而周遭的人也希望,不需要多费唇舌或多做姿态就能让对方明白。此外,话既出口,就形同一项协议,一句话,只要对方放在心上,就是无法收回的承诺…… (查看原文)
    Trivisa 2011-08-31 17:43:11
    —— 引自第130页
  • 回去,是为了回到源头,寻找,是为了找回光荣;光荣或许不够”辉煌“,但小小的光荣也无妨,光荣或许不是自己的,但只要能沾到光即可,能沾到的光,当然越古老越好。 (查看原文)
    Trivisa 2011-08-31 21:47:08
    —— 引自第164页
  • 许多个世纪以来,多少崇高的先贤,多少优秀的心灵,如若摆到“国家”与“民族”的权力面前,一定黯然失色,纵使一切都只是政治,事实也好、虚构也罢,理想也好、神话也罢。 (查看原文)
    Trivisa 2011-09-01 15:56:48
    —— 引自第231页
  • 除了极少数的人,孤立正是所有人都最感到害怕的。在基本群体中,一个人不仅不是孤立的,只要他选择留下来并归属于它,就没有人能够否定或拒绝。那是任何人无法予以抹杀的一种身份,即便他自己想要掩饰、放弃或改变,也属徒然。 套用robert frost的诗句——那儿就是家,是那个你已经置身其中,别人也已经接纳了你的地方——是姆庇之家,是子宫,是童年的感情支柱,有时候甚至就是这个物质世界本身。而在这个大迁徙的时代,许许多多的人东飘西荡,身体与文化都离乡背井,归属感就成了他们随身携带的方舟,是远祖所奉持的神殿,是“传统”,是“道统”,是某种形式的信条或信念,对于无法回答的问题,自成一套解答。 (查看原文)
    2012-07-29 10:07:00
    —— 引自第67页
  • 这些遗产,加上所有分门别类依附其上的习俗、价值、伦理、审美,以及混杂其间派生出来的其他东西,在他几乎还没有任何意识之前,所有这些已经形塑了他所存在的现实,现在也变成他的一部分。 (查看原文)
    2012-07-29 10:21:32
    —— 引自第63页
  • 谈到身体特征,中国人十分在意,对自己、对别人皆是如此。事实上,中国人是个非常表象的民族;肉身来自土地,而土地又与中国文化大有关系,这种认知形之于外,则是一种中国式的种族沙文主义,总是不加掩饰地表现在中国人与非中国人的关系上。 (查看原文)
    3回复 2012-08-06 10:12:25
    —— 引自第87页
  • 每到危机迫在眉睫时,为了完成刻不容缓的任务,它是把人变成社会动物最有效的方法,也是最能把人团结起来的终极手段。 往往在一阵激烈的挣扎后,一点一点地把尊严都交付于它。 不论是国家还是民族,都只是一团模模糊糊的东西。尤有甚者的是,它究竟是什么东西,还要看人而定。过往学者们一个接着一个,一本正经的瞧上一阵,再各抒己见,结果却像各话所见的一幅画——没有两幅是相同的。 关于民族,我们所能提供的最简单说法就是:一群觉得自己是一个民族的人 —— “我们”这个唯一重要的民族,为什么会有别于其他非我族类的“他们”,说老实话,没有人能够说明白。 在自己的“国家”中,不论多么压抑、不满、疏离,最无奈的事实就是,在世界的其他地方,只会更加陌生、更加疏离。 (查看原文)
    2012-09-20 17:12:53
    —— 引自第221页
  • 这个世界以族群的语言命名、描述、孩子从语言中了解这个世界的过去与现在,族群则以语汇和强调呈现自己,编织出过去的故事,唱出或悲或喜的歌谣,歌颂乡土之美、英雄之伟与神话之力。孩子从语言中学习、吸收、重温并传递整个族群的既有事实,包括信仰体系,开天辟地、生死奥秘的解答,以及伦理、审美与传统的智慧。 (查看原文)
    豆友2048460 2017-09-15 11:40:30
    —— 引自第168页
  • 人类的科技越来越全球化,政治却越来越部落化;人类的传播系统越来越普及化,对于该传播哪些东西却知道得越来越少;人类离其他的行星越来越近,对自己这颗行星上的同类却越来越不能容忍;活在分裂之中,人类越来越得不到尊严,却越来越趋于分裂。面对世界资源与权力的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夺,人类社会正把自己撕裂,撕裂成越来越小的碎片。 (查看原文)
    Jim Moriarty 2017-11-01 02:20:17
    —— 引自第21页
  • 这种权力和族群关系的大洗牌,就幅度上来说,是全球性的。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较大的组合曾经试图以一个优势族群惑族群整合进行控制,把分裂的各个族群维系成一个整体,但这些权力体系却都先后式微。这些体系曾经运用本身的向心力,营造出某种程度的秩序,使内部的分歧不致太泛滥,而所谓的向心力,包括物质的、经济的、文化的与——最重要的——心理的,并把游戏规则融入信仰与行为的神话与迷思——亦即文化与种族优秀或低劣的主张——将之内化到每个人的意识中,使统治者与被统治者、加害者与被加害者都视为当然,然后再整合到制度里面以维持其运转。这种体系运转一段时间后,为统治者及其从较低阶层中挑选出来的一群人制造了经济上的特权,有时候甚至产生了相当可观的文学与艺术作品。其所以能够运转,关键在于外在与内在的现实与迷思者能够维持不坠;其所以能够存活,关键在于它能够克服外来的挑战或保持均势,而内部的主要族群又能各安其位并接受现状。 (查看原文)
    Jim Moriarty 2017-11-01 02:23:52
    —— 引自第24页
  • 就像远古时代希腊人与罗马人建立的大帝国,这些强权加诸各民族的统治并不止于烙上政治的印记。长期以来,它们通过各种方式与手段,或者干脆完全诉诸武力,把真真假假的优越迷思强加于整个文化体系,不仅深入生活与统治方式,而且代代相传,及于语文、艺术、宗教与哲学等地精神层面,以及行政与司法的制度层面。在许多地区,对于被统治民族的精英阶层,这种影响尤其深远。 (查看原文)
    Jim Moriarty 2017-11-01 02:35:18
    —— 引自第27页
  • 新的民族主义者也只是用一批本土的无赖取代了外来的坏蛋,并将帝国主义者最恶名昭彰的象征与核心迷思——外来文化与种族优越——扫地出门。在这个他们从未出力打造的世界,他们甚至别无所图,就只是要建立一个新的国家而已。但是,这些民族一旦脱离了外来的统治,面对经济发展与社会变迁排山倒海而来的问题时,新的国家所能提供的机会又是最有限的。 (查看原文)
    Jim Moriarty 2017-11-01 02:40:41
    —— 引自第35页
<前页 1 2 3 后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