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翳礼赞》的原文摘录

  • 女人总是藏于暗夜的深处,昼间不露姿态,只是如幻影一般出现于“梦无绪”的世界。她们像月光一样青白,像虫声一般幽微,像草叶上的露水一样脆弱。总之,她们是黑暗的自然界诞生的一群凄艳的妖魔。往昔,男女作歌互相赠答,常常把爱情比作月亮或露水,这绝非如我们所想象的一种轻率的比喻。想那一夜柔情,香梦初醒,男人踏着庭前草叶归去,晨露瀼瀼,打湿了襟袖。露水,月光,虫鸣,情爱,彼此关系甚为紧密,有时会觉得互为一体。有人攻击古代《源氏物语》等小说中出现的妇女性格千篇一律,没有关于个性的描写。但是,过去的男人既不喜爱女人的个性,也不会动情于女人的容貌美和肉体美。对于他们来说,正像月亮总是同一个月亮一样,“女人”也永远只是同一个“女人”。他们于黑暗之中,听其微息,嗅其衣香,触其鬓发,亲其肌肤……一旦天亮,这些都消逝得无影无踪。他们认为,这就是女人。 (查看原文)
    布宜諾斯 2回复 49赞 2012-05-22 19:36:35
    —— 引自第77页
  • 假若东方独立发展完全不同于西方的科学文明,那么我们的社会状况也就会和今天迥然相异吧 (查看原文)
    木易焦 1回复 14赞 2012-02-24 14:36:58
    —— 引自第6页
  • 我说假如钢笔过去由日本人或中国人发明制造,那么笔端一定不会采用钢笔尖儿,而是使用毛笔头儿。而且墨水不会是蓝色的。 (查看原文)
    木易焦 1回复 14赞 2012-02-24 14:36:58
    —— 引自第6页
  • ……凡是自己满意的地方和旅馆,除了被十分要好的朋友问起之外,很少向人吹嘘,写文章也闭口不提。这实在是很矛盾的,自己时常去的旅馆,住的舒心,待客亲切,价格也很低廉,但一看到生意不好,知名度不高,总想帮助宣传一番,这也是人之常情。自己以文笔为业,故意隐瞒真情,辜负人家的好意,恩将仇报,有时内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不改变这个方针。 照这么说,对于那些想品味寂寞之旅的深趣的人来说,发达的宣传机构倒成了一种干扰。 本来嘛,我们就是喜欢新鲜、爱赶时髦的国民,某个地方敲锣打鼓一闹腾,全都蜂拥到那里,其余的地方都变得空荡荡了。 因为,赏花不仅限于风景胜地的樱花,只要有一棵灿烂盛开的樱树,就可以在花阴里张起幕幔,打开饭盒,心性陶然地享受一番。 (查看原文)
    Monan 9赞 2012-04-08 10:37:20
    —— 引自章节:旅行杂话
  • 一般认为,所谓东方式的教育方针,同西方相反,大概就在于尽量抹杀人的个性。譬如文学艺术,我们的理想并不在于独创前人未臻的崭新的美,而是自己也能达到古代诗圣、歌圣已经达到的境界。文艺的极致——美这种东西,从古至今唯一不变,历代诗人和歌人都在反复吟咏同一种东西,务达登峰造极之境。有一首和歌便这样吟道:“条条道路通山顶,共赏高峰同此月。”芭蕉的境界与西行的境界毫无二致。同样的,文体和形式虽因时代变迁而各异,但终极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高峰之月”。较之文学,看看绘画,尤其南画就更加容易明白。南画的高超之处在于,不论山水、竹石、各人技巧迥异,但从中感受到的一种神韵——或曰禅味、风韵、烟霞之气,总之,那种臻至悟道之境的崇高美感却始终石相同的,南画家们的终极目的仍然时追求这种神韵。 (查看原文)
    冷不丁小姐 7赞 2016-10-08 21:20:57
    —— 引自第48页
  • 我曾经读过寺庙寅彦先生的散文,他在文章里描写过猫的尾巴,说真不知猫干嘛长着那样的尾巴,看起来一点用处也没有,多亏人身上没有长着这种麻烦的玩意儿,实在幸福。我却相反,时常想,自己要是也长着那种方便的玩意儿该多好。爱猫的人谁都知道,猫被主人呼唤名字,当它懒得“喵——”的一声回答时,就默默地摇摇尾巴尖儿给你看。猫俯伏于廊缘上,很规矩地蜷起前爪,一副似睡非睡的表情,迷迷糊糊,正在美美地晒太阳。这时,你叫唤它的名字试试看。要是人,他会大声嚷嚷:“吵死啦!人家正要困觉哩!”或者很不耐烦地含含糊糊应上一句。再不然就假装睡着。而猫总是采取折中的办法,用尾巴回答。就是说,身体其他部分几乎不动——同时,耳朵灵敏地转向声音的方向。 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呢?别人是不知道的。实际上,我很羡慕猫,经常在想,要是自己也长个尾巴就好了。比如我正坐在书桌前执笔写作,或者思考问题的时候,突然家人闯进来,向我絮絮叨叨说这说那。我要是有尾巴,只要将尾巴尖儿轻轻摇动三两回,其他可以一概不管,照旧写我的文章,或者思考我的问题。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幻想自己长出了尾巴,于是屁股也跟着痒痒了。有时。我就不再哼哼哈哈的了,只是摇摆着想象中的尾巴,随便敷衍过去。遗憾的是,想象的尾巴和猫的尾巴不同,对方看不见。尽管如此,从自己来说,摇与不摇还是不一样的。即使对方毫无觉察,我依然想靠摇动这根想象的尾巴做出应有的回答。 (查看原文)
    toki™ 7赞 2012-02-12 12:40:54
    —— 引自第87页
  • 西洋纸的肌理有反光的情趣,奉书纸和唐纸的肌理柔和细密,犹如初雪霏微,将光线含吮其中,手感柔软,折叠无声。这就如同触摸树叶,娴静而温润。我们一旦见到闪闪发光的东西就心神不安。西洋人的餐具也用银制、钢制和镍制,打磨的锃亮耀眼,但我们讨厌那种亮光。我们这里,水壶、茶杯、酒铫,有的也用银制,但不怎么研磨。相反,我们喜爱那种光亮消失、有时代感、变得沉滞黯淡的东西。 (查看原文)
    钟分五睡再 6赞 2017-01-26 17:56:48
    —— 引自第11页
  • 我每次到京都、奈良的寺院,看到那些扫除洁净的古老而微暗的厕所,便深切感到日本建筑的难能可贵。客厅固然美好,但日本厕所更能使人精神安然。这种地方必定远离堂屋,建筑在绿叶飘香、苔藓流芳的林荫深处。沿着廊子走去,蹲伏于薄暗的光线里,承受着微茫的障子门窗的反射,沉浸在冥想之中。或者一心望着外面庭院里的景色,那心情真是无可言表呢。漱石先生把每天早晨上厕所当成一大乐事,据说这是一次生理的快感。要品味这样的快感,当数身处于闲寂的板壁之中、能看见蓝天和绿叶之色的日式厕所为最佳场所。为此,我再说一遍,一定程度的微暗,彻底的清洁,静寂得只能听到蚊蚋在耳畔嗡嘤,这些都是必需的条件。我喜欢在这样的厕所里倾听潇潇而降的雨声。尤其是关东的厕所,地面开着细长的便道,房檐和树叶流下来的雨滴,洗涤着石灯笼的基座,润湿了脚踏石的青苔,然后渗进泥土。那静谧的声音听起来多么亲切!诚然,厕所极为适合于虫鸣、鸟声,也适合于月夜,是品味四季变化和万物情趣的最理想的去处。恐怕自古以来的徘句诗人,从这里获得了无数的题材吧。故而,应该说最风流的地方是厕所。将一切诗化的我们的祖先,把住宅中本来最不洁净的地方一变为最雅致的场所,令其同花鸟风月相结合,包裹于依依难舍的怀恋之中了。西洋人总认为这地方不干净,在公众面前绝口不提,比起他们,我们要聪明的多,的确获得了风雅的真髓。 (查看原文)
    小朱 1回复 3赞 2013-05-12 04:54:01
    —— 引自第4页
  • 美,不存在于物体之中,而存在于物与物产生的阴翳的波纹和明暗之中。夜明珠置于暗处方能放出光彩,宝石曝露于阳光之下则失去魅力,离开阴翳的作用,也就没有美。我们的祖先将女人和泥金画、螺钿器皿等视之,和黯淡割舍不开,尽量使整个女体沉浸于阴暗之间,长袖修裾裹手足于一隈,或仅使一个地方——头颅显露出来。那副缺乏匀称的扁平的躯体同西方女人相比较,实在丑陋。然而我们顾不得考虑眼睛看不见的东西。看不见就只当是没有。硬要见识丑陋的人,如同使用上百度的电灯光来照射茶室壁龛,自动将那里的美驱赶尽净。 (查看原文)
    Chandler 3赞 2018-02-19 13:51:15
    —— 引自章节:阴翳礼赞
  • 听说纸这东西是中国人发明的,对于西洋纸,我们只当作实用品,此外没有任何感触,然而一看到中国纸和日本纸的肌理,立即感到温馨、舒畅。 同样洁白,而西洋纸的白不同于奉书纸和白唐纸的白。 西洋纸的肌理具有反光的情趣,奉书纸和唐纸的肌理柔和细密,犹如初雪霏微,将光线含吮其中,手感柔软,折叠无声。 这就如同触摸树叶,娴静而温润。 我们一旦见到闪闪发光的东西就心神不安。 西洋人的餐具也用银制、钢制和镍制,打磨得锃亮耀眼,但我们讨厌那种亮光。 我们这里,水壶、茶杯、酒铫,有的也用银制,但不怎么研磨。 相反,我们喜爱那种光亮消失、有时代感、变得沉滞黯淡的东西。 无知的女佣将带着锈迹的银器擦拭得光亮如新,反而遭到主人的叱骂,这种事儿谁家都曾发生过。 近来,中国菜一般都采用锡制的餐具,大概中国人喜爱那种古色古香的东西。 锡制品类似铝制品,虽然感觉并不好,但中国人用起来,务必要求有时代标记而富于雅味者。 而且,表面即使刻有诗文,也要同黝黑的纹理和谐一致。 就是说,一到中国人手里,轻薄而光亮的锡金属,一律变得像朱砂一般深沉而厚重。 中国人也爱玉石,那种经过几百年古老空气凝聚的石块,温润莹洁,深奥幽邃,魅力无限。 这样的感觉不正是我们东方人オ有吗? 这种玉石既没有红宝石、绿宝石那样的色彩,也没有金刚石那样的光辉,究竟爱的是什么呢?我们也弄不清楚。 可是看那浑厚蕴藉的肌理,就知道这是中国的玉石,想到悠久的中国文明的碎屑都积聚在这团浑厚的浊云之中,中国人酷好这样的色泽和物质,也就没有什么奇怪,可以理解了。 近来由智利大量进口水晶,较之日本的水晶,智利水晶过于清澈明净。过去,甲州产的水晶透明中满布着淡淡的云翳,感觉非常凝重。 有一种名叫网金红石的,内里混合着不透明的固体,反而为我们所喜爱。 哪怕玻璃,经中国人之手制作的所谓乾隆玻璃,比起一般玻璃来,更近似玉石或玛瑙。 ... (查看原文)
    周翡刃 3赞 2020-06-13 02:17:05
    —— 引自章节:阴翳礼赞
  • Mrs Tanizaki tells a story of when her late husband decided, as he frequently did, to build a new house. The architect arrived and announced with pride, "I've read your In Praise of Shadows, Mr. Tanizaki, and know exactly what you want." To which Tanizaki replied, "But no, I could never live in a house like that." (查看原文)
    Tairman 1赞 2017-02-02 01:01:05
    —— 引自第48页
  • (平安朝文学所看到的男女关系)这种心理并非视女性低于自身,居高临下式的爱怜;而是认为女性高于自身,由下往上的景仰,拜倒石榴裙下。 (查看原文)
    Sachiel 2赞 2017-02-18 12:08:56
    —— 引自第97页
  • 我为什么竟如此讨厌孩子呢?——其实,说到底,都因为我是一个严重的个人主义者的缘故。是一个彻头彻尾地只顾自个儿的自娱自乐的人,是一个只顾个人利益的人。我自己有的钱,只想为自己的利益而使用。在这之前我是相当极端地实践着个人主义这一套的。对于亲兄弟我也是冷淡的。交友甚为稀少。有人说我性情孤僻,追求远离尘世性喜独居,其实我的个人主义是其主要原因。我的个人主义对骨肉之情、亲友关系一切都置之不顾,无动于衷。正因为如此,我害怕自己和他人产生不愉快的事情,尽力蜗居,尽量不露面地只身独处。即使在看到我爱他人之时,我也不曾有一回忘掉“自我”。那种情形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施惠于他人而已,是为了充实自己的欢乐才与女性恋爱的。自觉地为他人的利益而牺牲自己的事儿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不管对孩子怎么烦,等生下来看到了就会觉得招人喜欢了。”为了安慰我说这样的话的人很多。但是,如此话语对我不起慰藉,反而使我认为:“要是招人喜欢就更不得了。”......第二点,我常担心要了孩子之后会不会因此而毁掉我的创作,我想,我的个人主义破灭了,我的艺术自然也就完蛋了。 ......孩子生下来至今才一个多月的时间,至今我还未体会到孩子的可爱。我想大概永远也不会感到这种可爱,妻子似乎与孩子可爱一些。 (查看原文)
    orochi打火机 2017-02-26 23:57:06
    —— 引自第44页
  • われ/\の方でも、湯沸しや、杯や、銚子等に銀製のものを用いることはあるけれども、あゝ云う風に研き立てない。却って表面の光りが消えて、時代がつき、黒く焼けて来るのを喜ぶのであって、心得のない下女などが、折角さびの乗って来た銀の器をピカピカに研いたりして、主人に叱られることがあるのは、何処の家庭でも起る事件である。近来、シナ料理の食器は一般に錫製のものが使われているが、恐らくシナ人はあれが古色を帯びて来るのを愛するのであろう。新しい時はアルミニュームに似た、あまり感じのいゝものではないが、シナ人が使うとあゝ云う風に時代をつけ、雅味のあるものにしてしまわなければ承知しない。そしてあの表面に詩の文句などが彫ってあるのも、肌が黒ずんで来るに従い、しっくりと似合うようになる。つまりシナ人の手にかゝると、薄ッぺらでピカピカする錫と云う軽金属が、朱泥のように深みのある、沈んだ、重々しいものになるのである。シナ人はまた玉と云う石を愛するが、あの、妙に薄濁りのした、幾百年もの古い空気が一つに凝結したような、奥の奥の方までどろんとした鈍い光りを含む石のかたまりに魅力を感ずるのは、われ/\東洋人だけではないであろうか。ルビーやエメラルドのような色彩があるのでもなければ、金剛石のような輝きがあるのでもないあゝ云う石の何処に愛着を覚えるのか、私たちにもよく分らないが、しかしあのどんよりした肌を見ると、いかにもシナの石らしい気がし、長い過去を持つシナ文明の滓りがあの厚みのある濁りの中に堆積しているように思われ、シナ人があゝ云う色沢や物質を嗜好するのに不思議はないと云うことだけは、頷ける。水晶などにしても、近頃は智利から沢山輸入されるが、日本の水晶に比べると、智利のはあまりきれいに透きとおり過ぎている。昔からある甲州産の水晶と云うものは、透明の中にも、全体にほんのりとした曇りがあって、もっと重々しい感じ... (查看原文)
    金城榆中孙子荆 1赞 2018-12-30 15:53:08
    —— 引自第17页
  • 东方人是精神性的、道德性的,这一说法究竟意味着什么?舍弃俗世隐道山中。独自耽于冥想的人,东方人谓之圣人或高洁之士。可是在西方,不会把这样的人看作高洁之士,这只不过是利己主义者。我们把那些勇敢地站在街头,为病人发药、给穷人送物资、为社会一般人谋求幸福、牺牲自己而忘我工作的人,称作真正的有道德的人,把他们的工作称作一种精神性的事业。”一一我曾读过约翰・杜威写的书,大致是这个意思。这是西方普通的思维标准一一如果说这是常识,那么所谓“怠惰”“无为”,在他们看来就是极端恶劣的行为。因为我们东方人并非一味将“怠惰”看得比“勤奋”更精神化,所以我不打算正面反驳这位美国哲学家的说法。虽然这种咄咄逼人的架势使人难以应对。 (查看原文)
    珍妮历险记 2回复 2赞 2021-04-13 17:45:22
    —— 引自章节:懒惰之说
  • 庭院的阳光绕过檐蓬、穿越木廊才终于抵达此处,早已失却照明事物的气力,仿佛血色尽失,只不过使木格窗的纸色更显苍白。我常常站在窗前凝视光亮又不至于炫目的窗纸,若是大型寺庙建筑里的客室,由于距离庭院过远光亮亦愈发稀薄,春夏秋冬,无论阴晴、早晨、中午或晚上,那层淡白都一成不变。木窗由排列细密的竖条棱隔开,每一格里都有阴影,就像灰尘的堆积,让人怀疑它们已永远地渗入了窗纸,不会再动。这种时候,我会讶异于这光亮的如梦似幻,遂不停眨眼。我总觉得眼前似有一层朦胧,模糊了视力。这是因为窗纸折射的光已微弱至不足以驱散壁龛里浓郁的黑,反受黑暗侵蚀,显现了一个难辨明暗的混沌世界。不知诸位走进那样的房间时,是否感到飘散在屋内的光线与普通光线并不相同,它蕴含了某种尤为珍贵的厚重;又或者会对“悠久”一词产生恐惧,仿佛在屋内就难辨时光流淌,不觉间岁月逝去,再出来已是白发老者。 (查看原文)
    月夜流樱 2赞 2021-07-04 10:14:31
    —— 引自第116页
  • 过去女人的身体不全是那般模样吗?现如今,守旧家庭的老妇人或者艺妓当中还偶有那般体态的女性。而我看到她们的身体时,就会想起用来支撑人偶的杖棒。那具身体其实就是为撑起衣物的棒子而已,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构成她们身体的不过是几片裹身的衣物棉布,剥去衣裳就像木偶那样,只剩一根丑的棒子支撑了。但在过去那就足够,对于生活在黑暗中的女人们来说,只要一张微微泛白的脸,身体并无必要。讴歌明朗的近代女性美的人恐怕很难想象女性的这种宛若幽鬼之美。又或者有人要说,靠昏暗光线来掩饰的美并非真正的美。可我在前面也讲过,我们东洋人就是要让空无一物之处滋生阴翳,再从中创造美。有古诗日“结束为草庵,解离还野原”,我们的思维方式即可归总于是——美并非在于物体,而在于物体与物体相合而生的阴翳之浓淡明暗。正如夜明珠置于暗处时光彩夺目,宝石曝于白日下则魅力尽失,我想如若失却阴翳相辅,美便无从存续。即是说,我们的祖先认为女性和莳绘、螺钿一样与黑暗有着无可割裂的关联,所以极力试图将其整体深匿于暗影当中,借长袖长衣将手足包裹在内,只留下头部一处人注目。的确,那具全无匀称可言的平板身躯与西方女性相比是丑陋的。但我们是眼不见则心无思。看不见的东西,我们就认为它不存在。强行试图观察这丑陋的人,就好比是往茶室的壁龛投射一百坎亮度的电光,是他们自己毁灭了那里的美。 (查看原文)
    月夜流樱 2赞 2021-07-04 19:20:21
    —— 引自第161页
  • 尤其是屋内那种“可以眼见的暗黑”,总让人感到一种闪烁莫测,容易产生幻觉,有时候比室外的暗黑更具魄力。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或许就是在这种黑暗里乱舞,而在其中垂下幔帐、在重重隔扇和屏风包围下生活的女人难道不就是那些魑魅的眷属?想必黑暗曾将这些女人们重重包裹,领口、袖口、下摆的接缝,每一处空隙都未放过。不,又或许,黑暗反而是从她们的身体里,从染黑了牙齿的口中和乌黑的发梢处,如同传说里的妖怪“土蜘蛛”口中的蛛丝般喷涌而出。 (查看原文)
    月夜流樱 2赞 2021-07-04 19:20:21
    —— 引自第185页
  • 古来中国绘画之所以多赝作,且多有巧于赝作之人,其原因未必有意骗人,对于这些人来说,或许并不在乎个人功名,而是以使自己同古人达于一致为乐。其证据是,虽然作假,但都精心绘制,为了实现神似,作者本人必须具备高超的技能和旺盛的创作热情。一个满心私欲的人是很难做到的。既然着眼于穷尽古人美的境界,目的不在于张扬自我,那么,作者名字是谁也就变得不重要了。 (查看原文)
    佩奇乔治桑 2赞 2022-03-27 16:50:05
    —— 引自章节:恋爱及色情
  • 借得小窗容吾懒”“半生懒意琴三叠”“懒性从来水竹居”云云,都知道“倦怠的生活”之中自有另一番天地。安然居乎其中,怀念、期待,甚至有时候存在一种故意炫耀、矫情的倾向 (查看原文)
    碧桃 1赞 2022-04-25 14:07:08
    —— 引自章节:懒惰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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