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人觉得,一个多年来因理性低调而受到尊敬,被视为榜样和偶像的女人本应更加隐忍高贵,面对伤害亦不出恶声。然而宁愿打破几十年的神话,宁愿丧失巨大的经济利益,也不愿有一分钟生活在谎言之中;诚实坦率地承认和面对自己的悲伤、愤怒与憎恨,不肯丝毫假装成自所不是的样子
—正如很多摇滚音乐人所标榜的,真诚是摇滚乐最大的美德之一,我想不出比这更摇滚的事情了。 那些厌倦了媒体给所有场景和类型都冠以短视、廉价名字的人,给这种现象命名为“无浪潮”,它包括了电影视艺术和地下音乐等各种东西。但这也令它难以被定义。基本上,它就是反各种“浪潮”,所以严格来说,无浪潮甚至根本不能算作一种运动,甚至根本就不应该有名字。它也是一种对音乐中的“新浪潮”的直接回应,比如那些更商业化、更旋律化、更能随之起舞的朋克乐、“金发女”、“警察”( Police)、“传声头”( Talking Heads)很多人都觉得他们是一种蹩脚的背叛。无浪潮场景中的很多人都是训练有素的艺术家,来到组约以后爱上了音乐,把它当做一个分支项目来做。比如“理论女孩”的格伦・布兰卡,他是搞戏剧的,吉他理论家和作曲家里斯·卡萨姆 Rhys Chatham)曾经跟拉・蒙特・杨和菲利普·格拉斯
学过音乐。尽管“音速青年”和这一场景有关联,但把我们称为“无浪潮”是不正确的。我们的音乐并不是无浪潮,我们在它基础上创造出了自己的东西。 女艺术家也在兴风作浪。女权主义艺术家芭芭拉・克鲁格( Barbara Kruger)有设计师背景,她把图像和文字安放在不同层次,内容围绕着商业社会灌输给每个人的关于权力、性、消费主义和身份认同的观念。她把黑白杂志照片和鲜明的红底白字结合起来一一“你的身体是战场”或“我买故我在”
芭芭拉仿佛在俯视观者,这可能会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但却让我非常着迷。她的艺术都是关于破除陈词滥调。珍妮・·霍尔泽的作品也是这样的,她一开始以海报的形式进行创作,后来演变为用LED灯在巨大的建筑或公告牌上显示出指令一般的字样,比如“你是我的”,或仅仅是“我的皮肤”。还有路易丝・劳勒( Louise Lawler),她从艺术界正在发生的现象中取材一一商业化趙势、受欢迎的艺术家如今有了客户的轮候名单、“美”变成了供需市场上的物品一一她为各种艺术品拍照,拍它在博物馆和富有的收藏者家中是被如何展示的,还有画廊和博物馆中那些慢吞地踱过雕塑和装置艺术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