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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公好小虫
想读 克里斯托弗和他的同类
既然不再需要之前的性伴侣了,他就能客观地看待他们,从道德角度认识他们。雇另一个人和你发生性关系,这从根本上不就是错误的吗?你不是在剥削他们,侮辱他们吗?克里斯托弗发现观看弗朗西斯和林原住民讨价还价很有意思。弗朗西斯本人并没有剥削者的丑陋面目,因为他自己的堕落状态跟那些原住民在一个水平,这使他产生了一种惹人怜悯的画面感。但不论如何,这依旧是殖民时代的情形。“愜意角落”许多客人的行为之所以丑陋,是因为其中掺杂了感情。他们不满足于雇佣男孩的身体——这好歹是一项直截了当的商业交易,还满心期待交易中附赠感激之情,甚至爱。要是什么都得不到,他们就会变得龌龊,管男孩们叫婊子,后悔在他们身上花钱。有个最不伤感的客人讲过一个他自己的伤感故事:在和一个男孩吵架时,他听见自己大喊:“我才不在乎钱一我要的是你!”他不自觉说出的这句话,正是他一直希望那个男孩能对他说的。 只有一样东西是男孩们执意提供的,但很少有客人想要:他们的友谊。大多数男孩都梦想能有一个朋友一一那个神圣的德国概念。当然,这位朋友要在金钱上援助他们,但此外,他还要对他们表示出严肃的兴趣,提供建议和鼓励一一这对他们来说远比金钱重要。有时,当客人表现出意料之外的善意时,男孩就会把这个概念用尴尬的语言表达出来。客人可能会在这番友情谈话中纵容他,但就像纵容身患绝症的病人一样。在大多数客人看来,这些男孩是没有未来的;因此没人会去关心他们以后过得如何。 引自第37页 我不认为这种友情是通常所指的友情,而是某种brotherhood,是男权社会的通行证,加入秩序的投名状,平等人格的遮羞布;反过来明确指出了,性剥削存在的关系中无平等,这不随性交易(性剥削)是否合法而转移。
甚至不止是单纯的性交易中的性剥削,结合前后两段的最末句,他们可以同时期待爱情并进行残忍的践踏尊严的性剥削,男人什么都不想给,但什么都想要。男孩们给出友谊在权力结构里其实是在索要平等,所以男性权力者并不是不想要友谊:是不想给平等。
这些男孩,克里斯托弗,是你的同类吗?
这并不是我认为这些男孩无力给出通常所指的友情的意思,本段最末一句体现了这种无情的物化。
被物化者不可能通过投诚收回权力。
其实弗朗西斯并不在乎自己最后和谁在一起;他对做爱不太感兴趣。真正使他着迷的一一也是通过弗朗西斯的眼睛看到后,克里斯托弗开始越来越着迷的一一是男孩们的世界,他们的俚语,他们的争吵,他们的笑话,他们离谱的儿戏般的要求,他们的女孩,他们犯下的窃案,以及他们遭遇警察的经历。 引自第33页 像这种明显的对异者的观察。他们是你的同类吗?
他们不做任何鼓励客人爱上自己的事情,尽管这符合他们的利益如果你迷恋地盯着他们,他们就会觉得无聊,很快就开始回避你。除了仔仔细细地梳头之外,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虚荣的表现。他们似乎无法把自己想象成倾泻欲望的玩物。他们的态度几乎是冷漠的“爱要不要”。他们来酒吧的主要目的当然是赚钱,但也因为这是一个俱乐部,他们可以和其他男孩闲聊、打牌。如果你想让其中之一去你那桌坐坐,通常他会让你等他打完这一局。 引自第35页 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总是要去看不存在于文本里的人,就像我不明白德国的无产者和部落民的风干头对英国人有没有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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