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
埃莱娜·费兰特作品系列:碎片 埃莱娜·费兰特 54个想法 ◆ 2 母亲的裁缝 >> 对于这种男人,可以用两个词来形容母亲:年老而神圣。母亲衣服的颜色永远都是黑色的,或者顶多是灰色或者褐色。她们的衣服总是不显身材,没有任何人,包括母亲的裁缝会想到,母亲会有一具女性的身体。她们的年龄是一个谜,没有任何重要性,因为她们唯一的年龄就是老年。这些年老而无形的女人的眼睛是神圣的,她们不会为自己哭泣,只会为孩子哭泣;她们的嘴唇也是神圣的,她们不会为自己祈祷,而是为孩子祈祷。在儿子面前,如果有人叫他们母亲的名字,那就麻烦了!麻烦大了!这是致命的羞辱! >> 母亲的衣服一般都“不显身材”,她们唯一的年纪就是“老年”,也没有身材。莫兰黛写道,这样一来,“没有任何人,包括母亲的裁缝会想到母亲会有一具女性的身体。” >> 我觉得那个“没有任何人”,非常意味深长。“不显身材”这个界定非常有力、强大,限制了“母亲”这个词。在女儿或儿子的心目中,当他们想到母亲的身体时,她的身体没有应有的形状,或者他们想到母亲的身体时,会带着一种排斥。即使是母亲的裁缝,即使她们同样是女性,也是女儿、母亲,她们也无法接受母亲的身体。她们会按照习惯,不由自主地裁剪出掩盖母亲的女性特征的服装,就好像身为女人是母亲的错误,像是麻风病。母亲的裁缝就是这种态度,这样一来,母亲的年龄就成了一个谜,也并不重要,“老年”成了母亲唯一的年龄。 >> “量体裁衣。”在我童年的想象里,这句话里隐含着恶意:一种恶意的侵犯,粗暴地毁掉身上的衣服,让人赤身裸体;或者更糟糕,就是通过一种神奇的艺术勾勒出你的身体,让你丢人现眼。现在,我觉得这个表达既不邪恶,也不粗暴。相反,我对裁剪、穿衣、言说之间的关系充满兴趣。我觉得“量体裁衣”是魔咒一样的说法。假如裁缝用剪刀剪去母亲身上的衣服,让她们的身体裸露出来;假如母亲的裁缝能做出一些贴身的衣服,能凸显母亲的身材,那么她们的身体、年龄就不再是秘密,也不再无关紧要。 ◆ 3 奉命写作 >> 我只知道,写作有很让人沮丧的一面,尤其是牵扯到比较敏感的问题时。有时候,即使讲出事实,也像是假的。因此我要消除误解,我在后面附上我对你们诚挚的祝福,没有青榴,没有文学和其他,这些都是我发自内心的祝福。再见。 >> 因此,我祝福e/o出版社,要继续对抗石灰的斗争,对抗所有那些通过抹杀差异制造和谐的一切。你们要一季接着一季,坚持推出自己的书,要让青榴开出花朵。 ◆ 5 《烦人的爱》的改编 费兰特和马里奥·马尔托内的通信 >> 因为这个缘故,我更希望菲利普舅舅的两条胳膊完好无损:我担心观众如果看到一条残缺的胳膊,会想着扮演的技巧在哪里。 >> 我觉得,她也没法享受到任何孤独。孤独对于她不是一个停顿,不是对激烈生活的调整,而是封闭,变成了一种生活方式。 ◆ 6 媒体的等级 >> 您觉得,我要接受媒体的这种等级划分,文学在这个等级中处于最低的位子,我应该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吗?您觉得,如果媒体能打破这些等级,能呼吁一下:根据自己的爱好去读书吧,去看电影,去剧场,听音乐,不要管媒体和报纸说什么,您不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创举吗? ◆ 8 服装和身体 屏幕上的《烦人的爱》 >> 黛莉亚穿上了注定属于她的衣服,她一步步地发现,这些衣服是她母亲去世前穿过的;包括在沃氏的商店里她第一次穿的那条红裙子。 >> 我觉得这是现代女性身体的一个重要影像,象征着一个寻找自我的女性。黛莉亚先是通过男性化服饰掩饰自己,后来她在那个地下室的最深处,找到了母亲原本的身体。最后她意识到,她要接受自己和阿玛利娅之间的联系,母女之间的承传得到重建,那些难以言说的东西也得到了揭示。 >> “阿玛利娅存在过,我就是阿玛利娅。”“她存在过”恰好说明了她唯一的、无法复制的一生。“我就是阿玛利娅”又重新打开了这个故事,让人觉得这个故事并没有结束,暗示阿玛利娅的生命会在黛莉亚身上得到延续。 ◆ 9 偷偷写作 给戈弗雷多·福菲的信 >> 如果说我是女性主义者,我觉得也不是很贴切。因为性格原因,我很难对自己进行归类,我无门无派,但也没有任何懊悔,我不执着于任何思想,我从来都没有在公众场合上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场,我没有勇气去做这类事情。现在我很难厘清个人的经历,只能讲述一个私人的故事(我读的一些书,我对某些书的偏爱,等等),因此无关紧要。在成长的过程中,我看到、听到、读到的或者记下来的东西造就了现在的我。我比较内向,作为一个默默的听众,我可以说,我对心理分析有一点儿兴趣,女性主义很吸引我,我很容易接受“性别差异”思想。有很多其他思想也深深吸引着我,和心理分析、女性主义还有当今一些女性的反思都没有太多关系。 >> 就我的体验,写作的喜悦和辛苦会波及全身的每个部位。写完一本书之后,就好像在内心的挖掘太过于深入,你会迫不及待地想从远处看着这本书,想恢复完整的自我。我发现出版一本书会让人松一口气,因为书印出来之后,就会走上自己的道路。起先是这本书跟着你,缠着你,出版之后,轮到你跟在它后面。但是我决定不跟在它们后面,我的想法是,假如我的书进入了流通领域,我没有任何义务跟着它们走完全程。 >> 说得更具体一点儿吧,我之前进入了那本书,现在我再也进不去了,那本书也无法再次进入我。我只能保护我自己,不受它的干扰,这就是我现在做的。我把这本书写出来,就是为了摆脱它,而不是成为它的囚徒。 >> 我最后想告诉您的是,一个人在写作时,如果他知道自己不必要为这部作品抛头露面,那他会非常自由。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捍卫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落。现在我已经尝试过了,假如这个角落被剥夺的话,我会很快变得贫瘠。 嗯嗯嗯嗯! >我特别讨厌那种叙事:就是非常系统地讲述今天的那不勒斯是什么样子,现在的年轻人是什么样子的,女性变成了什么,家庭的危机,还有意大利存在什么样的问题,诸如此类的书。我感觉,讨论这些问题,就是把媒体塑造的一些刻板印象放在一起,就像把一本宣传册、一档电视节目、一项人类学研究,或者一个政党的姿态通过小说的方式表达出来。一部好的小说,我希望它能告诉我无法从其他途径得知的事情,它的讲述语言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我能听到小说做出的推断。 >> 我特别讨厌那种叙事:就是非常系统地讲述今天的那不勒斯是什么样子,现在的年轻人是什么样子的,女性变成了什么,家庭的危机,还有意大利存在什么样的问题,诸如此类的书。我感觉,讨论这些问题,就是把媒体塑造的一些刻板印象放在一起,就像把一本宣传册、一档电视节目、一项人类学研究,或者一个政党的姿态通过小说的方式表达出来。一部好的小说,我希望它能告诉我无法从其他途径得知的事情,它的讲述语言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我能听到小说做出的推断。 ◆ 12 没有爱的城市 戈弗雷多·福菲对费兰特的采访 >> 奥尔加不是一个孤单的女人,而是一个被孤立的女人,这是我最想讲述的事情。我希望能够一步一步揭示她周围的空间——真实的以及隐喻的空间——一点点收缩 ◆ 13 没有安全距离 斯特法妮娅·斯卡特尼对费兰特的采访 >> 年轻时,喜欢假装成男人的语气写作。我觉得所有高水平的作家都是男性,因此需要像真正的男人那样写作。后来我仔细研读了一些女性作家的作品,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每一个细小的片段,如果能看出来女性文学的特征和痕迹,就需要去研究,并付诸实践。一段时间以来,我已经摆脱了理论和解读方面的顾虑,我现在写东西,不再考虑我自己应该是什么样子:男性的、女性的,还是中性的?只是在写东西时,我会读一些书,这些书对我来说是一种陪伴,是好的陪伴,不是漂亮的装饰 ◆ 14 一个解构的故事 耶斯佩尔·斯托加德·詹森对费兰特的采访 >> 想讲一个解体的故事,一个人收回他的爱,会毁掉我们一辈子构建的文化,会剥夺我们悉心修建的伊甸园。在这之前,这个伊甸园的存在,让我们觉得自己很无辜,很可爱。当人类的文化外壳被撕裂了,他们会表现出最恶毒的一面。面对自己赤裸的身体器官,他们会非常羞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失去爱,作为一种普遍的经验,非常类似于一个神话,就是“失乐园”,会带来一种强烈的幻灭,让人们看到自己并没有天神的身体,他们会发现生命的脆弱和易逝。 ◆ 15 自愿终止怀疑 >> 贝卢斯科尼作为治国者是可能的,只是因为他垄断了可以让观众“自愿终止怀疑”的媒体。这个伟大人物(媒体让我们习惯于这种对“伟大”的滥用)完成了一种转变,就是把市民变成了观众,把代表公正的民主变成了一种虚拟游戏。他的金钱、电视,他的市场调查实际上已经说明了,因为一个集团公司(而非一个政党)的支持,它们可以无视意大利人对政治的不满,在一夜之间,他把个人利益凌驾于其他事物——上层阶级、下层阶级——之上,把他的所作所为鼓吹成了一个拯救国民的行为,对民主保证绝口不提。 ◆ 16 碎片 >> 母亲留给我一个方言词汇,那是她经常说的,就是当一个人遭受各种矛盾情感的折磨时感受到的东西,她说她内心一团“碎片”(frantumaglia)。这些碎片折磨着她,在她内心东拉西扯,让她头晕,嘴里发苦。这是一种很难说出口的苦,指的是脑子里有各种各样的东西搅和在一起,就像是漂浮在脑子上的残渣。“碎片”神秘,会让人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它会引起那些难以名状的痛苦。当我母亲不再年轻,这些沉渣“碎片”会让她在夜里醒来,让她自说自话,又让她对此感到羞愧,会让她不由自主哼唱起一些小曲儿,但很快会变成一声叹息,也会让她忽然离开家,也不管灶火上的拌面酱烧糊在锅底上。 >> 监控这个动词,指的是生命的延伸,和这个词相关的“监视”和“清醒”,我觉得更能揭示监控的深意。我想,一个怀孕的女人对于自己的身体,母亲对于孩子的“监控”:身体能感到一种光环,一种波浪在传递,没有一种感官不是激活的、清醒的。我也想到了祖祖辈辈的女性,她们对于生命之花绽放过程的掌控。我想象的不是一个世外桃源的情景:监控也是一种强加、一种矛盾,用自己的所有力量进行扩张。 >> 我母亲的错误在于,她是别人可能会享受到的快乐的源泉。 我相信她的罪过,这是我的一个秘密信念, >> 就我所知,对于女性而言,城市总是别人的城市,包括她们出生的城市。 >> 把女性想象成怀有美好情感的动物,总是彬彬有礼,也许这在给自己打气时很有用,对我们在政治方面获得成长有用,但在文学上却不一样。女性的敌意、抵触和愤怒应该被展示出来,和那些慷慨仁义的情感放在一起。这是文学的工作,我们应该在内心挖掘,靠近去讲述这些情绪,感觉到它们的存在,不管有没有埃涅阿斯,有没有忒修斯。 ! >我们要学会带着骄傲去谈论我们的复杂性,就好像这种复杂性就是我们身份的组成部分,无论是愉悦还是愤怒。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掌握迷失的艺术——迷失在痛苦、复杂的迷宫之中,最后能脱身而出的艺术。 >> 我们要学会带着骄傲去谈论我们的复杂性,就好像这种复杂性就是我们身份的组成部分,无论是愉悦还是愤怒。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掌握迷失的艺术——迷失在痛苦、复杂的迷宫之中,最后能脱身而出的艺术。 >> 她那么瘦,好像在她裙子里只有一口气。 >> 现在我知道,我母亲无论是在家里灰头土脸地做家务,还是在外面展示她的美丽,都表达出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焦虑。只有一种时刻,在我看来她是安安静静、自在的,就是她低着头坐在那把旧椅子上,双腿并拢,双脚踩在椅子的脚踏上,周围全是剪完衣服之后的碎布,她梦想着一件能够拯救她的衣服,她用针线一直向前缝,想把那些碎布片缝在一起,这是她真正美丽的时刻。 ◆ 2 文字中的生活 弗朗西斯科·埃尔巴尼对费兰特的采访 >> 专业是什么? 费兰特:我大学毕业于古代文学专业。但大学专业经常和我们真正学到的——出自激情和需求学习到的——东西没太大关系。矛盾的是,那些真正塑造我们的东西,通常没有被写进我们的履历。 ◆ 7 探寻的不同阶段 弗朗西斯科·埃尔巴尼对费兰特的采访 >> 我很不喜欢“待在暗处”这种说法,让人感觉到一种阴谋和刻意。 ◆ 8 点燃读者的热情 费兰特和“华氏度”节目听众的对谈 >> 葆拉·福克斯写的《绝望的性格》 >> 我们内心的痛苦,通常都被人用一个充满偏见和冒犯的词来形容:歇斯底里。至于是什么让女人歇斯底里,没人问这个问题。 >> 要说的是,用这么简洁的几句话,谈论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我觉得有些轻浮。 >> 假如您是一位女性,您在写作中的情感从来不是无病呻吟,这很珍贵。假如您是一个男性,那您是一位抛开了大男子主义、对女性处境很理解并进行了深层描述的男性。我是一个三岁女孩的母亲,有时候被妻子的身份压得无力喘息,我是一个不被理解的女儿,一个无甚建树的女记者,已经四十多岁了,依然在寻找着自己的身份和平衡。 >> 一段描述对我来说影响很大,就是女主人公给孩子断奶的阶段,您描写到小孩吃的东西,还有奶汁粘在皮肤上的感觉,那是一种让人压抑的味道。我很感激您写出这些东西,有很多原因,如果说出来就太冗长了 >> 我们就像旋风一样,内部席卷着来自不同历史和生活的碎片。这让我们身上聚集着一些相互矛盾、非常复杂的东西,我们勉强能保持一种临时的平衡,一切都一言难尽,难以用简单的模式概括,永远都有很多东西被留在外面。因此,一部小说越站得住脚,越有说服力,就越像一个防护栏,让我们可以站在那里,看到没有写进小说的东西。 ◆ 9 母亲身体散发的女性气息 玛莉娜·泰拉尼、路易莎·穆拉罗对费兰特的采访 >> 我想很深入讲述一个女人出于爱和照顾的目的,如何靠近恶心的肉体,通常的叙事一般都会绕开这个区域。 >> 女性对平等的诉求,使我们要和男性进行竞争,也使女性之间的竞争变得激烈。这使男人和女人的关系恶化,也使女性之间的关系变得残酷。 ◆ 6 写作的女人 >> 桑德拉:您所说的“驯服真相”是什么意思呢? 费兰特:就是进入一个表达的禁区。 桑德拉:也就是说? 费兰特:推翻那些因为慵懒、害怕,图方便或是为了息事宁人而讲的故事,打破那些让我们可以自圆其说、大家都容易相信和接受的东西。 >> 每次当你的身体里冒出来一种和主流女性相悖的东西,你都会觉得,这会给你,还有其他人带来困扰,你要尽快让它消失。或者你天生就很倔强,就像阿玛利娅,或者莉拉一样,假如你是一个无法平息的人,假如你拒绝低头,这时候暴力就会介入。暴力有自己意味深长的语言,尤其是在意大利语中:“我要打破你的脸,要让人认不出你!”你看,这些表达都是对一个人的面貌和身份进行干预,抹去她的个性 ◆ 7 过分的人 古德蒙·斯奇尔达对费兰特的采访 >> 我很感兴趣的是那些没有模仿文人的表述方式,还有那些有文化的人在冲动时的写作,这时候,他们会抛开比较讲究的表达。在这些文本里,我会找到一种有待学习、有待研究的写作真相 ◆ 13 信念之下的混乱 爱丽莎·沙贝尔对费兰特的采访 >> 总之,我是女性主义作品非常忠实的读者,那些女性主义思想包含一些完全不同的观点。然而,我不认为我是一个激进的女性主义者,我觉得自己没有能力采取行动。我们的脑子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材料,各个时期不同的意图和想法混合在一起,相互依存,但也不断产生冲突。 >> 那些像我女儿一样大的女孩子,她们好像觉得目前她们享受的自由是自然而然产生的,而不是漫长斗争带来的一个临时局面,我们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失去所有战果。 >> 文化斗争非常漫长,充满矛盾,有些斗争还没有结束,我们很难去讲出什么东西有用,什么东西没用。我更愿意想象自己处于一个错综复杂的局面中,这些混乱的东西一直吸引着我,理出头绪可能很有用,但文学要面对这种混乱。 >> 我认为男性对于女性想象力的殖民,这本身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假如我们展现自己的不同,这会体现我们的力量。我们非常熟悉男性的象征世界,但他们对于我们的象征世界一无所知,尤其是在这个世界的各种冲突之下重建的文学世界。再加上,他们一点好奇心也没有,只有我们依照他们的方式去看待他们,看待我们自己时,他们才会承认我们。 ◆ 14 保持不满,保持抵抗 安德烈阿·阿圭拉尔对费兰特的采访 >> 如果没有女性主义思想的话,我到现在只会是一个有文化的小姑娘,沉浸在男性主义文化和亚文化里,自以为可以独立思考。女性主义帮助我成长,但现在看来,我看到,也感觉到,新一代年轻人好像对此嗤之以鼻。她们并不知道,我们获得这一切的时间不长,状况也并不是很稳定。我在故事里讲述的那些女性,她们深切地知道这一点,因为她们切身经历了争取权益的过程。 ◆ 15 越界的女性 丽兹·约比对费兰特的采访 >> 我觉得现在有一种错误的做法,就是不保障作者的独立空间,不能让他们远离市场和媒体的运作方式。我这场小小文化战争,尤其是针对读者,我觉得读者并不应该寻找作者——一个写作的人,还有他的私人生活,而是要在他署名的书里寻找他。在文本之外,在他们的表达策略之外,除了闲话,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我们要把书籍放在最中心的地方,假如可能的话,我们再聊那些对推广有用的“闲话”。 ◆ 16 对女性智慧的浪费 黛博拉·奥尔对费兰特的采访 >> 与其说“得体”,我觉得,用另一种表达更合适,那是一种“带着亏欠的占有”。对于我来说,写作就像张开一张拖拉网,会把所有一切都带走:表达方式、谚语、肢体语言、情感、思想、痛苦,总之是别人的生活。对文学传统巨大仓库的洗劫,就更不用说了。 ◆ 17 无论如何 费兰特和尼古拉·拉乔亚的对话 嗯嗯 >我不喜欢怀念,怀念有时会让人无视过去的人们遭遇的痛苦,还有笼罩着一切的贫穷,文化生活和市民生活的匮乏,渗透社会各个角落的腐败,小进步之后的倒退,幻灭,我更喜欢审视发生的事实。 >> 我不喜欢怀念,怀念有时会让人无视过去的人们遭遇的痛苦,还有笼罩着一切的贫穷,文化生活和市民生活的匮乏,渗透社会各个角落的腐败,小进步之后的倒退,幻灭,我更喜欢审视发生的事实。 >> 我没有到站的感觉,我也没有看到结局。我不喜欢乐观主义者,也不喜欢悲观主义者,我只是想看着周围发生的事情。
说明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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