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書·列傳
石苞,字仲容,渤海南皮人也。雅曠有智局,容儀偉麗,不修小節。故時人為之語曰:“石仲容,姣無雙。”——《列傳第三·石苞傳》
財產豐積,室宇宏麗。後房百數,皆曳紈繡,珥金翠。絲竹盡當時之選,庖膳窮水陸之珍。與貴戚王愷、羊琇之徒以奢靡相尚。愷以飴澳釜,崇以蠟代薪。愷作紫絲布步障四十里,崇作錦步障五十里以敵之。崇塗屋以椒,愷用赤石脂。崇、愷爭豪如此。武帝每助愷,嘗以珊瑚樹賜之,高二尺許,枝柯扶疏,世所罕比。愷以示崇,崇便以鐵如意擊之,應手而碎。愷既惋惜,又以為嫉己之寶,聲色方厲。崇曰:“不足多恨,今還卿。”乃命左右悉取珊瑚樹,有高三四尺者六七株,條幹絕俗,光彩曜日,如愷比者甚眾。愷惆然自失矣。——《列傳第三·石崇傳》
崇為客作豆粥,咄嗟便辦。每冬,得韭萍齏。嘗與愷出遊,爭入洛城,崇牛迅若飛禽,愷絕不能及。愷每以此三事為恨,乃密貨崇帳下問其所以。答雲:“豆至難煮,豫作熟末,客來,但作白粥以投之耳。韭萍齏是搗韭根雜以麥苗耳。牛奔不遲,良由馭者逐不及反制之,可聽蹁轅則駃矣 。”於是悉從之,遂爭長焉。崇後知之,因殺所告者。 ——《列傳第三·石崇傳》
嘗與王敦入太學,見顏回、原憲之象,顧而嘆曰:“若與之同升孔堂,去人何必有間。”敦曰:“不知余人雲何,子貢去卿差近。”崇正色曰:“士當身名俱泰,何至甕牖哉!”其立意類此。 ——《列傳第三·石崇傳》
劉輿兄弟少時為王愷所嫉,愷召之宿,因欲坑之。崇素與輿等善,聞當有變,夜馳詣愷,問二劉所在,愷迫卒不得隱。崇徑進於後齋索出,同車而去。語曰:“年少何以輕就人宿!”輿深德之。 ——《列傳第三·石崇傳》
時趙王倫專權,崇甥歐陽建與倫有隙。崇有妓曰綠珠,美而艷,善吹笛。孫秀使人求之。崇時在金谷別館,方登涼臺,臨清流,婦人侍側。使者以告。崇盡出其婢妾數十人以示之,皆蘊蘭麝,被羅縠,曰:“在所擇。”使者曰:“君侯服禦麗則麗矣,然本受命指索綠珠,不識孰是?”崇勃然曰:“綠珠吾所愛,不可得也 。”使者曰:“君侯博古通今,察遠照邇,願加三思。”崇曰:“不然。”使者出而又反,崇竟不許。秀怒,乃勸倫誅崇、建。崇、建亦潛知其計,乃與黃門郎潘嶽陰勸淮南王允、齊王冏以圖倫、秀。秀覺之,遂矯詔收崇及潘嶽、歐陽建等。崇正宴於樓上,介士到門。崇謂綠珠曰:“我今為爾得罪。”綠珠泣曰 :“當效死於官前 。”因自投於樓下而死。崇曰 :“吾不過流徙交、廣耳。”及車載詣東市,崇乃嘆曰:“奴輩利吾家財。”收者答曰:“知財致害,何不早散之?”崇不能答。崇母兄妻子無少長皆被害,死者十五人,崇時年五十二。 初,崇家稻米飯在地,經宿皆化為螺,時人以為族滅之應。——《列傳第三·石崇傳》
在軍常輕裘緩帶,身不被甲,鈴閤之下,侍衛者不過十數人,而頗以畋漁廢政。嘗欲夜出,軍司徐胤執棨當營門曰:“將軍都督萬裏,安可輕脫!將軍之安危,亦國家之安危也。胤今日若死,此門乃開耳。”祜改容謝之,此後稀出矣。——《列傳第四·羊祜傳》
祜與陸抗相對,使命交通,抗稱祜之德量,雖樂毅、諸葛孔明不能過也。抗嘗病,祜饋之藥,抗服之無疑心。人多諫抗,抗曰:“羊祜豈鴆人者!”時談以為華元、子反復見於今日。——《列傳第四·羊祜傳》
祜樂山水,每風景,必造峴山,置酒言詠,終日不倦。嘗慨然嘆息,顧謂從事中郎鄒湛等曰:“自有宇宙,便有此山。由來賢達勝士,登此遠望,如我與卿者多矣!皆湮滅無聞,使人悲傷。如百歲後有知,魂魄猶應登此也。”湛曰:“公德冠四海,道嗣前哲,令聞令望,必與此山俱傳。至若湛輩,乃當如公言耳。”——《列傳第四·羊祜傳》
疾漸篤,乃舉杜預自代。尋卒,時年五十八。帝素服哭之,甚哀。是日大寒,帝涕淚沾須鬢,皆為冰焉。南州人征市日聞祜喪,莫不號慟,罷市,巷哭者聲相接。吳守邊將士亦為之泣。其仁德所感如此。——《列傳第四·羊祜傳》
祜所著文章及為《老子傳》並行於世。襄陽百姓於峴山祜平生遊憩之所建碑立廟,歲時饗祭焉。望其碑者莫不流涕,杜預因名為墮淚碑。荊州人為祜諱名,屋室皆以門為稱,改戶曹為辭曹焉。——《列傳第四·羊祜傳》
祜年五歲,時令乳母取所弄金環。乳母曰:“汝先無此物。”祜即詣鄰人李氏東垣桑樹中探得之。主人驚曰:“此吾亡兒所失物也,雲何持去!”乳母具言之,李氏悲惋。時人異之,謂李氏子則祜之前身也。又有善相墓者,言祜祖墓所有帝王氣,若鑿之則無後,祜遂鑿之。相者見曰“猶出折臂三公”,而祜竟墮馬折臂,位至公而無子。——《列傳第四·羊祜傳》
漢末喪亂,不復存,形制遂絕。預創意造成,奏上之,帝甚嘉嘆焉。鹹寧四年秋,大霖雨,蝗蟲起。預上疏多陳農要,事在《食貨誌》。預在內七年,損益萬機,不可勝數,朝野稱美,號曰“杜武庫”,言其無所不有也。——《列傳第四·杜預傳》
初,攻江陵,吳人知預病癭,憚其智計,以瓠系狗頸示之,每大樹似癭,輒斫使白,題曰:“杜預頸。”及城平,盡捕殺之。——《列傳第四·杜預傳》
預以天下雖安,忘戰必危,勤於講武,修立泮宮,江漢懷德,化被萬裏。攻破山夷,錯置屯營,分據要害之地,以固維持之勢。又修邵信臣遺跡,激用滍、淯諸水以浸原田萬余頃,分疆刊石,使有定分,公私同利。眾庶賴之,號曰“杜父”。舊水道唯沔漢達江陵千數百里,北無通路。又巴丘湖,沅湘之會,表里山川,實為險固,荊蠻之所恃也。預乃開楊口,起夏水達巴陵千余裏,內瀉長江之險,外通零桂之漕。南土歌之曰:“後世無叛由杜翁,孰識智名與勇功。”——《列傳第四·杜預傳》
預好為後世名,常言“高岸為谷,深谷為陵”,刻石為二碑,紀其勛績,一沈萬山之下,一立峴山之上,曰:“焉知此後不為陵谷乎!”——《列傳第四·杜預傳》
時王濟解相馬,又甚愛之,而和嶠頗聚斂,預常稱“濟有馬癖,嶠有錢癖”。武帝聞之,謂預曰:“卿有何癖?”對曰:“臣有《左傳》癖。”——《列傳第四·杜預傳》
與石鑒共宿,濤夜起蹴鑒曰:“今為何等時而眠邪!知太傅臥何意?”鑒曰:“宰相三不朝,與尺壹令歸第,卿何慮也!”濤曰:“咄!石生無事馬蹄間邪!”投傳而去。未二年,果有曹爽之事,遂隱身不交世務。——《列傳第十三·山濤傳》
濤飲酒至八斗方醉,帝欲試之,乃以酒八斗飲濤,而密益其酒,濤極本量而止。——《列傳第十三·山濤傳》
有司言有子殺母者, 籍曰:“嘻!殺父乃可,至殺母乎!”坐者怪其失言。帝曰:“殺父,天下之極惡, 而以為可乎?”籍曰:“禽獸知母而不知父,殺父,禽獸之類也。殺母,禽獸之不 若。”眾乃悅服。——《列傳第十九·阮籍傳》
籍又能為青白眼,見禮俗之士,以白眼對之。及嵇喜來吊,籍作白眼,喜不懌而退。喜弟康聞之,乃賫酒挾琴造焉,籍大悅,乃見青眼。——《列傳第十九·阮籍傳》
籍嫂嘗歸寧,籍相見與別。或譏之,籍曰:“禮豈為我設邪!”鄰家少婦有美色,當壚沽酒。籍嘗詣飲,醉,便臥其側。籍既不自嫌,其夫察之,亦不疑也。兵家女有才色,未嫁而死。籍不識其父兄,徑往哭之,盡哀而還。其外坦蕩而內淳至, 皆此類也。時率意獨駕,不由徑路,車跡所窮,輒慟哭而反。嘗登廣武,觀楚、漢戰處,嘆曰:“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登武牢山,望京邑而嘆,於是賦《豪傑詩》。——《列傳第十九·阮籍傳》
世人所謂君子,惟法是修,惟禮是克。手執圭璧,足履繩墨。行欲為目前 檢,言欲為無窮則。少稱鄉黨,長聞鄰國。上欲圖三公,下不失九州牧。獨不見群虱之處裈中,逃乎深縫,匿乎壞絮,自以為吉宅也。行不敢離縫際,動不敢出裈襠, 自以為得繩墨也。然炎丘火流,焦邑滅都,群虱處於裈中而不能出也。君子之處域內,何異夫虱之處裈中乎!——《列傳第十九·阮籍傳》
諸阮皆飲酒,咸至,宗人間共集,不復用杯觴斟酌,以大盆盛酒,圓坐相向,大酌更飲。時有群豕來飲其酒,咸直接去其上,便共飲之。——《列傳第十九·阮咸傳》
見司徒王戎,戎問曰:“聖人貴名教,老莊明自然, 其旨同異?”瞻曰:“將無同。”戎咨嗟良久,即命辟之。時人謂之“三語掾”。 ——《列傳第十九·阮瞻傳》
初,祖約性好財,孚性好屐,同是累而未判其得失。有詣約,見正料財物,客至,屏當不盡,余兩小簏,以著背後,傾身障之,意未能平。或有詣阮,正見自蠟屐,因自嘆曰:“未知一生當著幾量屐!”神色甚閑暢。於是勝負始分。——《列傳第十九·阮孚傳》
嘗有論鬼神有無者,皆以人死者有鬼, 修獨以為無,曰:“今見鬼者雲著生時衣服,若人死有鬼,衣服有鬼邪?”論者服焉。後遂伐社樹,或止之,修曰:“若社而為樹,伐樹則社移;樹而為社,伐樹則社亡矣。”——《列傳第十九·阮修傳》
在剡曾有好車, 借無不給。有人葬母,意欲借而不敢言。後裕聞之,乃嘆曰:“吾有車而使人不敢 借,何以車為!”遂命焚之。——《列傳第十九·阮裕傳》
王貢復挑戰,侃遙謂之曰:“杜弢為益州吏,盜用庫錢,父死不奔喪。卿本佳人,何為隨之也?天 下寧有白頭賊乎!”貢初橫腳馬上,侃言訖,貢斂容下腳,辭色甚順。——《列傳第三十六·陶侃傳》
侃在州無事,輒朝運百甓於齋外,暮運於齋內。人問其故,答曰:“吾方致力中原,過爾優逸,恐不堪事。”其勵誌勤力,皆此類也。——《列傳第三十六·陶侃傳》
(侃)常語人曰:“大禹聖者,乃惜寸陰,至於眾人,當惜分陰,豈可逸遊荒醉,生無益於時,死無聞於後,是自棄也。”諸參佐或以談戲廢事者,乃命取其酒器、蒱博之具,悉投之於江,吏將則加鞭撲,曰:“樗蒱者,牧豬奴戲耳!《老》《莊》 浮華,非先王之法言,不可行也。君子當正其衣冠,攝其威儀,何有亂頭養望自謂宏達邪!”——《列傳第三十六·陶侃傳》
嘗出遊,見人持一把未熟稻,侃問:“用此何為?” 人云:“行道所見,聊取之耳。”侃大怒曰:“汝既不田,而戲賊人稻!”執而鞭之。是以百姓勤於農殖,家給人足。——《列傳第三十六·陶侃傳》 時太尉郗鑒使門生求女婿於導, 導令就東廂遍觀子弟。門生歸,謂鑒曰:“王氏諸少並佳,然聞信至,咸自矜持。 惟一人在東床坦腹食,獨若不聞。”鑒曰:“正此佳婿邪!”訪之,乃羲之也,遂以女妻之。——《列傳第五十·王羲之傳》
性愛鵝,會稽有孤居姥養一鵝,善鳴,求市未能得,遂攜親友命駕就觀。姥聞羲之將至,烹以待之,羲之嘆惜彌日。又山陰有一道士,養好鵝,羲之往觀焉,意甚悅,固求市之。道士雲:“為寫《道德經》,當舉群相贈耳。”羲之欣然寫畢, 籠鵝而歸,甚以為樂。其任率如此。——《列傳第五十·王羲之傳》
嘗詣門生家,見棐几滑凈,因書之,真草相半。 後為其父誤刮去之,門生驚懊者累日。又嘗在蕺山見壹老姥,持六角竹扇賣之。羲 之書其扇,各為五字。姥初有慍色。因謂姥曰:“但言是王右軍書,以求百錢邪。” 姥如其言,人競買之。他日,姥又持扇來,羲之笑而不答。其書為世所重,皆此類也。每自稱“我書比鐘繇,當抗行;比張芝草,猶當雁行也”。曾與人書雲:“張芝臨池學書,池水盡黑,使人耽之若是,未必後之也。”羲之書初不勝庾翼、郗愔, 及其暮年方妙。——《列傳第五十·王羲之傳》
又為車騎桓沖騎兵參軍,沖問:“卿署何曹?”對曰:“似是馬曹。”又問:“管幾馬?” 曰:“不知馬,何由知數!”又問:“馬比死多少?”曰:“未知生,焉知死!” 嘗從沖行,值暴雨,徽之因下馬排入車中,謂曰:“公豈得獨擅一車!”沖嘗謂徽之曰:“卿在府日久,比當相料理。”徽之初不酬答,直高視,以手版柱頰云: “西山朝來致有爽氣耳。”——《列傳第五十·王徽之傳》
嘗寄居空宅中, 便令種竹。或問其故,徽之但嘯詠,指竹曰:“何可壹日無此君邪!——《列傳第五十·王徽之傳》
嘗居山陰, 夜雪初霽,月色清朗,四望皓然,獨酌酒詠左思《招隱詩》,忽憶戴逵。逵時在剡, 便夜乘小船詣之,經宿方至,造門不前而反。人問其故,徽之曰:“本乘興而行, 興盡而反,何必見安道邪!”——《列傳第五十·王徽之傳》
後為黃門侍郎,棄官東歸,與獻之俱病篤,時有術人雲:“人命應終,而有生人樂代者,則死者可生。”徽之謂曰:“吾才位不如弟,請以余年代之。”術者曰: “代死者,以己年有余,得以足亡者耳。今君與弟算俱盡,何代也!”未幾,獻之卒,徽之奔喪不哭,直上靈床坐,取獻之琴彈之,久而不調,嘆曰:“嗚呼子敬, 人琴俱亡!”因頓絕。先有背疾,遂潰裂,月余亦卒。——《列傳第五十·王徽之傳》
桓玄為太尉,朝臣畢集,問楨之:“我 何如君亡叔?”在坐咸為氣咽。楨之曰:“亡叔一時之標,公是千載之英。”一坐皆悅。——《列傳第五十·王楨之傳》
嘗與兄徽之、 操之俱詣謝安,二兄多言俗事,獻之寒溫而已。既出,客問安王氏兄弟優劣,安曰: “小者佳。”客問其故,安曰:“吉人之辭寡,以其少言,故知之。”嘗與徽之共在一室,忽然火發,徽之遽走,不遑取履。獻之神色恬然,徐呼左右扶出。夜臥齋中而有偷人入其室,盜物都盡。獻之徐曰:“偷兒,青毯我家舊物,可特置之。” 群偷驚走。——《列傳第五十·王獻之傳》
太元中,新起太極殿, 安欲使獻之題榜,以為萬代寶,而難言之,試謂曰:“魏時陵雲殿榜未題,而匠者誤釘之,不可下,乃使韋仲將懸橙書之。比訖,須鬢盡白,裁余氣息。還語子弟, 宜絕此法。”獻之揣知其旨,正色曰:“仲將,魏之大臣,寧有此事!使其若此, 有以知魏德之不長。”安遂不之逼。——《列傳第五十·王獻之傳》
桓溫引為大司馬參軍,甚見親昵。溫薨後,愷之拜溫墓,賦詩雲:“山 崩溟海竭,魚鳥將何依!”或問之曰:“卿憑重桓公乃爾,哭狀其可見乎?”答曰: “聲如震雷破山,淚如傾河註海。”——《列傳第六十二·顧愷之傳》
愷之每食甘蔗,恆自尾至本。人或怪之, 云:“漸入佳境。”——《列傳第六十二·顧愷之傳》 愷之每畫人成, 或數年不點目精。人問其故,答曰:“四體妍蚩,本無闕少於妙處,傳神寫照,正在阿堵中。”嘗悅一鄰女,挑之弗從,乃圖其形於壁,以棘針釘其心,女遂患心痛。 愷之因致其情,女從之,遂密去針而愈。——《列傳第六十二·顧愷之傳》
桓玄嘗以一柳葉紿之曰:“此蟬所翳葉也,取以自蔽,人不見己。”愷之喜,引葉自蔽,玄就溺焉,愷之信其不見己也,甚以珍之。——《列傳第六十二·顧愷之傳》
初,愷之在桓溫府,常云:“愷之體中癡黠各半,合而論之,正得平耳。”故俗傳愷之有三絕:才絕,畫絕,癡絕。——《列傳第六十二·顧愷之傳》 初欲飾裝,無他處分,先使作輕舸,載服玩及書畫等物。或諫之,玄曰: “書畫服玩既宜恆在左右,且兵兇戰危,脫有不意,當使輕而易運。”眾咸笑之。——《列傳第六十九·桓玄傳》
玄以歷代咸有肥遁之士,而己世獨無,乃征皇甫謐六世孫希之為著作, 並給其資用,皆令讓而不受,號曰高士,時人名為“充隱”。——《列傳第六十九·桓玄傳》
元興三年,玄之永始二年也,尚書答“春蒐”字誤為“春菟”,凡所關署皆被降黜。玄大綱不理,而糾擿纖微,皆此類也。——《列傳第六十九·桓玄傳》
玄聞之大懼,乃召諸道術人推算數為厭勝之法,乃問眾曰:“朕其敗乎?” 曹靖之對曰:“神怒人怨,臣實懼焉。”玄曰:“人或可怨,神何為怒?”對曰: “移晉宗廟,飄泊失所,大楚之祭,不及於祖,此其所以怒也。”玄曰:“卿何不諫?”對曰:“輦上諸君子皆以為堯舜之世,臣何敢言!”——《列傳第六十九·桓玄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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