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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他的神志更加。午休时分,他无望地走过费尔明娜达萨家,看见她和姑妈正坐在门廊旁的杏树下。此情此景正是在露天再现了那天下午他第一次在缝纫室见到她时的画面:女孩正在教姑妈读书。但没有穿校服的费尔明娜・达萨变了个样,她穿着一件针织长袍,许许多多的褶皱从肩膀处垂下来,就像古希腊女子穿的袍子。她头上戴着新鲜的栀子花编成的花环,看上去就像一位头顶王冠的女神。弗洛伦蒂诺・阿里萨坐在花园中,断定她们能看见自己。这次他没有假装看书,只是将书打开,眼睛则始终盯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姑娘。可她却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没有给他。 起初,他认为她们在杏树下读书只是个偶然变化,或许是因为房子在不断修缮。但接下来的几天,他看出费尔明娜・达萨在三个月的假期里,每天下午的同一时刻都会出现在那里,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这种确信给他注入了新的勇气。在他的印象中,她似乎并没有看见过他,他也从没察觉到她有任何感兴趣或者反感的表现。但是,在她的冷漠中闪烁着某种别样的东西,鼓励着他坚持下去。忽然有一天在一月份的一个下午,姑妈将手中的活计放在椅子上,把侄女独自留在门廊旁边,留在了那散落一地的黄色杏树叶之间。这也许是次故意安排好的机会,受到这个鲁莽假设的鼓舞,弗洛伦蒂诺阿里萨穿过大街,来到了费尔明娜・达萨面前。他离她那么近,甚至能听到她每一次的呼吸声,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馨香,在此生余下的岁月中,他正是靠着这种馨香来认她。他扬着头,坚定地对她说了一句话,这种坚定他半个世纪以后オ再次拥有,而且为的是同一个缘由。 “我对您唯一的请求,便是请您收下我的一封信。”他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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