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摘抄
跪下了,昆仑已经低矮 黄河,在屈折的腰膝曲折流过 引自 1967我悲怆地望着我们这一代人 为太阳作一份阳光的证明 我们生来有罪了,...... 引自 1967我悲怆地望着我们这一代人 第三次了,假如在我的身上 有19世纪的头和20世纪的心 假如一天,我同时走出二个世纪 用头站立一一在历史上 用心站立一在今天 引自 1967我悲怆地望着我们这一代人 【疑问:为何写作“二千年”、“二个世纪”?】
红卫兵甚至改变了太阳的名字 只剩下这一湖未名的水,未名的涟漪我来守候湖上一个无人称的黄香 直到暮色,从湖心沉落塔影和我的面影在看不见面容的时候,面对自己 个逃离不出自己的人 不敢失踪不敢隐形不敢匿名 尤其不敢拒绝和放弃 引自 1972黄昏未名湖 普希金几乎就是自由俄罗斯的一个召唤词。 引自 一个没有明天的黄昏,不是前夜 曼德尔施塔姆也一直生活在果戈理背后的黑夜里,黑夜太长了,以致他有一双被嵌入黑夜的眼睛。眼晴,一双双望不破黑夜的星辰,落进了黑夜,加深了黑夜,甚至,嵌进黑夜一一他的眼眶成了黑夜延展的新边界。 引自 一个没有明天的黄昏,不是前夜 ......说,谢谢,用不着照我, 引自 一个没有明天的黄昏,不是前夜 不灭的物质,虽然在某个时候一定以铁的必然性毁灭自己在地球上的最高花朵一一思维着的精神,而在另外的某个地方和某个时候一定又以同样的铁的必然性把它重新产生出来 引自 在同一个太阳下,由宇宙年龄的地球到人生岁月的地球 在《简狄》那首诗的第二页和第三页间出现的。那么多文字的 明月 压低了我的星空 ...... 等你的第一声呼叫 月亮 抛在我头上的全部月影 ...... 一齐坠落 天空是你的 第一弯 新月 由你升起 引自 词语击落词语第YI次命名的新月 在人和兽之间 我已经起的头 不能垂下,这一轮反照自己的太阳 引自 象1人首蛇身 面对斯芬克斯的死亡之问 谁第一个作出生的回答:人 谁就承受人自我意识的千年痛苦 认出自己的光明,盲了在太阳下的眼晴 等到黑暗的尽头,死亡何等炫目 引自 象5我不是斯芬克斯,我回答 明天的天空重复昨天的天空 太阳已老风云仍小 声年前的乌啼,早已 黄昏了今天今天的黄昏这样长 引自 北京古司天台下 地平线限制不了我们的视野 那不过是天和地虚设的界限 我们继续朝前走吧。地平线 随着我们前行的脚步不断移前 引自 地平线 我愿借取你的一分光明一分热力 加速我思想的星云,形成第二重天体 引自 第二重天体 “只是不想再跪在地上。”我重复了一句上个或上上个世纪的话:“伟人们之所以显得伟大,是因为我们自己跪着。”据说,自由的法国人,在他们巴黎伟人高高的门楣上,刻着这句文。我们也站起来吧! 引自 我的第二个二十岁 生命真实的相遇,我和她互相认出的面貌就是时代的面貌,互相叫出的名字就是今天的名字。像是二个人的装置艺术,我进入了她为我后设的现代传说。 引自 我的第二个二十岁 女娲之后的一切都陈旧了,还剩下什么留给我们第一次体验第一次命名? 引自 找回女娲的语言 汉语,哪怕是古汉语,也同样拯救不了当代中国诗人。云篆。隶。楷。狂草。解体又重构那一朵沉重的飘浮。金石木铅,仿宋仿唐仿汉仿秦,复印的复印,没有一朵订死在天上。天空已经旧了。汉语虽然还没有完全死在语法里,但是几干年它已经衰老:名词无名。动词不动。形容词失 去形容。数词尽数。量词量尽。连接词自缚于连结。前置词死在自己的位置上。…语言的衰老不能靠衰老的语言去复苏。让语言随生命还原:还原在第一次命名第一次形容第一次推动中。 给名词第一次命名。谁命名?命名谁?名词命名一次就死亡一次。无休无止的命名之后,只剩下空空洞洞的符号——无名的名词,既掩盖了命名者又掩盖了命名物。我突然惊惧地看到,我已闯进一个无名的名词世界,一个有名得空无起点物的世界。不是我命名名词而是名词命名我。我被命名一次就失名一次。从头到脚,从感觉到智慧,名词名词名词。于是世界少了一个人而多了一个无名的名词。应该由我来第一次命名。命名:人,世界,名词,一同诞生。我有幸碰上了波罗登月的不幸的一脚。最后的月亮落在我的眼睛里。几 千年,地球已经太重。承受我的头脑,还需要另一片土地。头上的幻想踩成现实,承受脚,我的头该靠在哪里一一人们望掉了一角天空,我来走一块多余的大陆。在人们晶亮地叫完月亮之后,我来走完月亮的晦暗。这是我的第一次命名,在争名几年的百家之后,我命名了几个名词? ......(无限摘抄) 引自 找回女娲的语言 “假如我们承认人类生活可以受理性控制——则生命的可能性就要被消灭了。” 引自 时间随笔 屠格涅夫的“尾声”总是传来时间久远不绝的回响。虽然事件早已结東,人物早已退场,但是许多年之后又个场景突然逼近,仿佛悲剧始终没有落幕,也不会落幕。屠格夫人物的背影走不出人们遥望的视线。这些背影直走向空间无尽的远方与时间无尽的未来,甚至有时从“过去”转过身来 时间在逝去,但是屠格涅夫在抗拒时间的逝去。 如果换一个视角,我们看到的,也许就不是屠格涅夫的人物走进“尾声”,而是从“尾声”走回。屠格涅夫的叙述,“现在”和“将来”已经如此靠近,以至他的人物,罗亭与娜塔丽娅,拉夫列茨基与丽莎,英沙罗夫与叶琳娜等等,只要前进或者退后一步,就跨越了时间内现在与将来的界限。但是他们或者她们都跨不出这一步。转身,并且走回,这是19世纪留给20世纪的一步,托尔斯泰、屠格涅夫们留给普鲁斯特、乔伊斯们的一步,由历史时间回到生命时间的一步。 引自 时间随笔 可惜,普鲁斯特再也看不到,世界上还有一种语言,汉语,能够把他法语的《 A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追寻逝去的时间》)译为《追忆似水年华》。因为普鲁斯特的时间从未“失去”。“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现在与过去对转。似水“ Temps perdu”(“逝去的时间”)倒转成“ Temps retrouve"(“重现的时光”),才是他多卷本长篇叙述的题中之义。他对往昔的叙述不是开始在现在,也结束在现在?而且,数十年叙述的最后句不是已经随时间循环为叙述的第一句? 引自 时间随笔 世人,他们占据了一个无限延续的位置个伸展着的无边的空间。因为他们像潜游在岁月中的巨人,同时触及他们生命中被逝水年华遥遥分隔的各个时代一一他们在时间之中。 引自 时间随笔
89人阅读
说明 · · · · · ·
表示其中内容是对原文的摘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