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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之死对我最大的救赎,就是残忍而温柔揭示了生命的有限,死之存在根本性决定了人生的有限与残缺,任我们如何凿切意志于完美并无法改变这有限而残缺的来临,如何自弃自绝以俾睨之亦不能使这有限与缺憾有一丝一毫的动摇——这是答案了。
父亲之死对我的另一个救赎是抹去了死的错觉与欢迎,自杀,不是情绪绕胡同的一个出口,不是一个软绵绵的依靠,它连作为一个控诉都非常短暂;情绪之绝望深渊与死魏碧友什么必然的因果关系,它其实是一个膜生物,趁机掳走了猎物。
年轻的死。鲜嫩的猎物。自杀,有没有解决问题呢?没有,不过是横生生截断而已。
我没有能力阻挡谎言与伤害于生命之外,没办法使食物结晶于至美的瞬间——如果这是你与我,青春之心所坚持要做的——做不到,死亡也不是做到的办法。相反地,在死亡之后的流水时光,我目睹的尽是变化,沧海桑田,人之变貌与情感的质变,一切不可阻挡,也往往情有可原。夫复何言。取代眼泪与呐喊的是强烈的孤寂感漫天而来,无孔不入,可相信我,心灵有其不死本事,如果你还在,想必能和我一样,没什么好慌张的,孤寂就孤寂吧,与孤寂同在,细看它的模样,看熟了就没有什么好慌张的。
死亡,痛苦,爱,种种经验都不再神秘,不再引起焦虑与彷徨,魔力与幻想也随之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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