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赢过死亡,凭借的不是爱,只能是满怀善意的恨。
p4 对老爸的恨偶尔也会夹杂一些爱老爸的小火花。 引自 第一章 与鲁门同行 p22 我们始终认为,童年一点儿也没有什么值得珍惜的地方。在心灵上是完全的无能,在脑袋里则是完全的任性。于是乎,那些白发苍苍的童年守护者才会净说些蠢话。尽快地脱离童年,是我们曾经有过的渴望。尽可能地跑快一点,尽可能地读快一点。快快跑出童年吧,快快读完这虚构的幼小吧,从此再也别回来!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曾经身为小孩子着实是件令人难堪的事。每个能让我们迅速长大的春去冬来,对我们而言都极其珍贵。因为那意味着我们离年少、幼稚以及为人子女的亲子关系越来越远;简言之,它们帮助我们脱离了那无处不在的蠢事。 引自 第二章 请允许我告退 P49 我们俩的心,不是太软,就是太野蛮,从来也不曾受到那传奇的玫瑰圈所保护。在我们心灵的秘密花园里,可谓是蔓草丛生,即使想要得到任何一片纯洁与理性在上头和谐共存的玫瑰花瓣,我们都得努力地争取。虽然我们不断地否认我们始终幼稚地停留在百般不愿当中,可是事实却正好相反;我们不但一直在贬抑我们的父母,我们也找不到可以用来评断他们、评断我们自己,或只是评断人的标准。 引自 第四章 多少? P58 “孩子,请熄灭我的双眼!”老爸又一次这么说。在他那张“天晓得是怎么回事”的脸上,带着一双烟雾弥漫的眼。我总觉得,该在那双眼睛上覆盖一条湿毛巾。那画面来自梦里,我早已熟悉。在这里,没什么可找的。阳光是如此的明亮,明亮到令人痛苦。 引自 第五章 孩子,请熄灭我的双眼! P117 我们是一台神秘的家庭机器的零配件,这台机器会不断地制造出不幸。往生的父亲会来吓自己的子女,活着的母亲甚至比往生的父亲把子女吓得更严重。 引自 第九章 壁花 P128 不想再担惊受怕,不想再自寻烦恼,不想再做任何事,不想再爬上山坡,也不想再走下山坡。我简直累得跟狗一样,摇头晃脑地昏睡在椅背上。眼前仿佛有一盏枝状吊灯,可是上头却只有一颗灯泡在发亮,那是对家人爱恨交织而永远燃烧着的光。然而,在这当下,那灯光因为电力不足只能勉强地微微发亮,在越来越昏昏欲睡的情况下,那最后一丝光亮恐怕很快也会消逝。 引自 第十章 联邦十字勋章 p157 我唯有去否认我周围的一切,才能让自己走出困窘的状态。而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精神上的潜逃;也就是,立刻、径直地上升到天空。这时候,随便某个俯拾皆是的故事,都可以说是来得及时。我会抓住那首先被我遇到并且尚未被丑陋与肮脏污染的词汇,它正是我的救赎。我会紧紧地依靠着它,并且围绕着我的人生喋喋不休。 引自 第十二章 断裂的翅膀 P167 被蹂躏、被捣毁的保加利亚;这样的想法仿佛将我弄得终生瘫痪似的,使得我浑身无力地瘫坐在这张长椅上。我在这里究竟有何企求呢?吹拂过来的,依然总是既不冷又不暖、只是令人感到不舒服的风。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困难。似乎唯有保加利亚人的不幸是无可争辩的;因为,就连处在罕有的清醒时刻,保加利亚人仍是如同醉鬼一般,遍寻不着他们自己的幸福。 引自 第十三章 佳偶 P203 我甚至会以调和的方式来设想我们的父亲。所有萦绕在我们四周的父亲当中,有一个上面的父亲,有一个下面的父亲,有一个在一旁的父亲,有一个饶舌的父亲,有一个沉默的父亲,特别是,还有一个高傲的父亲,以及一个谦卑的父亲。而掠过苏黎世湖并且在端详着这个房间的,则是一个完全不在意所有分类的快乐父亲。他会发出微弱的赞同声。 引自 第十五章 海边 P248 也许,死人比我们活人还要健忘。也许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力气,完全无法唤起自己身上与爱、恨有关的记忆。死人比一根满是皱纹的麻绳还要无力;然而唯有充满生命力,才能够有爱或恨。 引自 第十五章 海边 P257 爱的波涛、爱的责任、爱的心慌意乱,这些事情总是来来去去;人们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引自 第十五章 海边 P317 亡者在等待着他们的时候到来。他们会亲自到来,而且不局限在夜间的污泥池沼。如今,我已然能够冷眼看待这一切。无论如何,我总是做到了,活得比老爸还长久,过得比老妈还快乐。爱并不能包容亡者;我想,能赢过死亡,凭借的不是爱,只能是满怀善意的恨。 引自 第十五章 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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