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象与本质：类比，思考之源和思维之火

推荐序 跨越“表象”的人类思维“本质”
🖍 对范畴的感知是一种流动的、互动的认知过程，要求感知者在不断变化的语境中积极参与
🖍 中国艺术似乎非常重视表达的精炼，也就是借助最少量的“表象”信息传达“本质”
给类比应有的地位
🖍 一言以蔽之，我们希望说明类比乃思考之源、思维之火
体现概念微妙之处的轭式搭配
💡双关
🖍 语言学中有一个概念叫作“轭式搭配”（zeugma或syllepsis）。这种语言现象虽然不太常见，但是非常有趣，并能很好地体现词汇的丰富性以及词汇背后的复杂概念
“玩”字的玩字游戏
🖍 以上这些例子都说明了：在一门语言里属于同一个范畴的事物，在另一门语言里则未必。
🖍 讲了这么多例子，相信读者已经明白不同语言间可能有不同的分类方式，所以其实没法找到一个绝对准确、绝对客观的分类，而且，想要在不同类别之间找到一个非常清晰准确的分界线，终将徒劳无功。
轭式搭配与概念
💡轭式搭配的词语，就像连接两组概念的桥梁，既区分两组概念的差异，同时又表面两者存在的关联；类别的界线有很多，轭式词语即形成一种索引
🖍 我们通过轭式搭配能窥视一个词语背后所代表的概念，或者更准确地讲，是其所代表的多个不同概念
🖍 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词，无论不同类别之间的界限如何模糊，无论脑中存储的类别有多少，我们的大脑都可以在瞬息之间，以我们毫无察觉的方式完成分类。
范畴化的本质
🖍 “范畴”就是一种长时间建立起来的心理结构，它包含着有组织的信息，这些信息在适当情况下能够被提取
🖍 每种文化都在持续不断且悄然无声地加深一种错误印象：词语本都是大脑里自然形成的、属于不同事物的固有标签
💡属性与方法
🖍 因此，范畴化帮助我们得出结论，判断事件将如何发展。
对类比的两种误解
🖍 尽管比例类比有时是那个闪烁着精确和优雅之光的珠宝，但对任何想研究类比本质的人来说，这种简化都是一种误导。
🖍 只有在一个人敢于探索概念之间看似不可能的联系时，才有可能发现事物之间那些前人难以想象到的关系。
作类比与范畴化
💡因此类比思维也是惯性思维，想要打破思维定式，就要理解它并跳出来，比如第一性原则思维方式
🖍 就是人在思考的时候，每时每刻都在发现类比，因此类比乃是思维的核心
🖍 在我们的大脑中，无数的类比不断地产生又迅速地消亡。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为了让我们能够准确找到词汇来描述日常生活中的事物和活动，但这绝不意味着所有类比都是以此为目的的。还有许多是为了让我们能够处理在更大范围内遇到的新情况。当我们遇到一个复杂的新情况时，若想通过与某个已知概念作类比而准确把握新情况的本质，那就必须对该情况有着深刻而又全方位的理解，这比给新情况里我们所熟悉的各个小部分简单地贴上标签要难得多。然而，因为这个更深层次的认知过程，也就是通过类比来提取一个深埋的久远记忆，在生活中占据着中心位置，我们已经习以为常，以至于几乎从未思考过或者留意过。因为它太自然、太熟悉了，所以没有人会思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理过程，以及它是怎样发生的。
🖍 通过类比来唤醒以往的记忆似乎非常接近人类的本性，因此我们很难想象没有类比的心理活动是什么样的。
范畴提供的快速推断
🖍 如果在新情况中不做推断，那我们将成为概念世界里的盲人。我们将不能思考，也无法行动，会陷于永久的困惑中，一直在黑暗中摸索。简言之，为了感知周围的世界，我们必须依靠类比进行范畴化，就像必须依靠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一样
类比的拥护者和反对者
🖍 批判隐喻的霍布斯，就像是通过咆哮来盛赞沉默的辩者
类比是诱惑人的危险海妖吗？
💡遵寻人类直觉的设计
🖍 你正下意识地使用之前关于成百上千个电梯按钮的经验，也包括键盘、录音机或者仪表盘上的按钮，并且通过已有的按钮范畴和全新的电梯按钮之间建立的类比关系，来作出相应的动作
超级电子蠢货
🖍 人类的优势与我们“通过类比进行范畴化”的认知机制密切相关。这一机制在人类的认知中占主导地位，而在绝大多数机器认知（artificial cognition）的工作中，它却被置于最不受重视的边缘地位。只有采用这一认知策略，人类的思想才能做到虽然速度慢、不精确，但是基本可信、相关，并且能够产生深刻的洞见。而电脑的“思想”——如果这个词能用在电脑上的话，却非常局限、经不起推敲，无论它多么迅速和精确
本书概要
🖍 我们不研究心理过程背后的大脑或神经过程，因为我们的目的不是从生物层面解释认知，而是要从一个非传统的视角展现思想的本质
词语是怎么闪现在脑海的？
🖍 我们所面对的从来就不是单一的情景，而是一连串并没有清晰的时间或者空间界限的情景。
再复杂的范畴，都始于单一成员
🖍 在指某个词语的时候，我们会用引号表示（“桌子”）；当我们讨论某个概念的时候，就用黑体表示（桌子）
💡在形成范畴认知的过程中，是否存在这样的“顿悟”过程？
🖍 突然间，提姆的认知跃进了一步，他告诉自己（虽然他还远不能用语言表达出来）：那个成年人照顾小宝宝就好像妈咪照顾我一样。这个重要的时刻标志着妈咪这个更具概括性的概念诞生了
从妈咪到妈妈
💡这一小节的例子很不能让人信服，没有实证的脑补
孩子们的类别与类比
🖍 每个范畴（在本书中，我们视“范畴”和“概念”为同义词）都是由一系列自发的类比而产生的结果；把不同事物归纳到不同类别这一过程，也就是“范畴化”，也无一例外都是通过类比来完成的，哪怕有时这些类比在一个成年人看来简直微不足道
木星上的知识之光
🖍 小孩子的感知机制和物理学家抽象的思维飞跃有异曲同工之妙
过道里的类比
💡语言本身也随着人的应用而变化
🖍 所以通过一点一点的积累，每个人都能不断修正日常生活中重要短语的适用范围
“办公室”还是“书房”
🖍 在范畴化和作类比之间并没有明确的分界线，而事实上二者并无区别
范畴和概念空间的结构
🖍 先验地说，探索羽毛球球手这个概念的本质相比于“什么是人类思维”这个大问题来说，显得微不足道。但事实却是，前者一点儿不比后者小。
💡概念是网状结构，这里的描述与知识图谱近似
🖍 概念似乎存在于一个多维空间，空间中分散的每一个点对应一个概念。但是，每一个点的周围有一个光环。这个光环可以用来解释概念为何模糊不清、伸缩自如。越远离概念的核心，光环就越稀薄。
概念在大脑中无休止地切分
🖍 我们学习的每一个新概念都建立在大量的旧概念之上
经典概念理论
🖍 寻找精确定义的范畴就像是希望抓住模糊不定的浮云
当代范畴理论
🖍 一个范畴中的某些成员比另一些成员“更”属于这个范畴
愤怒的小鸟是鸟吗？
🖍 我们对范畴边界的自发理解来自我们所说的“常识”
对创造性比喻的不懈追求
💡通过类比（隐喻）扩充范畴
🖍 人脑总是在不断寻求新鲜事物，它绝不会因数量有限的隐喻而得到满足。你甚至可以说人的本性促使人有一种强烈而不懈的动力去超越那些已经固定下来的隐喻。这些固定下来的隐喻常常被称为“已死的隐喻”。因为当一个隐喻被用得太多之后，就没有人能够感受到它背后的那个比喻了，它也就因此变得平淡无奇。
到底是本义还是比喻义？
🖍 如果你认为交际圈的“圈”算不上隐喻的话，那说明这个隐喻已经在你的脑中固化了，成为“已死”的隐喻，因为交际圈本身不是一个能用粉笔画出来的圈！
范畴化和类比的连续体
🖍 大脑经过进化成为非常强大的范畴化机器，同时也能够分辨出语言的比喻义，也就是给事物打上引号
语篇中的范畴
🖍 在交谈中，我们的话语会在听话人心中产生各式各样的期待。能够迅速而细腻地把握这种期待，是成长中重要的一课。
概念空间
💡最初语言之间的翻译一定基于这个典型概念空间，即不同语言对相同基本事物、概念的表达
🖍 这些概念都集聚在一个典型概念空间的最中心区域，这个区域几乎一成不变，在所有人类的语言中具普遍性。可以说每种语言都必须要包含这些概念。
学外语才知道他人分类不同
🖍 我们可以说其中一门语言在某个词汇上更加“宽泛”，另一个则较为“细致”。
分类有尽头
🖍 因为我们分类的目的总是：让一个概念有足够的概括能力，能够包含许多表面上看起来天壤之别、但本质上又别无二致的情况。这样的分类使我们能够舒适地生存下去
不需要拆分的复合词
🖍 可见一门语言中的复合词，在另一门语言中很可能就是完全没法再拆分的原子了
学校里也有消防队员
💡消除歧义
🖍 一旦我们抓住了某一范畴最本质的特征，这个范畴的名字不过是提醒我们这个范畴的基本初始成员，而不是划定该范畴边界的唯一标准。
不由自主的类比关系
🖍 在英文中，人们会说“一次被咬伤，躲开两倍远”（once bitten, twice shy）。在罗马尼亚语中则是“吃东西的时候被烫伤，喝酸奶都要吹一吹”。在阿富汗，人们的说法则和中文很接近：“被蛇咬的人连绳子都怕。”在法文里，这个谚语描述的则是另一种景象：一只被开水烫伤的猫，将竭力远离所有的水，包括冷水。
如何减少认知失调
💡这一章节完全多余
概念空间里的空白
💡文学创作有时就是不断探索这些概念真空区域的过程
🖍 也就是说，从某个地方开始，概念空间向外延伸就是无词居住之地，空空如也。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如果有人想谈论概念空间中如此偏僻的地方的某个概念，那就没法找到一个现成的语言基石，而是要把好几块语言基石搭在一起，修建一条通往那个偏远地区的小路，才能表达这个概念
每门语言的特长
🖍 比如现代中文中有些词汇是首先由中国传到日本，再由日文“改装”之后传回中国。比如，“经济”一词就是先以“经世济民”传到日本，再由日本人对其中的“经济”二字重新加以定义，用来翻译英文“economy”这一概念，之后再传回到中国。类似的例子还有“社会”“文化”等。
什么是智能？
💡概念+类比不等于智能，但智能是概念和类比的精确应用
🖍 智能是这样一种技艺，它迅速而可靠地抓住重点、击中要害、一针见血、一语中的。它让人在面临新的环境时，迅疾而准确地定位到长期记忆中的某个或一系列具有洞见的先例，这恰好也就是抓住新环境要害的能力。其实就是找到与新环境近似的事件，也就是建立强大而有用的类比。
走在类比的山峰和山谷
🖍 但是在转瞬即逝的时间中识别出她属于这个范畴则是思维的根本
🖍 人类都很擅长在新情况和旧概念之间建立起灵活的映射，虽然我们几乎很少意识到自己每天都在建立无数这样的映射。
脑中概念越多就越聪明吗？
🖍 “弗林效应”使人们注意到，在全球范围内，智商测试的分数都在稳定而缓慢地上升，大概每20年上升5分，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现象在许多国家被反复验证了好几次
🖍 他们以自己脑中的范畴库为基础建立了具有原创性的重要类比，并通过这些类比来解释悬而未决的问题。这种能力始终是世上少有的能力，无论生在哪个时代
我们平时很少谈论“类比”
💡中心论点
🖍 类比时刻定义着我们的思维，它是思维背后的动力
🖍 类比还让我们能够通过适当的抽象，把眼前的事件编码并储存在大脑中，从而指引我们理解未来的情境，使我们能够作出难以预测但却强有力的心理跳跃。
🖍 但是它们强化了这样一种偏见，那就是，类比必须要生动形象、引人入胜，而且要出奇制胜
典型的“常比”：“我也是！”
🖍 概念滑动（conceptual slippage），也就是让一个概念扮演另一个概念的角色。
一箭双雕
💡发散思考并不会模糊重点，反而会强化对本质的理解
🖍 随着某个概念的范畴不断向外扩展，它的核心本质将在建立这个概念的人脑中变得越来越清晰，就好比一把越用越锋利的宝刀
类比总是惊喜不断吗？
🖍 范畴化的作用之一就是能让我们通过类比来作出假设或者得出结论。
编码之谜
🖍 如果想让某件事在今后能够被合理地联想起来，那么它的编码就必须包含抽象和具体两个层面。也就是说，编码不仅要保留相关细节，还应该囊括其抽象特征
冲向走廊尽头的特工
🖍 因为在把这些场景编码进入记忆时，这些场景中一些非常抽象的特征也在不知不觉间被包括进去了
情感在唤醒沉睡记忆时的重要作用
🖍 情感在概念框架中扮演着重要角色，让我们能通过类比提取早期的记忆
事件编码不靠死记硬背而靠提炼精华
🖍 人类会将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件进行编码，也就是以先前习得的概念为基础，来感知、提炼，最后存储下来
这位年轻的冰岛教授让你想到了谁？
🖍 一个好的类比是能够和他人分享的
作类比和范畴化是硬币的两面
💡新、老结构产生关系，必然进行了类比，从而实现范畴化；也可以认为，经过范畴化，自然而然形成了类比关系。
🖍 不管怎么叫，这个过程就是一个识别新的心理结构和老的心理结构之间对应关系的过程。一句话，就是在修建类比的桥梁。
争论渐消
🖍 我们到底是在作类比还是进行范畴化，答案是两个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