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生活并非印度电影。阿富汗人总喜欢说:生活会继续的。他们不关心开始或结束、成功或失败、危在旦夕或柳暗花明,只顾像游牧部落那样风尘仆仆地缓慢前进
“罪行只有一种,那就是盗窃,其他罪行都是盗窃的变种。” 第17页-第18页 引自 第三章 “当你杀害一个人,你夺走一条性命,剥夺一个人活着的权利;当你说谎,你偷走别人知道真相的权利;当你诈骗,你偷走公平的权利。” 第18页 引自 第三章 “他说这是战争。战争无所谓羞耻” “跟他说他错了。战争不会使高尚的情操消失,人们甚至比和平时期更需要它。” 第112页 引自 第十章 有时,我会开着我的福特,摇下车窗,一连开几个钟头,从东到南湾,前往半岛区,然后开回来。我会驶过弗里蒙特附近那些纵横交错、棋盘似的街道,这里的人们没有和国王握过手,住在破旧的平房里面,窗户破损;这里的旧车眼我的一样,滴着油,停在柏油路上。我们附近那些院子都被铅灰色的铁丝棚栏围起来,乱糟糟的草坪上到处扔着玩具、汽车内胎、标签剥落的啤酒瓶子。我驶过散发着树皮味道的林荫公园,驶过巨大的购物广场,它们大得足以同时举办五场马上比武赛。我开着这辆都灵,越过罗斯・阿托斯的山丘,滑行过一片住宅区,那儿的房子有景观窗,银色的狮子守护在锻铁大门之外,塑有天使雕像的喷泉在修葺完善的人行道排开,停车道上没有福特都灵。这里的房子使我爸爸在喀布尔的房子看起来像仆人住的。 有时候,在星期六我会早起,朝南开上17号高速公路,沿着蜿蜒的山路前往圣克鲁斯。我会在旧灯塔旁边停车,等待太阳升起,坐在我的轿车里面,看着雾气在海面翻滚。在阿富汗,我只在电影里面见过海洋。在黑暗中,挨哈桑坐着,我总是寻思,我在书上看到,说海水闻起来有盐的味道,那是不是真的?我常常告诉哈桑,有朝一日,我们会沿看海藻丛生的海滩散步,让我们的脚陷进沙里,看着海水从我们的脚趾退去。第一次看到太平洋时,我差点哭起来。它那么大,那么蓝,跟我孩提时在电影银幕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有时候,夜幕初降,我会把车停好,爬上横跨高速公路的天桥。我的脸压着护栏,极目远望,数着那缓缓移动的闪闪发亮的汽车尾灯,宝马,绅宝,保时捷,那些我在喀布尔从来没见过的汽车,在那儿,人们开着俄国产的伏尔加,破旧的欧宝,或者伊朗出产的培康。 第130页-第131页 引自 第十一章 早在俄国佬的军队入侵阿富汗之前,早在乡村被烧焚、学校被摧毁之前,早在地雷像死亡的种子那样遍布、儿童被草草掩埋之前,对我来说,喀布尔就已成了一座鬼魂之城,一座兔唇的鬼魂绕之城。 美国就不同了。美国是河流,弃腾前进,往事无人提起。我可以蹚进这条大川、让自己的罪恶沉在最深处,让流水把我带往远方,带往有鬼魂、没有往事、没有罪恶的远方。 第132页 引自 第十一章 “这也许不公平,但几天内发生的事情,有时甚至是一天内发生的事情,也足以改变一生” 第137页 引自 第十一章 “我们总是陷在悲伤和自恋中。我们在失败、灾难面前屈服,将这些当成生活的实质,甚至视为必须。我们总是说,生活会继续的。” 第195页-第196页 引自 第十五章 得到了再失去,总是比从来就没有得到更伤人。小索拉博甚至更加难过,他不停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找他的“莎莎”,但你知道,小孩就是那样,他们很快就忘了。 第206页 引自 第十六章 他告诉我他在马扎里沙里夫长大的故事,在贾拉拉巴德的故事。他告诉我说,在他和他爸爸加入圣战者组织,在潘杰希尔峡谷抗击俄国佬之后不久,他们粮草告罄,只好吃蝗虫充饥。他跟我说起那天直升机的炮火打死了他父亲,说起那天地雷索走他两个女儿的命。他问我美国的情况。我告诉他,在美国,你可以走进杂货店,随意选购十五或者二十种不同的麦片。羔羊肉永远是新鲜的,牛奶永远是冰冻的,有大量的水果,自来水很干净。每个家庭都有电视,每个电视都有遥控器,如果你想要的话,可以安装卫星接收器,能看到超过五百个电视台。 第256页 引自 第二十一章 现在我明白爸爸错了,真主真的存在,一直存在。我看到他在这里,从这条绝望的走廊的人群眼里见到。这里才是真主真正的住所,正是在这里,而非在那些发出钻石般明亮光芒的尖塔耸立的清真寺,只有那些失去真主的人们才能找到真主。 第335页 引自 第二十五章 毕竟,生活并非印度电影。阿富汗人总喜欢说:生活会继续。他们不关心开始或结束、成功或失败、危在旦夕或柳暗花明,只顾像游牧部落那样风尘仆仆地缓慢前进。 第346页 引自 第二十五章 在巴基斯坦的国际长途电话线上,我曾听到索拉雅为索拉博准备的一切,游泳课、足球、保龄球。如今她走过索拉博的房间,投人的一瞥只见到书原封不动地摆在柳条篮里面,测量身高的标尺上没有刻痕,拼图依然散开,每一块都让人想起生活原本应该是另外一种样子,让人想起那个尚未盛放就已经凋谢的梦。 第350页 引自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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