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骚
新治的身边是广袤的大海,但他并不憧憬纵横四海的虚幻梦想。对渔夫来说,海的概念与农民拥有的土地相近。海是生活的场所,是庄稼地,形状不定的白色穗波代替了稻穗和麦浪,在敏感的湛蓝色软土上不停摇摆着 引自第17页 所以说我是个假海边人。果然一切变成了工作就会失去点什么。
世界张开了在过去难以想象的巨大怀抱,从彼方逼近。这未知世界的形象如远雷一般,从天际轰鸣而来,又消逝而去。 在船头甲上一只小小的海星已经干瘪了。年轻人坐在船头,将视线挪离晚霞,轻轻摇了摇扎着白色厚毛巾的头。 引自第18页 大小对比。特别喜欢海星这句描写。比起大段写景对我这个非构图人士友好多了,又简短而有冲击力。
其实他是一个好心肠的人,孤独让他失去了相信存在人类恶意的心。在灯塔中,最优厚的款待便是客人的来访。无论是在哪座远离乡里的灯塔上,远道而来的客人都不可能抱着恶意;而且,但凡受到贵宾般的坦诚礼遇,即便心中怀有恶意,也都会消失。事实上,正如他常说的那样:“恶意无法比善意走得远。” 引自第50页 是吗。
不过,把如此普通的容貌苦想成不够漂亮,或许与自以为美貌绝伦一样,都是一种不自量力的表现。 引自第63页 年轻人的心缺乏想象力,他不知道,无论是不安还是喜悦,都可以用想象力来扩大它们,使其变得繁杂,从而打发忧虑不安的时间。 引自第73页 千代子觉得她那张素朴的脸比岛民们所赞美的更漂亮。这是千代子的个不可思议的优点。多少有点自信的女人都会不停地对其他女人的缺点说三道四,而千代子却比男人更直率,承认别的女人的各种美丽。 引自第82页 承认别人的好可能是全人类都需要work on的。
初江身子一紧,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初江绝不会尖叫。她迅速从绳上解下扁担,持于身前,摆好架势。 引自第93页 我也想养成不叫的好习惯。但是也有一个假设,觉得大家在真正被吓到的时候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新治的神经也不像都市长大的少年初恋时那样易受伤,成年人的说笑绝没有 伤害到他,反而使他平静下来,温暖了他的心。 引自第118页 人果然各种各样。
“今天我要回去了,想和你说声再见。” “是吗?”新治沉默片刻,不知说什么为好,于是不自然地回道,“再见” 新治很急。千代子知道,所以比他更急。她无法开口,更别说坦白一切了。千代子一边祈祷新治待在自己面前,多得一刻是一刻,一边闭上了眼晴。这时她明白了,祈祷宽恕的心绪,只不过是覆盖在想要触碰到新治的温柔这一愿望之上的假面。 千代子希望对方宽恕什么呢?这个坚信自己丑陋的少女,情急之下脱口说出了一直压抑在内心最深处的问题,而且是个只会向眼前的年轻人提出的问题。 “新治先生,我,有那么丑吗?” “什么?”年轻人难测其意,反问道。 “我的脸,有那么丑吗?” 千代子企求破晓前的晦暗能护住她的脸,哪怕让它看起来美一点点也是好的。然而,海的东面已无情地发白了。 新治即刻予以了回答。他急于出海,所以避免了少女的心被过于迟缓的回答伤害。 说什么呢!很美啊。”他单手扣住船尾,一只脚迅速扬起,边跳上船一边说,“很美啊!” 谁都知道新治不会说奉承话。他只是在紧急情况下,面对紧急的问话,用恰当的回答做出了应对。船开动了。他在渐行渐远的船上快活地挥手。 岸上则留下了一个幸福的少女。 引自第121页 思绪万千之际,时间过得意外地快。不擅思考的年轻人发现了思考的奇异功效——消磨时间,不由吃了一惊。但是,这个稳健的年轻人毅然停止了思考。因为无论思考具备怎样的功效,他从这个新习惯中率先察觉到的是显而易见的危险。 引自第137页 突然,初江朝新治一笑,从袖兜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桃色贝壳给他看。 “这个,还记得吗?” “记得。” 引自第186页 可是本阿傻不记得了。
少女眼中浮现出骄傲之色。她觉得是自己的照片守护了新治。然而,此时年轻人耸了耸眉。他知道从那场冒险中突围,靠的是自己的力量。 引自第187页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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