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己掌握的美国史知识,我觉得美国政府烟草税的比重占联邦政府入该不小,所以我就以此回答,但比重究竟是多少,我说我想大概是0%或20%左右,但具体的数字不清楚。我就这样应付过去了。反正要回答问题,关键不在答案的正确与否,而是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其后入工昭和柯伟林两位教授所提问题都在我准备的范围之内,我的回答应该还可以。
历史系的博士资格考试答辩一般是两到三小时就结。我的考试结束后,答辩主席也就是入江昭老师要我回避,等待口试委员们的讨论结果。这一刻真是令人非常紧张,如坐针毡。我记得过了十来分钟,入江昭老师来告诉我考试通过了,我顿时如释重负。可是第二天我感觉还是不好,我就跑去梅教授的办公室向他抱怨说,他关于烟草税的问题问得不公正,有关此问题的内容并未出现在他指定的书籍中,他也从来没有在讨论中涉及此一问题,因此我根本就不知道确切答案。面对我的质问梅呵呵一笑,答道:“ If I know you know the answer, why do I bother toaski?”(如果我知道你对答案已了然于心,我干吗还要自找麻烦问你?)他的回答一时让我哭笑不得。但事后想想,这确实是非常聪明的回答,是非常高明的考学生的方法,考你的思辨能力,而不是考你的知识。我感觉在哈佛读书,主要训练的是一种思辨能力,是一种领袖群伦的视野。得益于梅教授,等我后来为人师后,也会问学生一些刁钻古怪的问题。
引自 出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