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海尔是位地质学家
他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使用希伯来词语时就像人们对待易碎的名贵瓷器那样小心翼翼。 引自第1页 他急切地问,问话时他畏缩了一下,好像被他自己的问话伤害了。 “没有,” 我说,“我没烦。我喜欢这个样子。” 米海尔问我这样回答是否只是出于礼貌。我否认了。我求他再多讲讲他父亲。我说我喜欢他讲话时的样子。 引自第1页 我要是能够对他说,他的努力已经赢得我的好感,他的手指很吸引人,那该有多好。我不能讲,但我害怕沉默。 引自第1页 这些语词讲述着对我来说、只有对我一个人来说有意义的事实,就像用密电码发出的信息。在地表下面,内外力的相互作用是永恒的。薄薄的沉积岩在压力作用下总处在永不停息的剥蚀过程中。岩石圈就是地壳。地壳下是炽烈奔涌的地核。 引自第1页 我在那个夜晚平生第一次听他说起,我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就像是怪异、不祥的信息,让我无法破解。就像是为了重构已在记忆中淡漠了的一场梦魇所作的失败尝试。就像梦一样难以捉摸。 米海尔说话时声音深沉压抑。仪表板上的灯在黑暗中发出红光。他讲解这个话题时神情庄重,好像一个身负重任的人。精确本身此时似乎至关重要。如果他把我的手抓过去,我也不会缩回的。可是,我爱的人却沉浸在被压制的感情潮水中。我静静地悲悯,也十分动情。我错了。他做事时会很强悍,比我强多了。我接受了他。他的话让我恍恍惚惚进入了一种宁静的状态。这种宁静酷似午睡后我所体验到的那种静谧;酷似黄昏醒来时那段温馨时光的静谧,那段时间里我温柔,周围一切都温柔。 引自第1页 “你今天的样子好怪啊。” 我笑着说。 好像我从前就认识他。 引自第1页 我习惯于在清醒的世界中继续自己的梦。夜与昼变成了一个连续的世界。高烧加剧了这种变形效果。那是头晕目眩而又丰富多彩的几个星期。 引自第1页 我的医生罗森塔尔博士常说,是我不愿意恢复,因为有些孩子喜欢生病,拒绝接受治疗,这是由于生病在某种程度上可达到一种自由境界。 引自第1页 我喜欢躺在床上的原因之一就是我讨厌做出决定。梦中有时会出现一些棘手的事,但总是有某种力量为你做出决定,你自由得像一叶轻舟。它载着睡熟的船员,任睡梦带你去漂流远行。柔和的冰丘,海鸥,以及表面上阵阵涟漪、幽深之处却又卷动着漩涡的无垠海水。 引自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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