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
我在去年底失去了一部分肺,现在仍然活蹦乱跳地活着,关心汇率、气候、空气和珊瑚礁,有时也会感到活着费力。我爸爸想要卖掉种着枇杷树的那个房子。台风天的夜晚,红钳子的螃像亡命之徒一样在河边柏油路上奔走,很容易在幽黑中被碾碎。我出门散步,也想观测瓦解的旋涡的路径。 生活令人紧张但仍充满希望,新的生活渗透进来。就像有天深夜,我们在大陆东边的荒地里推着爆胎的电动车走着,一起呼吸着风里浓郁的尸臭,“我熟悉这个气味,”过去做标本的人说,“我有很多亲戚都在那里火化,”他还说。如果黑暗中的远处有抹香鲸搁浅,也会闻到这个气味吗?我想。周围有什么死去而我们还活着,我们一边死去一边活着。白头鹎还在剩下的树上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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