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布罗斯.阿德尔瓦尔特 121页
我在树木园中转来转去,差不多走了一个小时之后,发现阿伯拉姆斯基大夫正在他那养蜂场前的广场上忙着配备一些新的蜂箱。他大约六十来岁,矮小结实,穿一条磨破的裤子和一件补了又补的外套。从外套右边的衣袋里露出一只鹅翅膀,就像过去有人曾经当做带柄小刷来使用的那种东西。让阿伯拉姆斯基大夫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头浓密的红发,如山般高高竖起仿佛在燃烧,仿佛他正处于极大的焦虑中,它使我想起在我的第一本教义问答手册中描摹的圣灵降临节众门徒头上的火舌。阿伯拉姆斯基大夫对我突然在他那里出现丝毫不感到惊奇,他给我挪正一把藤椅,一边继续收拾他的蜂箱,一边听我的故事。我讲完之后,他把手里的工具放到一边,开始讲他的故事。他说,科斯莫.所罗门我无缘认识,不过您舅公我却知道,因为我在一九四九年三十一岁时,就已经受雇作为法恩施托克的助理医师在这儿上班了。我之所以特别清楚地记得阿德瓦尔特的病例,是因为它正好出现在我思想上一次彻底转变的开初。这次转变使得我在法恩施托克去世后的十年间,逐渐减少精神医师的工作,直到最后彻底放弃。从一九六九年五月中旬起——不久前我庆祝了自己退休十五周年——我就住在外面,按照不同的天气情况,不是住在存放小艇的船屋,就是住在养蜂场,基本上不再关心所谓现实世界中发生的事。毫无疑问,我现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精神失常了,但您也许知道,这些事只是一种视角问题。您会看到,撒玛利亚这栋房子人去楼空。放弃它就是我退出现实生活的前提。很可能没有人能充分理解在这座古怪的木宫殿里积累的、现在随着它的倒塌——就像我所希望的那样——逐渐熔化的痛苦和不幸。
这段在脑海里不断涌现。是的,正常还是不正常只是视角的问题。人们如何生活,或者自己在世上如何呈现真的无关紧要。能够自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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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布罗斯.阿德尔瓦尔特 1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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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贝雷耶特 67页
我在黄昏时才又醒过来,在这样的一天,黄昏自然在三点左右就已经开始了。保罗给我盖过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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