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的乐趣》

“最大的痛苦是没有书看，……被放在外面，感到天地之间同样寂寞，面对和你一样痛苦的同伴。……我们这个国家里，只有很少的人觉得思想会有乐趣，却有很多人感受过思想带来的恐惧。”
“对于一个学者来说，能够和同行交流，是一种起码的乐趣。……“须知参差多态，乃是幸福的本源。”……胡思乱想并不有趣，有趣是有道理而且新奇。……恕我直言，能够带来思想快乐的东西，只能是人类智慧至高的产物。”
“有必要对人类思维的器官（头脑）进行“灌输”的想法，时下正方兴未艾。……有一些人说它是进行竞争的工具，……还有人认为，头脑是表示自己是好人的工具，……有些人认为，人应该充满境界高尚的想法，去掉格调低下的思想。……这使我感到莫大的恐慌。……请求上帝让我聪明到足以明辨是非的程度，而却不会请他让我愚蠢到让人家给我灌输善恶标准的程度。”
“假设善恶是可以判断的，那么明辨是非的前提就是发展智力，增广知识。……我认为低智、偏执、思想贫乏是最大的邪恶。……我们这个民族总是有很多的理由封锁知识，钳制思想、灌输善良，因此有很多才智之士在其一生中丧失了学习、交流、建树的机会，没有得到思想的乐趣就死掉了。……我们国家自汉代以后，一直在进行思想上的大屠杀；而我能够这样想，只能说明我是幸存者之一。”
“为什么有很多人总是这样地仇恨新奇，仇恨有趣。……在人类的一切智能活动里，没有比价值判断更简单的事了。……在一些价值判断之中，最坏的一种是：想得太多、太深奥、超过了某些的理解程度是一种罪恶。……对于一位知识分子来说，成为思想的精英，比成为道德精英更为重要。”
“我期望下一代人能在思想方面有些空间来感到幸福，而且这种空间比我大得多。而这种呼吁当然是对那些立志要当军代表和道德教师的人而发的。”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