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抄
是幸福不易表达,还是人在幸福时很难有什么欲望去归纳日常发生的事情?记日记是一种很好的表达方式,比搞艺术创作要轻松一些,比如说,作诗需要高度的凝练,写小说要有充沛的精力。我发现日记是一个极好的容器,我可以把瞬间清晰的思想和感受注入进去,以此来整理日常经验现在的我每一件事情都做得从容不迫。年轻的时候,内心的冲突远远多得多。那时总是想拼命地把工作“做完”,与人相爱产生的炽热情感常导致内心的痛苦。这些日子,我对什么是女人这个问题考虑了很多,我在想,根深蒂固的内疚感是否是女性的一个特征。没有孩子的男人也许会觉得个人生活中少了点什么,但我猜想,他不会感到内疚。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却总要为自己做点辩解。我想从现在起,我必须少接受外面演讲的邀请。即便是一次外出演讲也会把我认为是真正生活的空间占去很多。“与社会接触”,那正是我觉得我可以拒绝的……这些日子我对过去想了很多,结果认识到过去在不停地变化着,从未静止过,从未像书本一样永远“搁置”于书架上。随着我们自己的发展与变化,我们对曾影响过我们的人与事都有了新的认识。最近几年我学会了,只要走出这房间,就不再去想写字桌及桌上堆着的那些东西。我认为保持心神镇定的关键是处理每一件事情时都要绝对地集中精力,种园子就是种园子,写作也是一样,会朋友则完全以诚相待。大部分情况下均是如此。我自己到四十五岁时才开始过独居生活,在那之前,我有二十五年时间一直“过着”从某种意义上讲充满了热烈的友情和爱情的生活。我有那么多丰富的生活内涵去回味、去咀嚼,再说,那时我已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懂得如何去生活了。我们所爱的人铸造了我们自己。每天我都会突然意识到,很久以前——或者就在昨天——某人教我懂得了某种自我肯定、自我意识,这种感觉来自与我所爱的人之间的冲突,我是那样爱恋对方,尽量去和好妥协,尽管那样做是那么痛苦。安吉利科蓝一个人绝不会在追求自我中“找到自己”,相反的是,在寻求别的什么事物中,通过约束规范自己(甚至是铺床叠被的日常琐事),一个人才能懂得自己是谁,从而找到自己的归属。有一天,看到车里有一位老年男子,有片刻工夫我以为是一个老妇人。难道人老了,男人看上去像女人,女人看上去像男人是真的?我相信如此。女人到老时,脸上的虚荣开始减退,特征浮现了出来;男人在某种程度上争强好胜的动力不见了,变得更柔和。整个一生有很多不足和失败之处,做人应该是与所有非领导及不受领导的人融洽地形成一个无形的整体,在宇宙生存中普普通通地做人,富有尊严地生存着。人如果没有在内心建立起足够的充实富有的感觉,每次慷慨给予后总会伴随着极想得到感恩回报的心理需求,其结果是忧心忡忡,感到被剥夺殆尽。不管有没有男人,女人得找到真正的自己,而不是去反对男人。“随着生活的延续,生活会变得越来越密集,因为有那么多的交往,那么多对往事的回忆。那么多你所爱的人去了。生活几乎变成了两个世界,死去的和活着的,你生活在两者之间。”海伦·贝温顿的《六十几岁时的日记》很适合茶余饭后消闲时随手翻看。书中我发现有蒙田列出的记忆衰退的几条好处: 1.不再擅于撒谎了。 2.不能再讲长故事了。 3.不再记仇了。 4.对已去过的地方和已读过的书又重新开始充满了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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