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華筵
说宁波的酒馆店,旧说有三大家,即状元楼、东福园和梅龙镇。此外还有特色馆子清真济甬。但就甬式菜系而言,当首推“甬上状元楼”,而其他的老牌餐馆,“东福园”为徽菜,当然也做甬帮菜;“梅龙镇”为北派,以津菜带沪菜;“清真济甬”为回菜,与本帮无关。以前在开明街明光电影院附近还有一家“天津味一家”,听其名就是津帮。其他如“缸鸭狗”是点心店,“宝得利”是面食店,都不能称为正宗的饭馆。 引自第152页 宁波城中的生活方式一直是士大族所引导,清末民初以后,才逐新被上海甬商的居家方式所吸引。因此历来宁波的大户,土气盛而商气薄。商人旅外归来也装成一个斯文人,以士人生活方式为崇尚,宁波老话有“强盗扮书生”之说。宁波士族,看重耕读家风,崇尚诗书传家,官宦人家有钱,也止于置地买屋而不经商投资,此种观念,毫不含糊。大族的根在于农,而不在于商,在于田而不在于市。大凡世上的雅事,总与花钱有关,而世上的俗事,总与赚钱有关。业农也赚钱,但看得到的是一年一次收成,而业商赚钱,天天赚,笔笔赚,火急火燎地叫喊着赚,这在读书的人看来就大为不雅。士人奉行“君子远离庖厨”主义,可以很雅致地欣赏牛肉的美味,但要远远地避开杀牛的地方,这是亚圣的教导。同样的道理,所谓“农工商”,士与农近而与商远,乐于言农而耻于言商,这种社会心理所致,导致传统的宁波菜肴,也以田家菜为基础,一直影响到酒馆店里的甬式筵席菜。 引自第153页 所谓文化,就是讲究。所谓讲究,就生活领域而言,就是在细末节中处处有它的法度,而且处处能体味到这种法度带来的身份感觉。比方喝茶,大ロ叫饮,粗人之为;小口啜,叫品,オ是雅致。一讲究,一体味,必然放慢速度,这就悠闲,也如林语堂说的悠闲生活。他说,这里并不与经济的优劣相关…“他须有丰富的心灵,有简朴生活的爱好,对于生财之道不大在心,这样的人,オ有资格享受悠闲的生活。”…是一种因为有“闲时间”而带来的“闲生活”。文化这个东西,往往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要有闲人、闲时间、闲钱和闲心境,这样就有慢慢消磨的悠闲生活…林语堂说:“悠闲的生活,也必须要有一个恬静的心地和乐天旷达的观念,以及一个能尽情玩赏大自然的胸怀方能享受。” 引自第1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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