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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将中国的“左翼文学”(作为一种有思想艺术特征的写作潮流),看作一开始就站立在错误的起点上,而是重新认识其发生的合理性;也不将“现代文学”向“当代文学”的转变,完全看作“外力”强制实施的畸变。在“新时期”,在有关“当代文学”衰败的反省中,“现代文学”显然被理想化。解决“现代文学”自身的问题(或“内在困境”),似乎也是四五十年代之交的文学“转折”的内在依据。 在中国,“左翼”的、“革命”的文学的出现有它的合理性,也曾具有活跃的创新力量。但是我仍然认为,它在当代,经历了在“经典化”、“制度化”过程中的“自我损害”。我充分理解在90年代重申“左翼文学”经验的历史意义,但也不打算将“左翼文学”再次理想化,就像五六十年代所做的那样。)在《问题与方法》(2002)这本书里,我虽然也使用了从革命文学、左翼文学,到延安文学、社会主义文学等的说法,但我主要不是为了虚构它们的“同质性”、“整一性”,并在此基础上强调其整体价值。我的重点是讨论“左翼”(“革命”)文学和文学家的内在矛盾,自身存在的悖谬性因素在对一个理想化的“完整世界”的追求中,对“纯粹”、“绝对”的无止境的强调。不断对“不纯”的因素的剥离,结果是“革命文学”失去血肉,成为壳(我也指出,“但是,它如果停止这种反抗与剥离的话,又有可能被强大的传统力量所侵蚀,所混同,所吞没,而最终失去了它的‘质’的规定性”)。 引自 回答六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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