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段摘抄
1.最有效地改变玩具的,不是教育者、不是玩具制造者、不是撰稿人,总之,不是出自大人之手。是孩子们在玩耍时自己修正、改变的。是他们自己把玩具忘记在某个地方、把玩具弄坏、把玩具修好,即使是装饰得极其豪华的王侯玩偶,在孩子们玩耍的群体中,也只不过是无产者有力的同志。(P68) 2.“对成人来说越是无意义的东西,越是真正的玩具。”在常识的意义上越是有趣味的玩具,越不是真正的玩具;模仿越来越失去限制,那么玩具离开充满活力的游戏越远。在这本书里展现的许多“玩偶之家”就详尽叙说这样的道理。可以这样说:模仿能“定居”的石游戏,不是玩具。当然如果仅仅是从孩子们内心来分析玩具是不能深入讨论玩具的现实、玩具的概念。因为孩子们不是脱离人间的鲁宾逊,仅靠孩子们不能只做一个孤立的共同体。孩子们是民众的一部分,是其出身阶级的一部分。因此孩子的玩具与其说是一个特别自治王国生活的证言,倒可以说是孩子们与民众通过一种无言的暗号的对话。这种解读是格雷柏这本著作坚实的平台。(P73) 3.孩子们感兴趣的正是世界最大地充满了各不相同的事物,提供给他们玩耍的器具,这些东西都独特无比。也就是说孩子们尤其喜欢出没于可以明显看出正在生产某种东西的现场。他们被建筑、园艺、家务、裁剪或木匠活的产生的废料深深吸引。从废弃的垃圾中,他们看到了物质世界直接向她们、而且唯独向他们展现面貌。在摆弄这些物品时,他们很少效仿成人的做法,而是按照自己游戏时的情形,将完全不同的材料形成一种关系,放进一种往是人感到惊奇的全新的组合中去。由此,孩子们就创建了他们自己的物质世界,一个大世界中的小世界。如果人们想专门为孩子们创造这样一个世界,而不像胡乱使用各种大小工具来敷衍孩子们,那就必须心底里以这个孩子世界为模式来创建。(P83) 4.学生们以度诚感情把这些破烂好好保存起来,今天一边沉湎于青春的记忆,一边又让自己的孩子为了类似这样的破烂去感受痛苦。作品都不是“永恒”的,行为的瞬间才是孩子们的演技的追求,代表变迁中的艺术的剧场本身是孩子们的艺术。(P96) 5.演出是教育工作中创造性的一大休息。在孩子们演出的王国中继承了古代农耕神祭祀礼仪中所发挥的功能,强者反而变成弱者,就像古代罗马狂欢节主人伺候奴隶那样,儿童剧场演出时孩子们登上舞台,教育关心他们的大人。演出的孩子们被演出所解放。他们充分享受童年的欢乐,可以畅快,尽情地参加这种毫无伤感的演出的活动。童年一去而不复返。将来回忆起童年不会感到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对于儿童观众来说,无产阶级儿童剧场也是一个发挥教育作用的场域。假如成人为孩子演戏,这样的演出连一出闹剧也演不成。无产阶级儿童剧场拥有一种特殊的力量,那就是它具有使得先前布尔乔亚的演剧中的冒充革命的种种举动都失去效用的力量。真正革命的东西,并不是一种思想的宣传。这种宣传诱使观众从事力不胜任的活动,所以,当观众还没有开始冷静思考之前,已经把这样的劝诱扔进了剧场出口的废物箱里了。真正的革命的活动是后继的接班人发出的秘密信号,这种信号发自孩子们演出中的行为。(P98) 6.收藏家是狂热地、经常具有无秩序、破坏性。一方面他们表现出对事物的诚实,这是一种对个别事物的诚实,隐居在个别事物中的诚实。另一方面,他们往往破坏可以分类的东西、典型的东西,任性地反抗。这样的诚实与反抗结合在一起正是收藏家的热情与辩证法。他们对所有的关系都以无限非理性来强化。对于收藏家来说,自己的藏品无论放在哪里,都存在于世界上。他们认为这个世界是有秩序的。他们意识中所谓秩序,是世俗意识不能理解的、令人惊异的逻辑中的秩序。普通人如果要理解这样的事情,先要做点超越寻胡思乱想。总之,对于收藏家来说重要的不仅是藏品,还包括与藏品有关的所有的过去。这也就包括从收藏品的起源、到实物的评价和一看就知道的表面的历史细节(物件以前的主人、市场的价格、价值等)等等的整部历史。一个一个收藏品都是把与学问相关的事宜放在首位,把这些信息全部收齐——对于所有收藏家来说,这是魔术的百科全书,是他们的世界秩序。收藏家是事物世界的观相学者。若要知道收藏家如何对待那些放在玻璃橱里的藏品,只要观察一个收藏家就很清楚了。藏品到了收藏家手里,收藏家会从藏品那里获得灵感,而且会像魔术师那样透视他的藏品,似乎能遥望藏品背后深邃的远方。(P114-115) 7.“这里的目标并不是要去‘学会’、‘征服’某一个特定的学科,只有大人才能够这样学习。我是以孩子为中心来考虑编写的。无论怎样,对于孩子们来说,学习原先与其他的事情一样,只是一种难得的冒险。”如果说最初出场的改良的教科书把鲜花的颜色、国家的名字来培养孩子们的想象力,犹如这冒险的旅途中漂浮在汪洋中的小岛,那么,这次佛罗伊德的入门教科书,却是把鱼类的世界搬到树叶之中、把蝴蝶的世界迁移到商店里,一个分门别类的大陆出现了,而且在旅途中,还设置了休息、投宿的旅馆和避难场所。总之不让孩子们由于写字感到疲劳……无论什么时候,孩子们都不是站在教科书面前,而是站在教科书的上面……无论在这教科书的什么地方,孩子总是游戏的国王。教科书没有减弱孩子们游戏的精力。数字和文字一开始就如伸开双臂阻挡着孩子们的偶像,教科书考虑的是如何扫除孩子对这种偶像的恐惧。(P132-133)
说明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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