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一半永远是赢家”
后来男人才明白女人的笑颜不是老天给的,而是好日子喂养出来的。好日子没了,酒窝就成了两个干涸的坑,他就再也没看她这样笑过。 引自第10页 父母的老,大约和天下所有人的老一样,都是一个渐变的过程,只是她错过了量变的那条线,一下子看到了质变的那个点,就在父亲的那声咳嗽和母亲的那声叹息里。当杨家的院子里站满了人的时候,父母的额头是鼓的,眼里有光,脊背上戳着一根硬直的骨头。可是人一散,绑着父母筋骨的那根绳子就断了,父母突然就瘫软了下去。阿意不知道她到底更想看见父母吃力地绷着,还是放心地懈着,这两样都叫她不知所措。 引自第99页 假如说阿意前头的话是石头,虽然不顺耳,至多也只是堵心,那半截话就是刀子,在阿贵妈心尖上捅出了一个窟窿。她想说我和你爸当初也是真心的,只是真心抗得过日子吗?日子一磨,什么真心都得漏底。你和加斯顿是不是真心,等过十年再说,到那个时候,再闻闻你今天的话是不是馊了。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阿贵妈再次想起了那年阿意在廊桥上和她说过的那句话。是的,阿意回来了,可是桥已经不是同一座桥,河已经不是同一条河,阿意也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兴许,她自己也不是了。 那一刻,阿贵妈坐在女儿旁边,心给劈成了两半,一半是女人,一半是母亲。作为女人的那一半,很想把心里的这几句话啪地扔给阿意,扔她个满脸开花;作为母亲的另一半,却希望这些话一辈子都用不到女儿身上,到老,到死。 最终是母亲的一半赢了。母亲的一半永远是赢家。 引自第10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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