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晚
印度这个国家在她最富强的时候就像一个大动物园,一个自给自足、等级森严、秩序井然的动物园。每个人各司其职、乐得其所。这儿有金匠、有牛、有地主;姓哈尔维的人家做糖果;姓牛馆的人放牛;民挑;地主对他们的农奴很仁慈;女人们戴着面纱,与陌生男人说话时眼晴总是望着地面。 时光到了一九四七年八月十五日,也就是英国人撤出印度的那天。感谢德里的那些政治家们,他们打开了动物园的笼子。飞禽走兽纷纷逃出藩篱,互相攻击,你死我活,从林生存法则取代了动物园法则。那些最为凶残、饥肠辘辘的动物们吃掉了其他的动物肚子也一天天地鼓了起来。肚子的大小可以解释今天的一切。不管你是女人、穆斯林,或者是贱民,只要你肚子够大,说话就有底气。我父亲原来一定真的是姓哈尔维,是个做糖果的,但当他继承了糖果店后,肯定有别的种姓的人在警察的帮助下把店子给抢走了。我父亲的肚子不够大,没办法还击。所以他沦落到拉人力车的地步,而我也没能成为一个肥肥胖胖、皮肤光滑的人。 简而言之,以前在印度有上千个种姓,上千种命运。现在只有两个种姓:大肚子的和瘪肚子的。 同样也只有两种命运:吃人,或者被吃。 引自 第二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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