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阿尔喀比亚德赞美苏格拉底

他对阿尔喀比亚德的影响和海妖塞王（ Sirens）对奥德赛和其他听到它们歌声之人的影响同样巨大。苏格拉底毁掉了阿尔喀比亚德的生活，因为阿尔喀比亚德在苏格拉底身上看到使他愿意永远和他在一起的耀眼的光辉。但阿尔喀比亚德是个彻头彻尾的政治家，他喜欢受人民的仰慕，希望恩泽他们，扮演神的角色。苏格拉底在这个直到遇见他之前一直都统一而自足的人身上制造出分裂。阿尔喀比亚德一定是令其他所有男人和女人懊恼的爱的对象，因为尽管他一定和他们中的很多人有过露水之欢，但是没有人能够真正打动过他。苏格拉底深得其心，并且可能是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在苏格拉底面前，他生命中第一次，也是唯一次感到羞耻。他曾经像神那样没有羞耻，但他知道，苏格拉底对他了如指掌，苏格拉底对他价值的判断是准确的。所有这些都让人想起在阿伽通发言之前的一小段前奏，讨论关于人们应当在谁面前感到羞耻。苏格拉底是我们称作向内之人的典范，这样的人只听从他自己的鼓点前进。哲学是他独立的源泉，苏格拉底会说，所有其他人，包括诗人、先知和立法者都或多或少依赖于他们自己时代的众人的意见。尽管阿尔喀比亚德对他引诱公众的能力非常自信，也不禁对苏格拉底的自足感到敬畏。苏格拉底见他所见，言他所言，对真理之外的事情视而不见。他不需要钱；他显然几乎不需要食物；他不需要和任何人发生性关系。他像一个游民那样对所有这些毫无感觉，但苏格拉底不是游民。他是如此纯粹的诚恳、真实，或者能够占据你的心灵。他是阿尔喀比亚德见过的唯一如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