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论22页

海明威的小说中有一位主角针对现代西方幻灭、厌倦的病态说了一句极为中肯的话：“诸如光荣、名誉、勇气或神圣之类的抽象字眼，和村庄、河流的具体的名字，以及道路编号、军团编码和日期等数字相比，都变得猥亵了。”而即使在宣扬佛家禅理的中国小说里，像光荣和名誉这样的字眼仍保留着无可置疑的真实性，因为主角寻求自我解脱的行为并不能抹杀其他角色对于世俗目标的追求——解脱与追求，二者同样值得赞美。
选择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的英雄或歹徒可谓个人主义者。中国人可能是一个一向固守孔子的中庸之道的民族，但中国小说讲述的却是另一回事：尽管表面上总是强调节制和谨慎，事实上，小说中的人物在不顾一切地追求爱情、荣誉和欢乐时往往显得格外地极端化，甚至寻求无我（遁世而皈依释道）——这本身就是一种有意进行自我承担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