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植物图鉴
至少,表现这种事情,并不是将预先捕捉到的某个观念、影像做成图解之后进行展示的。而所谓的表现行为,就是创造每一天的自己。 引自 为什么,是植物图鉴 或许应该说,摄影家并非内在之物的表现者,而是通过对事物的组织结构来为历史提证据的人 引自 记录这种幻影—从记录到纪念碑 记录这种行为,指的就是记录者在某种志向性识之下,将自然存在相继出现的散的现实组织起来,然后再投掷回现实的行为。因为这个缘故,所谓影像,就是在穿过记录者的那种绝对意识的滤镜的同时,其本身作为一种新的现实,再次以同样的过程向观看影像的他者开放,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影像并不是通常所说的“作品”,而是一种媒介。 引自 记录这种幻影—从记录到纪念碑 不管怎么说,对记录者来说,遭遇对象是必的。其中不管是产生强烈的共鸣还是反过来强烈的方案,如果记录者与对象不产生精神上的张关系,照相机就不起任何作用。 引自 美学的崩坏 以前,戈达尔曾经将自己拍摄的电影定义为被当作赌注的现实”这种说法准确地指出这其中的关系。虽然不是现实本身,但是因为个体的在成为被主体化的、变形了的第二现实。这就是影像。 引自 美学的崩坏 他与树这个词语,像强迫观念似的,纠缠在了在一起,同时他凝视着取景器里面所看到的现实中的那棵树,在这个过程中,他参与到语言迅速发生崩溃并再一次再生为全新的树(这就是语言真正意义上的“现实”)的过程中。 这样的话,观看者在观看二棵树的影像的时候,他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呢?强行要求他具有那位摄影家的体验,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无法在一张照片中寻求这样的说服力(这才是扎根于连续性的语言)。只不过一棵树的照片,只是摄影家从现实中对它进行了引用,就像让语言在自己的心中放大一样,这样的照片是对每一个观看这个影像的人开放,让他们对它进行再引用。通过一张照片,每一个观看者的语言是否真的得到放大,则还是要取决于这张照片与观看照片之人的语言相关联的深度。影像的等级确实是与语言的等级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引自 美学的崩坏 现在,我们必须重新回到起点。到底会变成什么样的形式,这一点我无法明确地说明清楚。但我估计这必须是一种在明确树就是树这种情况的前提下,通过此地一此时一唯一的我的在场,让树这个词语的振幅得到拓展的东西。 引自 美学的崩坏 你的照片我看不懂”,这样的批评我其实是经常听到的。也许的确如此。因为,不管怎样我只拍摄对我有“意义”的、成为“现实”的事物,然后再 通过发表照片的行为将其抛回到现实中去。我只在意这样的行为。但是,所谓“现实”,大概是那种因为我的在场才成为“现实”的事物,而“意”则是那种只有在我的生命之中显现出“意义”的事物吧。我不会认为它是一般的、普遍的现实。 引自 美学的崩坏 平日里,我一直主张照片不是通常所说的作品,而是一种匿名的媒介。然而,正因为这是匿名的,因此绝不是将“个人”排除在外的东西,而是一直对个人活着的生命执着到底的、是从按下快门那个瞬间就开始脱离拍摄这张照片之人的心思与意义,是再次向观看这一张照片的每一个人开放的第二现实。这就是我想要说的。就像摄影家从现实中引用出来并作为属于自己的“现实”一样,是向每一个观看照片之人的再次引用开放。故而,强迫他人理解一张照片,这种行为本身也许就是不合理的,这张照片是否具有什么样的“意义”,还是与每一个观看这张照片的人有关。“意义”首先必须是因每个人而产生、被每个人所选择的。 引自 摄影能够挑衅语言了吗? 中平卓马敏锐地感知到大众消费社会和信息化社会的不断壮大而带来的时代变化。原作与复制品相互颠倒的图像消费,招致图像脱离现实并被物神化,摄影所具有的“记录”这一物理性质,也在大众媒体向不特定多数的大众进行传播的过程中,被倒置为照片拍摄的所有事物便是现实这一社会神话。政治进一步渗透到日常生活,摄影以及摄影家自身也被纳入了对疑似现实进行生产的系统中。摄影家们一度失去那些拍摄现实世界的感触,而让摄影界为之震撼的“粗糙、晃动、模糊”也在夜之间被当作某种创意,被人们模仿、消费。 引自 摄影能够挑衅语言了吗? 于是,最重要的就是要放弃设定事物与事物之间的关系,逐渐将观众的意识朝一个方向控制这种创作者的越权行为(这才是支撑创作者与作品的神秘性及价值的元凶)。 引自 摄影能够挑衅语言了吗? 970年代初,为了不让摄影被权力资本架被大众媒介利用,中平卓马更加深刻地进行自我反省自我批判,思考“摄影究竟是什么”,从而提出摄影是“对身处于世界的那个我的即时记录,强调“我(私)”在其中的核心地位,将摄影牢牢锁定在“个人生活的即时记录”这个位置上。而他后期的摄影便是对这一摄影理念的实践,通过自己身体力行去落实这一思想。这一说法与其说是在强调摄影的独特功能,不如说是彻底地认清摄影的局限性,彻底剥夺掉要在摄影上附着任何意义的可能性 在这里他举了广岛核爆炸的例子:“端着摄影机和照相机跑去援助的记者、摄影师们,难免会流露出一种自上而下的优越感,擅自做出「所有受到辐射的人都愿意向我展示他们的后背」的结论。然而事实上摄影师只是躲在相机后面榨取所有被摄影的对象,而被摄影的群体往往碍人民的朋友”的情面而羞于拒绝。一个用相机档着脸,匿名和被摄影群体说话的人,是无法与被摄群体构建平等关系的 「我们无法预测事物与自己的相遇,那彷佛是一种奥秘,而摄影的魅力,就在其中的昧与余韵。万物无时不在变化,而我自己也无刻不在变化着,要在这相对的关系中得到更多的交织与相遇,最重要的就是珍惜每一日、每一天 引自 摄影能够挑衅语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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