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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淹没在喧嚣中的理性----读《加纳瓦雷历史博物馆》 追随着林达的笔触,仿佛置身于紧凑而又古老的马亥区,阳光、石板路、窄巷,忽而一个转弯,时空交错,眼前一晃,古朴的青砖、瓦当、一面面飘扬的国旗、下棋的大爷、哄孩子的大妈,宁静而喧嚣中,穿蓝色背带牛仔裙的女孩是高中时代的我,胡同中,她呆呆地立着。那是一个国庆节,我无意中从南城的胡同里穿过,都市的繁华凝滞了,那是一个我十几年仍无法忘怀的瞬间,那一刻,动与静得到了完美的结合,现代在古朴中优雅地转了个身,薄暮中,她浅浅地笑了,她的回眸慑住了我。在一些人的眼里,老城区——比如北京的南城——是破败的,而在我看来,却正是这破败中有种老旧沉稳的美。如同湖广会馆、纪晓岚故居藏在南城一般,加纳瓦雷历史博物馆也正藏在巴黎的老城区中。而今,纪晓岚故居已经是一个知名的餐厅,而湖广会馆除了做私房菜外,还将大戏楼对外开放,看戏包场都可以,比起中国人更重视吃,加纳瓦雷则成了一个集历史和艺术于一身的博物馆。 说起来有些搞笑的味道,历史和艺术结合了,他们一个是真实毫无疑问的事实,另一个则可以任人雕琢,他们看似格格不入,可却依然结合了,然后,他们有了后代——一个小姑娘,总是被人们任意打扮着。小姑娘被随意打扮着,历史也在被有意无意地片面解读着。把假话夹杂在真话中,或者把真话断章取义地抽出一部分重新编排结合,不高明的作假手段却成了蒙骗不明真相的人们的最佳方法。喧嚣中,理性被完全淹没了,不明真相的人们行动着,他们用枪械而非理性和知识武装着自己,大量的鲜血和生命成为了不明真相的代价后,也许,有些人成功了。 历史就这样循环着……林达走着、读着、写着。当拉法耶特将军又重新回到我的面前时,我的心提起来了,替古人担忧大概就是在说我的行为吧。巴士底狱的钥匙至今还挂在华盛顿家的墙上,赠出钥匙的拉法耶特却被在辗转关押在几个地方后终老,钥匙无声地笑着。 往昔的光环已经渐行渐远,狂乱的市民对他不再信任了…… 一边是他视为革命理想的市民,另一边是给了他很多支持的路易十六,他的每个政策都举步维艰…… 支持革命的被革了命,他却再无力挽回了…… 妻子被关押,妻子的母亲、姐姐、姥姥都上了断头台,拉法耶特一家几位烈士? 现实与理想剧烈地碰撞,他为之奉献了一生的理想背叛了他,恐怕,不会有什么比这个更加痛苦了。同孙将军一样,拉法耶特也有幸活着;孙将军终老出殡时送葬的普通民众达到了万人空巷,可纪念拉法耶特将军的人如今已经不多了;孙将军在去台湾前都没有加入国民党,拉法耶特主动投身政治,他被政治拖累了;孙将军告诉孩子不得从政,拉法耶特夫人恳求华盛顿把儿子带到美国。这又让我想起了黛西,她的儿子最终也移民到了美国。人生的路,理性的人们自己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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