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4 ——第11-13章
他问我白人是否有治疗阳痿的药草,我回答我听过此类疗方,但不知道是否有效。 这个回答颇令他满意,直称我是“实话实说者”。 透过伦敦的一家性趣用品店,我买到一些人参,放在缤纷彩绘的瓶子送给卡潘老人,对他的不举,我只能帮这么多。 结果卡潘老人腹泻不已。他不认为是生病,只说最好的药也有不灵的时候。 他睿智地摇头叹息:“无药可让老田回春”。 引自 第十一章 雨季与干季 当我们抵达掌地师的村落时,发现他端坐在一大堆扇椰子中,开怀大嚼。 扇椰子有两种吃法。第一种是浸在水里,让它发芽,嫩枝的味道似芹菜。 第二种方法是直接吃,果肉橘红色,纤维很多,咬起来像擦鞋垫,味道似桃子。 我雄赳赳大嚼一阵后,开始掌握诀巧,发现扇椰子颇好吃。 一位好心的老太太显然发现我啃食扇椰子颇费力,端上一葫芦已经剥了皮的果肉给我。 我和马修说,这软多 了。 “当然。主人,”他回说:“她已经帮你嚼过了。” 引自 第十二章 第一批与最后一批收成 让数学家颇感困扰的矛盾之一是爱因斯坦的时光旅行者。他以极高速航行宇宙数个月,回到地球,却发现已过了十年了。 人类学旅行者正好相反。他进入到另一个世界,在那里待了不可思议之久,思索宇宙之谜,快速老化。 当他回到家乡,却仅仅过了数月。他种下的橡实并未长成大树;时间太短,嫩芽还来不及探头。他的小孩并未变成大人;唯有最亲近的朋友,才注意到他曾离开过一段时间。 世界少了他依然正常运转,这实在太侮辱了。当人类学旅行者远行异乡,寻找印证他的基本假设,旁人的生活却不受干扰、甜密行进。 他的朋友继续搜罗成套的法国炖锅。草坪下的刺槐依旧长得很好。 返乡的人类学者不期望英雄式欢迎,但是某些朋友的平常以待实在太过分了。 返家后一个小时,一位朋友打电话给我,简短说: “我不知道你去哪儿了,但是大约两年前,你丢了一件套头毛衣在我家。什么时候要来拿?” 你觉得这类问题岂在返乡先知的思虑范围内? 一种奇怪的疏离感抓住你,不是周遭事物改变了,而是你眼中所见的一切不再“正常、自然”。 现在“做为英国人”对我而言,就像“假扮多瓦悠人”般作态。当朋友与你讨论一些对他们而言很重要的事情时,你发现自己居然怀抱一种疏离的严肃态度,好像在多瓦悠村落与人讨论巫术一样。 这种因缺乏安全感而产生的调适不良,更因举目望去都是匆匆忙忙的白人而更加严重。 举凡和购物有关的事都变得非常困难。看到超级市场的货架沉重呻吟堆满食物,我不是作呕厌恶,就是无助发抖。 我会连绕二圈仍无法决定买些什么,或者疯狂大买奢侈商品,因害怕被人抢走叫恐惧抽噎。 引自 第十三章 英国异乡人 我当然学知了西非洲某个无足经重小民族的许多事情。田野工作的完成与否完全是定义问题而非事实认定。 我可以继续待在多瓦悠兰五年,获致微小的研究成果果,却仍无法穷尽“了解一个全然陌生民族”的研究目标。 但是想要获得特殊成就,总要有一般能力做基础。现在我阅读人类学文献有全然不同的眼光,能察觉某些句子是刻意模糊、逃避或者勉强,也能察觉某些数据不恰当或无关。 若非去了多瓦悠兰,我不可能有此能力。我的研究也让其他有兴趣的人类学者工作起来较轻松。 我甚至认为我在解开多瓦悠宇宙观上的成果,验证了某些常用的解释模型与文化象征间的关联。 整体而言,我的研究结论颇站得住脚,我很满意它们在整体人类学的地位。 至于我个人有了许多改变。与其他田野工作者一样,我的健康毁了一阵子。我曾对第三世界文化与经济的最终救赎怀抱模糊的自由主义信念,现在则遭重击。 这是返乡田野工作者的共同特色,当他们像返回地球的航天员踉跄笨拙游走于自己的文化时,只能莫名感激自已是西方人,生活在一个突然间变得珍贵万分也脆弱无比的文化里;我也不例外。 但是人类学田野工作会阴险让人成瘾。田野工作的宿醉头疼不比厌恶疗法更有效。 返乡数周后,我打电话给那个当初鼓动我投入田野工作的朋友。 “啊,你回来了。”“是的。” “乏味吧?” “是的。” “你有没有病得要死?” “有。” “你带回来的笔记是否充满不知所云的东西,而且忘了问许多重要问题?” 是的。” “你什么时候要回去?” 我虚弱发笑。但是六个月后,我回到多瓦悠兰。 引自 第十三章 英国异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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