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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死亡我不需要武器,因为死亡本不存在。唯有一种东西存在:对死亡的恐惧。人是可以治愈它的,对付恐惧是有武器的。你只需一小时的功课,便可战胜恐惧。但李太白不愿这样,李爱着死亡,爱他对死亡的恐惧,爱他的忧郁和悲哀,因为死亡让他懂得自己会什么,我们爱他什么。” 他嘲弄地碰杯,皓齿闪闪,他的脸庞也愈加欢快了,好似不知愁苦为何物。无人应答。克林索尔用他的美酒炮弹射击死亡。客厅中拥挤着人们、美酒和舞乐,死亡就巍然站在它敞开的大门前。死亡巍然站在大厅敞开的扇扇门前,在黑色洋槐上轻摇,在花园中幽幽潜伏。门外的一切都充满死亡,充满死亡,只有在这拥挤喧闹的大厅中,人们还可击败他。这位黑色包围者哀号着,几乎翻窗而入了,人们只能更激昂、更英勇地抗击他。 占星师嘲弄地看了酒桌一眼,嘲弄地斟满酒杯。克林索尔已经打碎了不少杯子,他又拿给他新的。亚美尼亚人也喝了不少,但他和克林索尔一样坐得直直的。 “我们喝,李,”他轻声讥嘲,“你爱死亡,你愿意沉没,愿意去死。你不正是这么说的吗,或是我搞错了——或是你最终欺骗了我和你自己?我们喝吧,李,我们沉没吧!” 克林索尔心中升起愤怒。他站起来,站得笔挺高大,这只尖头老鹰,向酒里吐了一口唾沫,将盛满酒的杯子摔到地上,红酒在客厅中四溅开来,朋友们的脸都白了,其他人笑了起来。 但占星师沉默微笑着,拿了一个新杯,微笑着斟满酒,微笑着拿给李太白。李笑了,他也笑了。在他扭曲的脸上,这微笑宛如月光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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