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总结
- 2022-04-10 22:04:51
定义或许只在研究结论中才能找到。(而不是在研究的开始)——马克斯.韦伯
帝国(empire)一词源出于古罗马词语“imperium”。(罗马帝国)
居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治之乎。——陆贾(逆取而顺守)
罗马帝国就像是一个机体,成千上万的自治城邦就是其细胞。罗马和秦汉的一大差异就在于罗马帝国的基础是自治城市,而秦汉是郡县。
元朝的“四等人制”说法最早源于清末,在元朝的典章制度中全无踪影,有些学者认为四等人制并不存在。(P32)
它们都是阶级分裂的社会。上层阶级和下层阶级也许属于同一个族群,也有一定的族群性自觉,但是阶级差距足以抵消这种共同体感觉。对上层阶级来说,同族与异族的下层阶级同属于可资利用的财产,同族与异族的上层阶级有时是竞争对手,有时则是利益交换的伙伴。因此,阶级因素的介入,就形成了某种交叉分裂,淡化了族群因素对社会的分化作用。对君主来说,臣民,无论是哪一族的,都是自家的财产,厚此薄彼是没有必要的。
古代国家这种“包容”和“多元”,并不真的意味着“四海之内皆兄弟”,说到底,“万民平等为奴”与“社会隔离”带来的是消极共存,而非族群与族群之间的谅解、利益交换与合作。
帝国在某种程度上只是一个“构建中”【文化融合中或同化少数民族中】的民族国家。帝国的崩溃,则可以看成是它们由于种种条件限制而导致其国家构建失败。所以,当我们说帝国与民族不相容的时候,我们多多少少是从历史结果来做这个论断,而不是从“帝国进行时”着眼。
坦率地说,民族很少是天然之物,而多是发明的产物。比起文化和血缘,在促进人们的民族认同方面,政治冲突要起到更大的作用。
一个地方的主权从根本上来看有五个来源,分别是武力、法理、利益、魅力、传统。英国的征途【没有成文的宪法】使得其构建一个多元帝国时会面临根本的宪法困难。在处理其白人属地的时候,对这些困难,英国人的做派是用利益、魅力与传统来弥补其在武力、法理层面的缺失,虽然各殖民地与不列颠之间的法律关系仍然悬而未决,但是避免具体的争端由头之后,这种“缺陷”就会被隐藏;在处置其非白人属地时,英国人选择避免以进一步的社会融合来促进政治统一【社会隔离】,这也是一种“逃避政治”。【白人和非白人的不同标准,白人为殖民地,印度是征服地】
比起接受过英式教育的新人来说,英国人更喜欢跟传统的印度王公和柴达明尔地主打交道。英国人把英式印度人蔑称为“巴布”(Babu)。巴布对英国行为方式的模仿,提醒着英国人那种英印之间相似性的存在,而这种相似性是英国人一直力图否认的;而且,由于巴布精通英国的自由主义,他们即使没有直接宣称,但也含蓄地构成了对英国统治者合法性的挑战。
我们可以大致将法帝国的发展分为三个不同的阶段:从16世纪初到1815年拿破仑战争结束;从1830年(征服阿尔及利亚)到1870年(第二帝国灭亡);从1875年第三共和国时期到1962年阿尔及利亚独立(去殖民化浪潮的高峰)。
英国的宗主权主要体现为“统治统治者”。
法帝国却与英帝国大异其趣,往往以直接统治为目的和手段。
简而言之,法国的民族国家建设方略是赋权换忠诚,政府直接接触民众,以国家主义、世俗化行政一视同仁地构造“想象的共同体”。菲尔德豪斯指出,大革命后的法国从启蒙运动和革命中继承了平均主义和对政治自由原则的关注,从旧制度和第一帝国中继承了行政中央集权和专制。正是这两者的结合最终塑造了法兰西帝国的基本面貌。
一个帝国的本质,也可以从帝国终结的方式上判断。今人回顾去殖民化浪潮,总觉得这是已成型的诸民族得以从帝国桎梏中解脱出来。但这是以今日之果反推昨日之因。“二战”结束之后,法帝国的未来如何,其实处于某种量子状态。
奥地利人可以说是一个没有历史的民族,奥地利历史则是一段没有民族的历史。——史蒂芬.贝莱尔《奥地利史》
我个人觉得,奥地利的哈布斯堡王朝史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起于16世纪早期,终于18世纪晚期约瑟夫二世改革,这一阶段是哈布斯堡王朝奠基并囊括几乎所有领土的成型期。第二阶段则从法国大革命开始,终于1867年的奥匈分治。这一阶段是哈布斯堡王朝诸君主应对革命挑战的时期。第三阶段是弗兰茨.约瑟夫一世统治年代(1848-1916)的中后期,在其68年的统治中,帝国进行了多次改革,国体和政制都发生了大幅度的变化。
瑞士,在历史和现状上,都是一个多种群的国家,那里的人讲不同的语言,信奉多种宗教教派(天主教和新教)。那为什么瑞士能活过民族主义时代,没有被同时代在其他国家肆虐的种族民族主义撕裂呢?一个非常可能的答案是,它很幸运,在奥地利失败的1848年革命却在这个国家成功了。
每一个古典帝国都有“以夷制夷,分而治之”的经验(社会条件所限,所有的帝王都需要与地方贵族分享自己的统治权)。
哈布斯堡王朝将其居民按语言进行分类,也普及了这样一种观念:每个人归属于一个单一的、客观决定的、内部同质的民族群体。在这一过程中,它就帮助民族主义者建立和加强了种群之间的边界。(以隔离减冲突)
从很多层面来看,与其说俄罗斯是一个殖民国家,倒不如说它更像一块被殖民地。俄罗斯人不公平地负担着帝国的重担,却没有“享受”这个帝国。从这个角度讲,有些历史学家甚至提出了一个概念,那就是俄罗斯是一个“自我殖民”的帝国。
沙皇官僚体制的一个特征并不是它的庞大或病态,而是它的弱小。
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在布尔什维克初期的高层领导中,有很强的少数民族色彩:犹太人、拉脱维亚人、乌克兰人、格鲁吉亚人、亚美尼亚人、波兰人和其他人占近六成,俄罗斯人却是少数派。里加指出,正是帝国在19世纪末期的边疆政策为布尔什维克主义添砖加瓦,简单说来就是,帝国的边疆政策创造了一大批失根的人。他们接受俄化教育,脱离本土族群,但又在政治、社会和经济方面受到排斥。于是,他们与同样承受帝国代价的俄罗斯工农阶级合作,加入超民族的布尔什维克主义,发动激进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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