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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天堂 —— 笛安 你总是会害怕没法变成语言的东西,因为它们比你强大,比你有生命力。 要毕业了,天使也得蓬头垢面地准备绝无胜算的考验,一脸谄笑地准备注定要碰壁的求职,目光凄楚地准备理所当然的失恋。 我们,这群被称为“白衣天使”的人们,对生命的敏感和尊重——因为见得太多所以麻木——比一般人起码要低上五个百分点。 “从对大一的清纯少女心存顾忌,到非大一的清纯少女不上,这是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5月的麦地上天鹅的村庄,沉默孤独的村庄,一个在前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这就是普希金和我诞生的地方。” “看见了吗?那两只白鸽子,它们是屈原遗落在沙滩上的白鞋子,让我们,我们和河水一起,穿上它们把。” “珍惜黄昏的村庄,珍惜雨水的村庄,万里无云如同我永恒的悲伤。”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 “爱情它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你不曾真的离去,你始终在我心里.......” 要知道你出生并生长的地方直接影响你灵魂的质感和成分。 “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一个人不可能在二十五岁还忘不了十五岁那年的情人,除非他十年来没进化过。 我是听着情歌长大的孩子。我们都是。在我们认识爱情之前,早就有铺天盖地的情歌给我们描摹了一遍爱情百态。于是我们那代孩中,大多数人的初恋都是照着他喜欢的情歌来谈,高兴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忌妒的时候,分手的时候——太多各式各样的歌词可以捡来概括自己的感情了,太多MTV里的镜头表情可供参考了:开心的时候就在流星雨下跟他接吻吧,没有流星雨精品店里买来的一瓶幸运星也行,我是说如果你的零花钱够用;单相思的时候就叠千纸鹤吧,虽然你没有MTV理的女孩单纯漂亮;伤心的时候就更方便了,多少情歌里的主角是伤心的呀,你是愿意在瓢泼大雨里狂奔还是愿意酗酒买醉都好,可惜这个时候你不能像MTV里一样在街角刚好看到一个卖玫瑰花的小妹妹然后顺理成章地触景伤情放声大哭。然后在每个人的记忆中,初恋就永远以情歌的方式存在:动人的、缠绵的,而且还是押韵的。 一般来说,当一个会做梦的人——如天杨,落到一个不会做梦的人手里的时候,会死得很难看。 天杨,我在心里说,任何人都要过这一关,任何人都得尝尝像块玻璃一样被这个世界打碎、砸碎、撞碎、踩碎的滋味。不是这件事就是那件事,不是江东也会是别人。 书里永远不会有真正的人生。 看什么看,打人是暴力,骂人是暴暴力,强迫别人用你们的方式去“感受”也是一种暴力。 我想着你,想着你,不知不觉间,就想掉眼泪。 海子:“公元前我们太小,公元后我们又太老,没有谁能够见到,那一次真正美丽的微笑。” 我需要抓住一样我认为重要的东西:理想也好,爱情也好,我需要这样东西来提醒我:我不是靠“活着”的惯性活着的。 爱是夕阳,一经它的笼罩,最肮脏的东西也成了景致,也有了存在的理由。 不是城堡门一关王子公主从此白头到老的那种弱智的幸福,那幸福就像一些长途跋涉迁徙的动物,终于在严冬时赶到一关春暖花开的地方,这幸福不是快乐,是艰辛的温暖和劫后余生的宽容。 那段时间在故乡干冷的朔风中长久地抱她吻她的时候,总觉得像是站在一片废墟上,无处话凄凉之际还好剩下了你。 当我与你握别, 再轻轻抽出我的手。 是那样万般无奈的凝视, 渡口旁找不到一朵想送的花。 ——蔡琴的《渡口》 好像经典爱情故事总是以悲剧收场,看多了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到底是因为人们偏好绝望的爱情,还是“爱情”这东西本身令人绝望? 引自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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