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书笔记

乐曲的声音就算飘到花苞外，也比蝴蝶的呵欠声还细微，再敏锐的耳朵也找不到我们，所以无需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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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21-122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7:24:46 PM
检验友谊的唯一标准，就是两个人是否能凑在一起说别人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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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54-256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8:06:32 PM
在两千双眼睛面前凄凄惨惨切切，实在令人害臊。再真诚的忧郁或者狂躁，也因为这两千双眼睛，变成了一种表演，以至于你自己都忘记它是一种感受还是一种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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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59-260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8:07:19 PM
人渴望被承认，也就是别人的目光，但是同时，当别人的目光围拢过来的时候，他又感到窒息，感到不自由。获得承认和追求自由之间，有一个多么辩证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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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87-289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8:11:42 PM
在兰德的观念里，成功与功成名就没有什么关系，成功就是一个人捍卫自己的完整性。在阐述自己的哲学观念时，兰德说：道德只能建立在个体理性的基础上，而不是任何宗教、情感、社会、国家、阶级以及任何形式的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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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98-299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8:13:41 PM
功夫常常是会负有心人的；功夫负不负有心人本该没有那么重要的；“有心”的价值是不能用负与不负来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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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09-310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8:20:58 PM
难道人的社会性不正如个体性，是人的本质之维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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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18-319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8:22:14 PM
马克思说，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兰德却说，人是把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给揉成一团，再扔到垃圾桶里去的骄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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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87-393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9:09:21 PM
我们宿舍的厨房很不幸，十个人里面有六个中国人，其中又有四个中国男生。我原以为男生多，厨房应该清静一些。但是，事实证明，这四个男生做起饭来，一个比一个激情澎湃，都把对祖国的思念之情化为了巨大的做饭热情，每天在厨房里将美国没有猪肉味的猪肉和中国人没有生活情趣的生活炒得乒乓作响。相比之下，倒是我们两个女生，一个星期也就做那么一两次饭。仿佛还嫌形势不够严峻似的，新搬来一个阿联酋的阶级兄弟，竟然也是个做饭爱好者。甚至连一个住在走廊尽头的美国女孩，一反美国人从来不动油锅做饭的常态，竟然也时不时地稀里哗啦地炒青椒鸡丁。于是，我们可怜的厨房，像是八国联军手下的中国，每天都水深火热，硝烟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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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417-418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9:13:28 PM
人的非理性、顽固、自私之地步，让我觉得匪夷所思。比大海更深不可测的，是天空。比天空更深不可测的，是人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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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444-446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9:17:09 PM
两年来，无论在理性说服期，还是愤怒声讨期，出离愤怒期，面对这个厨房，作为一个政治学的博士生，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一个理性、和谐、正义的公共秩序是否可能？如果可能，它的条件是什么？如果不可能，它的障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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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449-450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9:17:41 PM
因为人性里面有自私的成分，所以要建立一套奖罚机制，引导人们理性地趋利避害。这就是制度主义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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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451-452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9:18:06 PM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个社会需要私有产权来实现责权利明晰，需要政府、警察和法院来强制实施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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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453-454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9:18:46 PM
如果相信人都是有强烈集体观念的，或至少能够被说服得有集体观念的，那就不需要奖罚制度了，有“思想改造”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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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458-460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9:19:42 PM
如前所述，我们的合同里面明文规定了做饭以后必须打扫卫生，应该说是有相关制度的。但是问题是，这个制度实施的成本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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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466-469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9:20:34 PM
这就是说，虽然“思想改造”失败了，但是“制度奖罚”的成本也太高。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力量能够维持一个“和谐厨房”呢？事实上，我住在这个宿舍前三年的经历，证明了一个“和谐厨房”不是不可能的呀。我想来想去，就想到一个最平庸的解释：自觉。而责任的自觉、公德心、对制度条文的尊重、对他人的体谅、对环境的爱护，说到底，是一个文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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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471-472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9:21:13 PM
制度固然重要，而文化是降低制度实施成本最有效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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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475-478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9:21:58 PM
我开这个会，更主要的，是出于科学上的好奇心和政治上的实验感。就“科学”而言，无论从政治学、心理学、社会学、法学、伦理学哪个角度，我都想了解这种“宁可让自己痛苦也不能让别人快乐”的心理机制到底是如何形成的。从政治上来说，我不甘心自己带着这个失败的烙印“卸任”，我想说服自己，人的自私、狭隘、不负责任是有限度的，我想修复自己对人性的信心，在“退休”之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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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475-479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9:23:22 PM
我开这个会，更主要的，是出于科学上的好奇心和政治上的实验感。就“科学”而言，无论从政治学、心理学、社会学、法学、伦理学哪个角度，我都想了解这种“宁可让自己痛苦也不能让别人快乐”的心理机制到底是如何形成的。从政治上来说，我不甘心自己带着这个失败的烙印“卸任”，我想说服自己，人的自私、狭隘、不负责任是有限度的，我想修复自己对人性的信心，在“退休”之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我甚至无法通过理性的方式说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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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475-487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9:23:39 PM
我开这个会，更主要的，是出于科学上的好奇心和政治上的实验感。就“科学”而言，无论从政治学、心理学、社会学、法学、伦理学哪个角度，我都想了解这种“宁可让自己痛苦也不能让别人快乐”的心理机制到底是如何形成的。从政治上来说，我不甘心自己带着这个失败的烙印“卸任”，我想说服自己，人的自私、狭隘、不负责任是有限度的，我想修复自己对人性的信心，在“退休”之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我甚至无法通过理性的方式说服同宿舍的几个人做饭后打扫卫生，我怎么能去说服自己相信“沟通理性”理论呢？我怎么能相信自己推崇的“协商式民主”观念呢？我怎么能够承认公共领域、公民社会在中国文化里面的可能性呢？而沟通理论、协商民主，发达的公民社会，正是我无论从学理上还是情感上向往的东西。对理性的信念，说得严重一点，是像文字、音乐、辣椒酱那样支撑我活下去的理由。 应该说，这次会议还算是一个团结、胜利、圆满的大会。自然，每个人都声称自己从来都是打扫卫生的，每个人都认为打扫卫生是应该的，每个人都宣称以后一定会好好打扫卫生。 第二天晚上走进厨房，做饭已经偃旗息鼓的厨房……依然是横尸遍野。 我不愤怒，但是恐惧。 仿佛一部恐怖片定格在最后一个幸存者一转身时惊恐的眼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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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502-507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9:26:04 PM
有一个心理学家叫Asch，他在1950年代做过一个简单的心理实验：把一组人——比如八个放在一起，其中有七个是串通好的，只有一个是真正的实验品。Asch拿出两段一模一样长的绳子，让这八个人比较它们的长短。前面那七个人因为串通好了，就异口同声地说一段比另一段长，第八个人在目睹了这一切之后，虽然有疑虑，往往都会也判断其中一段比另一段长。 这么一个著名的“集体压力”的心理实验（后来有学者在分析中国的“思想改造”时，还用到了这个理论）表明一个集体如何通过其“集体性”来损害个体的认知能力。从这个角度说，“集体”是一个权力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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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511-512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9:26:45 PM
小集体是反抗大集体的有效手段。这不是从组织能力上来说，而是从认知能力上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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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512-514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9:27:01 PM
一个小圈子，对外，无论对专制、还是犬儒社会，都是一个有效的抵御堡垒。圈子再小，只要其中有内部团结，就算不采取任何组织行动，在维系认知能力上，至少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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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512-515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9:27:12 PM
一个小圈子，对外，无论对专制、还是犬儒社会，都是一个有效的抵御堡垒。圈子再小，只要其中有内部团结，就算不采取任何组织行动，在维系认知能力上，至少有益。这是“圈子”的“进步性”。但是另一方面，在小圈子的内部，它有可能通过长期演化出来的一些“文化共识”来压迫圈子内部的成员，它会用它的集体性来长期维系一个明显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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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544-545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9:33:09 PM
自己川流不息的生活，不过是别人手机里的两个音节而已。而过几个月，就连音节都不是了，仅仅是被消耗掉的无法追回的那段时间，躺在烟灰缸里的几截烟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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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548-552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9:34:04 PM
那些与你毫无关系的人，就是毫无关系的，永远是毫无关系的。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其实你就知道。就算是笑得甜甜蜜蜜，就算是有过无关痒痛的来往，就算你努力经营这段关系。而那些与你有关的，就是与你有关的，是逃也逃不掉的，就算你们只见过三次，就算你们三年彼此才搭理一次，就算是你简直想不起他或者她的样子，就算是你们隔着十万八千里。 有些人注定是你生命里的癌症，而有些人只是一个喷嚏而已。这一切，据说都是“因了冥冥中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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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630-631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10:05:07 PM
煽情过度正如化妆过度，便是好看的一张脸，也因为过于自我强调而形成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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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656-662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10:49:39 PM
世界各地大约都有文以载道的美好追求，尤其是中国。但是诗歌在各种文体中，可能是“道”的成分最少的。它通过文字的排列组合，通过词语的衔接与错位，把文字变成魔术，而魔术是会给人带来惊喜的。就算是写诗机器写出来的诗（本质上还是人写出来的，因为套用了一些已有诗歌的格式）。比如“请张三吃月亮”这样的诗句，还是会给人带来惊喜。就是说，相对而言，在各种文体中，诗歌最形式主义，最接近音乐，最少依赖“内容”、“情节”、“意义”、“道德”的力量——我们知道，“意义”、“道德”这些东西，总是被某个集体绑架，也就是很容易变成政治。 所以，在各种文体中，诗歌很可能最考验一个写作者的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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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668-670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10:51:33 PM
据说，诗人的空洞，是一种有哲学功底的空洞，一种有深度的空洞，不同于普通网民的空洞，需要普通网民自备干粮、长途跋涉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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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683-685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10:54:00 PM
我想象一个真正的诗人，应该能够通过文字的奥妙，与世界达成和解。不一定是那种“被接受”的和解，而是那种“接受不被接受”的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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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685-687 | Added on Saturday, June 25, 2022 10:54:29 PM
说实话，写诗是人权之一，便是没有才华的人，也还是有写诗的权利。就算是没有才华的人，如果对语言的魔术抱有一种探索之心，也还是一件好事。一个时代无论如何狂妄，不能在美的可能性面前失去谦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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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812-813 | Added on Sunday, June 26, 2022 12:06:21 AM
现在，为了生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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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820-821 | Added on Sunday, June 26, 2022 12:06:32 AM
为了论证工作的必要性，一个朋友说，Every living is obliged to earn his living. 每一个活着的事物都有义务去养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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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875-876 | Added on Sunday, June 26, 2022 12:13:16 AM
好看的情景喜剧包括（排名分先后）：Seinfeld；That 70s Show；Will and Grace；Everybody Loves Raymond；Simpsons Two and Half 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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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236-1239 | Added on Sunday, June 26, 2022 9:09:31 PM
今天忍不住去Google了一下毛姆，发现他从小是孤儿、个子矮小、双性恋、口吃……一个男人的细腻必须通过这些得到解释吗？敏感就不能够是一种健康的力量？这些陈腐的逻辑真叫人扫兴，仿佛一切艺术上的想象力，表达的最终都是对自我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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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315-1318 | Added on Sunday, June 26, 2022 9:21:50 PM
今天电脑第108次坏掉之后，我的愤慨终于上升到了一种存在主义式的厌世感。我想到了现代性问题。想到了那些本来用以解放人类的工具本身如何囚禁了人类。想到了生活就是一个手段不断淹没目的的过程，比如吃饭问题不断淹没精神问题。想到了如果我是一棵树，那么跟我有关的一切都只是风花雪月。想到了在优雅的古典社会里“我思故我在”，而在今天这个变态的社会里“我敲电脑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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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458-1461 | Added on Sunday, June 26, 2022 10:31:29 PM
读与延安整风相关的著作，读来读去，结论只是：一切洗脑的成功要旨，不过在于帮助人们逃避自由。当一个体系能够用逻辑自洽的方式替你回答一切问题、并且保证这些答案的光荣伟大正确的时候，的确，为什么还要去承受“肩负自由的疲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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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629-1631 | Added on Sunday, June 26, 2022 11:43:03 PM
我默默焦虑着，自作多情地为每个人伤感。每个人的心里，有多么长的一个清单，这些清单里写着多少美好的事，可是，它们总是被推迟，被搁置，在时间的阁楼上腐烂。为什么勇气的问题总被误以为是时间的问题，而那些沉重、抑郁的、不得已的，总是被叫做生活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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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638-1639 | Added on Sunday, June 26, 2022 11:44:19 PM
崔健老师曾经在《时代的晚上》里唱道：忍受的极限到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顾长卫老师代表全世界回答道：让小孩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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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638-1641 | Added on Sunday, June 26, 2022 11:44:24 PM
崔健老师曾经在《时代的晚上》里唱道：忍受的极限到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顾长卫老师代表全世界回答道：让小孩出场。 这好像也的确是最诚实的答案。当关于人生所有的幻觉破灭时，让小孩出场。总还有小孩可以出场。谢谢小孩允许我们让他们出场。这听上去令人绝望，但是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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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650-1651 | Added on Sunday, June 26, 2022 11:47:06 PM
在火车上，王彩玲说：春天来的时候，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但是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就觉得自己错过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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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684-1684 | Added on Sunday, June 26, 2022 11:50:45 PM
所有那些无法凝结为意义或者乐趣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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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697-1699 | Added on Sunday, June 26, 2022 11:52:23 PM
总而言之，做一个机械的人，过一种机械的生活，不被理想剥削，不被思想压榨，不用去绞尽脑汁地想，在已经被过度开发的学术山头上，还有哪片空地可以插上一面我的小红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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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712-1712 | Added on Sunday, June 26, 2022 11:53:42 PM
人对自由的恐惧，大约就是社会主义的心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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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727-1728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9:53:46 AM
也许《麦田守望者》并不仅仅是一部青春小说。它是关于一个人在看透人生注定失败后如何说服自己去耐心地完成这个失败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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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736-1739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9:55:08 AM
其实满世界都是霍尔顿。16岁的霍尔顿，30岁的霍尔顿，60岁的霍尔顿。他们看透了世界之平庸，但无力超越这平庸。他们无力成为“我”，但又不屑于成为“他”。他们感到痛苦，但是真的，连这痛苦都很平庸——这世上有多少人看透人生之虚无并感到愤怒，而这愤怒早就不足以成为个性、不足以安慰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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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736-1739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9:55:15 AM
其实满世界都是霍尔顿。16岁的霍尔顿，30岁的霍尔顿，60岁的霍尔顿。他们看透了世界之平庸，但无力超越这平庸。他们无力成为“我”，但又不屑于成为“他”。他们感到痛苦，但是真的，连这痛苦都很平庸——这世上有多少人看透人生之虚无并感到愤怒，而这愤怒早就不足以成为个性、不足以安慰人心。事实上自从愤怒成为时尚，它简直有些可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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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747-1748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9:57:35 AM
没有去西部，也许并不是因为软弱，只是就算到了西部，也得找工作，也得去超市买1块钱3斤的土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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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747-1750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9:57:46 AM
没有去西部，也许并不是因为软弱，只是就算到了西部，也得找工作，也得去超市买1块钱3斤的土豆，身边还是会有无数喜欢说“很高兴认识你”和“祝你好运”的人，与其到远方去投靠并不存在的自由，不如就地发掘热爱的小说音乐和小妹妹的笑容，善待因为迷路而停落到自己手心的那一寸时光，等那个注定的失败从铁轨那头驶来时，闭上眼睛，呼啦，干净利落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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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747-1750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9:57:48 AM
没有去西部，也许并不是因为软弱，只是就算到了西部，也得找工作，也得去超市买1块钱3斤的土豆，身边还是会有无数喜欢说“很高兴认识你”和“祝你好运”的人，与其到远方去投靠并不存在的自由，不如就地发掘热爱的小说音乐和小妹妹的笑容，善待因为迷路而停落到自己手心的那一寸时光，等那个注定的失败从铁轨那头驶来时，闭上眼睛，呼啦，干净利落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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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747-1750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9:57:57 AM
所以没有去西部，也许并不是因为软弱，只是就算到了西部，也得找工作，也得去超市买1块钱3斤的土豆，身边还是会有无数喜欢说“很高兴认识你”和“祝你好运”的人，与其到远方去投靠并不存在的自由，不如就地发掘热爱的小说音乐和小妹妹的笑容，善待因为迷路而停落到自己手心的那一寸时光，等那个注定的失败从铁轨那头驶来时，闭上眼睛，呼啦，干净利落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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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809-1815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10:28:16 AM
导演试图把故事构架成艾普若的勇气和弗朗克的懦弱之间的冲突，但现实中更本质的冲突不是来自于勇气和懦弱，而是来自于反抗的勇气和承受的勇气，拒绝乌托邦和追求它一样需要勇气。我想弗朗克不仅仅是贪图安逸，他害怕自己勇敢地放弃一切去探索内心的时候，会惊恐地发现里面其实空无一物。放弃并不难，关键是for what。历史上的革命之所以成功地吸引了那么多地主的儿子、乡绅的女儿、资本家的孙女、旧官僚的孙子，并不仅仅是因为它激发了放弃的勇气，而是它解决了for what这个重大课题。它提到了解放，提到了平等，提到生产关系改造，提到了物质极大丰富，提到了桃花盛开的地方。在想象的地图上，它清清楚楚地标识出了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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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829-1831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10:57:28 AM
礼物这个东西，本质不是东西，而是意义，礼物的流动也就是意义的流动，秩序的流动，或者说得更严重一些，就是人类关系的流动；没有礼物，人类的生老病死这些事件，和动物的生老病死，也就没有了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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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837-1839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10:58:38 AM
从使用价值的角度讲，一条地摊上买的围巾，和一条Calvin Klein的围巾，没啥大区别，但是从“意义”的角度讲，给Calvin Klein付钱那一刹那感到的心痛，象征着我对你的重视，也就是你对我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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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848-1849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11:00:18 AM
在我开始显示出一切剩女经典病症时，有人问，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啊？我说：我想找一个跟我一起长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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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850-1851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11:00:27 AM
我想找一个对新鲜的知识、品格的改进、情感的扩张有胃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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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856-1859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11:01:24 AM
马克思说了，生产分为“简单再生产”和“扩大再生产”。那么生活，是不是也可以分为“简单再生活”和“扩大再生活”呢。吃饭睡觉买日用品，那都是为了维持生命的“简单再生活”，我向往的是“扩大再生活”。看一本好书，发掘一个好CD，看一个好电影，写一篇饱满的文章，进行一场会心的对话，跟好朋友们吃一场欢声笑语的饭，这才是“扩大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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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910-1912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11:25:22 AM
说到底，他内心的隐隐作痛，与这一切物质生活都没有什么关系，他所不能忍受的，是“历史的终结”，是那种生活的尽头感，是曾经奔涌向前的时间突然慢下来，停下来，无处可去，在他家那美丽的院子里，渐渐化为一潭寂静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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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960-1961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11:56:15 AM
如果你正视自己拥有多少“不必要”的废物，你就能理解为什么政治总是会变得官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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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1965-1967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11:57:36 AM
下定决心学习小昭，书看完一本，才再买一本新的，衣服扔掉一件，再买一件新的，对自己的生活进行严格的数字化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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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094-2096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2:13:35 PM
学者，简直可以说是将“无趣”当作了自己的使命——他们致力于寻求全世界最无趣的方式去表述一个观点，在这方面也的确越来越炉火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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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094-2097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2:13:44 PM
学者，简直可以说是将“无趣”当作了自己的使命——他们致力于寻求全世界最无趣的方式去表述一个观点，在这方面也的确越来越炉火纯青。也许他们不能讲出比新闻报道更新鲜的东西，但他们显然找到了证明自己智力的最有效方式：给简单的东西带上术语的墨镜使其显得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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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112-2117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2:16:39 PM
我之所以最近老在想这个“飞越流水线”的问题，主要其实还不是因为“叛逆心理”，而是因为比较吝啬。我琢磨着，假设五年是制造一本“学术产品”的周期，五年又五年地把时间花在把平庸给雕刻得精致起来，是不是一种人力资源的极大浪费呢？还有开各种会、讨好各种编辑、承担各种令人头疼的行政工作、写各种项目的申请书、出考试题改作业……这些琐事，对我这种只愿意面对自己的心灵生活的人来说，完全是一种折磨。当然也可能我对学术生活所寄予的期望太高了，对大多数学者来说，搞学术就是一个饭碗而已，正如编程序是程序员的饭碗，分析数据是分析师的饭碗，打扫卫生是钟点工的饭碗。作为一个饭碗，它有什么义务来陶冶你的情操净化你的灵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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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181-2182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8:42:27 PM
我说我没什么好办法，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克服过这个问题。这些年来我学会的，就是适应它。适应孤独，就像适应一种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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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201-2202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9:51:17 PM
我老觉得自己跟大多数人交往，总是只能拿出自己的一个维度，很难找到和自己一样兴趣一望无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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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215-2217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9:53:58 PM
有时候，人所需要的是真正的绝望。真正的绝望跟痛苦、悲伤没有什么关系。它让人心平气和，让你意识到你不能依靠别人，任何人，得到快乐。它让你谦卑，因为所有别人能带给你的，都成了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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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222-2223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9:55:09 PM
绝望不是气馁，它只是“命运的归命运，自己的归自己”这样一种实事求是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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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235-2235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9:57:01 PM
如果你有足够的好奇心，你可以足不出户而周游世界，身无分文而腰缠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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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235-2237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9:57:15 PM
如果你有足够的好奇心，你可以足不出户而周游世界，身无分文而腰缠万贯。人生若有知己相伴固然妙不可言，但那可遇而不可求，真的，也许既不可遇又不可求，可求的只有你自己，你要俯下身去，朝着幽暗深处的自己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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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490-2493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11:09:18 PM
我有一个毫无根据的理论，并且对此坚信不疑：一个人感情的总量是有限的，如果你把它给零敲碎打地用完了，等到需要大额支出的时候，你的账号就已经空了。所以约会文化最大的弊端，就是它的挥霍性。现代人冲向dating市场，就像一个饥饿的人冲向一次自助餐，他东一勺子，西一筷子，每一个菜都是浅尝辄止，但每一个菜都没有留下回味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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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494-2495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11:09:31 PM
虽说爱的深度和爱的广度之间，很可能有一个互换性，但我总觉得，真爱是一个对深度而不是对数量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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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498-2499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11:10:33 PM
爱情里面，最艰巨的部分，莫过于相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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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568-2568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11:33:13 PM
你的爱情饥渴症，造就了对方的自大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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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571-2571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11:33:51 PM
爱情要像鲜花一样美丽。鲜花无用，只负责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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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579-2579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11:39:44 PM
据说真正的爱情，不是因为对方能带给你什么，而是因为你就是欣赏他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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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583-2585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11:40:41 PM
当你推着购物车在爱情的超市里穿行的时候，再饥肠辘辘，也要有耐心。耐心是一种美德，其基本的道理就是，你的饥饿，不应该是让一个霉包子糟蹋你胃口的理由，也不能是浪费一个好包子的理由。很多时候，冲动里面有一种快感，而另一些时候，远离则是一种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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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600-2600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11:42:36 PM
我想象心碎这件事，有点像一个大陆的塌陷。缓慢，沉重，不知不觉，然而慢慢地，现出越来越大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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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629-2629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11:46:27 PM
我的一个朋友说过，一个人占有得越多，就被占有得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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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637-2640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11:47:35 PM
可我总是疑心，有多少人的婚姻是乐趣在维系，又有多少人，仅仅因为惯性。他之所以结着婚，是因为他已经结了婚。他之所以结了婚，是因为别人都结婚。别人都结婚，是因为——你问“别人”去吧，我怎么知道。我恶毒地以为，大多数人结婚，其实仅仅是因为无所事事，于是决定用一种无聊取代另一种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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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643-2647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11:49:26 PM
其实我希望自己的怀疑是错的。我希望这样的胡思乱想仅仅是因为没有对谁爱到“那个份上”。我希望有一天，像在大街上拣到钱包一样拣到“那个份上的爱情”，而“那个份上的爱情”，正如他们说的那样，魔法无边，让我五迷三倒，七窍生烟。我可以为了它，一天洗四个澡，存80%的工资，一辈子不打游戏，早上六点起来做早饭，一打开电视就找足球赛，像一个八爪鱼一样缠着他不放，成天跟在他后头，唱SHE的那首歌：你往哪里走，把我灵魂也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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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656-2661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11:50:51 PM
在洋人的求婚仪式当中，最重要的道具，当然就是钻戒了。这个钻戒，要求是真的钻石戒指，最好是tiffany牌的。据说它的价格，得是这个男人月工资的三倍。其实几个月的工资事小，重要的得让那个男人心疼。基本的原理大约是，让这个男人花钱花得心疼了，他才能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要是一个钻戒像一盒巧克力那么便宜，难保他不见个人就求个婚、哪天嘴馋了顺便求个婚什么的。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钻戒代表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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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664-2668 | Added on Monday, June 27, 2022 11:51:43 PM
结婚过五年，看彼此都跟看家具没区别了，还浪漫呢。所以最重要的，是把握花好月圆时的那一分诗意。趁着男人还没有完全变成混账的时候，把该浪漫的都给浪漫了，以后就是两个人为了苹果该不该削皮吃而打得头破血流时，还可以“回首”当年他递给你钻戒时眼里的柔情。记忆这个东西，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靠这点回忆，再往记忆里添点油加点醋，没准能多撑个20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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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824-2825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12:35:38 AM
爱情它是个小动物，要抚养它长大，需要每天给它好吃好喝，没有点点滴滴行动的喂养，crush就那么昙花一现，然后凋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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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833-2834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12:37:26 AM
然而闪电怎么可能被固定住呢？某同学说，面对有些可能性，转过身去，是个美丽的错误，但是迎上前去，则是一个愚蠢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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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857-2858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12:40:09 AM
那天看一个reality show，叫《如何找到他》，两个“爱情教练”教导几个大龄女青年如何找到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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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878-2879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12:42:34 AM
爱情的伟大之处在于它可以遮蔽一个人存在的虚空，爱情的渺小之处在于它只能遮蔽这个虚空而已。对于解决自我的渺小感，爱情只是伪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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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2894-2895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12:45:22 AM
自我是一个深渊，它如此庞大，爱情不可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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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004-3007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10:07:51 AM
从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出发，显然，除了“爱情”这样的美好情感，婚姻的动力还包括：第一，孩子的抚养；第二，“亲情”。据说爱情时间长了，就会发生某种化学变化转化为“亲情”。第三，经济上的相互扶持，第四，生活上的互助。就是说，即使没有“爱情”，一般来说，人们也往往会因为以上四个原因而维持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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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021-3022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10:11:31 AM
人们将越来越难找到爱情之外的结婚或者维持婚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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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077-3077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10:41:50 AM
我们知道，世界有一种富人“穷得只剩下钱”，套用这个句式，世界上有一种强权，“虚弱得只剩下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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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101-3102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10:44:19 AM
人类的智能，就像人类的财富一样，越来越向金字塔顶尖的一小撮人集中，这真叫我忧心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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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166-3166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11:17:40 AM
作为“趋利避害”的动物，大部分人都选择不关心政治，追求个人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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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180-3181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11:19:42 AM
亚里士多德说：“人是天生的政治动物”。就是说，人类对公共生活的关心和参与是人类的本能和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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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184-3189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11:20:51 AM
这是一个无奈的现实，但是不断有人跳出来说，“我们凭什么要关心政治？就爱吃喝玩乐自己挣钱自己花怎么了？！”当然，享乐主义是人权，谁也无权干预。但是千万不要以为“政治冷漠”就是没有政治态度，冷漠就是你的态度。更重要的是，享乐主义得以存在，是有一系列公共制度的前提的，而这些前提是政治斗争的结果。以为私人生活与政治没有关系的人，忘记了私人领域从边界的界定到秩序的维护都是政治问题。难道60年代全中国人穿灰黑蓝和今天大家穿得花枝招展仅仅是“个人品位”的不同？今天的中国从房价、到学术腐败、到电话费、到你在医院要排多久的队、到奴工、到孩子上学、到交通……哪一个归根结底不是“政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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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190-3192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11:21:07 AM
我理解在一个关心政治成本太高、追求个人发展动力很大的时代里大多数人的政治冷漠，但是我不能理解为这种冷漠而感到的洋洋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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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228-3229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12:40:57 PM
我对这位小朋友说。没有一个人能搞垮一个国家，能搞垮一个国家的，只有这个国家的制度本身。“问题不在于戈尔巴乔夫想不想搞垮苏联，而在于当他搞垮苏联的时候，人民群众怎么就答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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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269-3270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1:07:24 PM
对极端情况的想象是认识世界、认识自己的捷径，而太平年代只是模糊人性，好人显不出好，坏人显不出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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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274-3279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1:08:34 PM
这事有没有真的发生有什么重要呢？运气并不是美德，这可是我自己说的。 当然我可以安慰自己说：只有当一个人能够面对自己的软弱时，他才能真正学会谦卑与宽容。极度焦虑中，我想到了《追风筝的人》里面的一句话：没有良知的人从不承受痛苦。就是说，如果我为此感到痛苦，那一定是因为我良知未泯。如果我甚至为还没有犯下但可能犯下的罪行而感到痛苦，那我肯定非常有良知。走投无路之下，我就是这样，悄悄把对自己的蔑视，转化成了对自己的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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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301-3303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1:14:21 PM
如果说五四运动本质上体现的是爱国主义传统精神，新文化运动的初衷却更接近真正的现代精神——从陈独秀到胡适，从鲁迅到丁玲，不管最后他们的政治立场如何分道扬镳，在新文化运动中，至少在其早期，他们有一个共同点：要求重估一切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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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304-3308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1:14:51 PM
重估并不一定意味着否定，重估意味着审视和追问、意味着从传统、从权威、从成见、从经典、从集体、从他人那里收复自己的头脑，对每一个塞给自己的信条问“为什么”。正是所有这些人当时所问的“为什么”，让20世纪初的中国成为一个向各种可能性开放的中国。回顾当时的中国，无政府主义、马克思主义、复古主义、自由主义、社会达尔文主义……可以说百家争鸣。辜鸿铭拖着辫子去北大讲课，丁玲跟胡也频好上了，就跑去跟他大大方方地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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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310-3312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1:16:11 PM
启蒙精神基石只能是个体主义。在这里，谓语是“思”，而不是“信”，就是说一切有效的观念，从怀疑开始，向可能性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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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325-3328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1:19:22 PM
如果说有一场运动与新文化运动呈对角线关系，那就是延安整风运动。新文化运动是要让“一”变成“多”，而整风运动则是要让“多”重新变成“一”。思想的裁判不再是自己的头脑，而是领袖的旨意。思想的方式不再是怀疑与重估，而是消化和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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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337-3341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3:51:31 PM
一般来说青年倒向了哪边，历史就向哪个方向前进。因为站在“历史”的一边，青年成为被政治歌颂的力量。但是真正仔细想来，大约也正是因为青春所包含的那些内在品质，使得它始终无法引领中国走向真正的“德先生”和“赛先生”，因为相对于激情，“德先生”和“赛先生”更需要的是理性。相对于集体狂欢，“德先生”和“赛先生”更需要的是个体觉醒；相对于破坏力和暴力，“德先生”和“赛先生”更需要的是法治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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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413-3414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4:13:32 PM
若是人人心中都有一个同情心的底线呢？一个政治、法律、宗教都无法突破的底线呢？也许人世的希望不在于发现真理，而在于追问一句，发现真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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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450-3451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4:25:54 PM
某经济学家说过，一个坏的经济学家和一个好的经济学家，区别就在于前者只计算看得见的经济成本，而后者还加上看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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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472-3473 | Added on Tuesday, June 28, 2022 4:28:55 PM
因为一个人认识论的飞跃恰恰就发生在“想”的那一刻，因为人道主义的起点在于一个人面对另一个受苦的人并且心里“咯噔”一声：如果我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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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679-3681 | Added on Wednesday, June 29, 2022 4:45:15 PM
我想大学精神的本质，并不是为了让我们变得深奥，而恰恰是恢复人类的天真。天真的人，才会无穷无尽地追问关于这个世界的道理。大学要造就的，正是这种追问的精神，也就是那些“成熟的人”不屑一顾的“呆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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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743-3746 | Added on Wednesday, June 29, 2022 5:22:34 PM
“每个人都有机会选择”。也就是说，不是，或不仅仅是，斯大林的邪恶，不是，或不仅仅是，克格勃的淫威，不是，或不仅仅是，古拉格群岛的恐怖，造就了肃反清洗的恐怖，是每个人，每个普普通通的人——当时作出的选择。专制能够得逞，不可能靠一个人的伎俩，它一定是成千上万人合力的结果：是他们的“协助”，或至少他们的沉默，为专制者铺好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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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764-3769 | Added on Wednesday, June 29, 2022 5:29:26 PM
专制制度的残酷，就在于它让个体在这种“不可能”和那种“不可能”之间进行选择。从这个角度来说，生长于今天这个时代的人未必更好，只是更幸运而已。也许任何时代的人可以做的，只是在“可能”变成“不可能”之前，及时地说不。 后记 我记忆力很坏，背不出几首完整的古诗，不记得sin、cos有什么用处或者根号5等于几，常常看电影看到快结束时突然想起来看过这个电影，号称某个人是自己的偶像却想不起他的名字，回忆对于我，完全是蹩脚的侦探遇上了狡猾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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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764-3766 | Added on Wednesday, June 29, 2022 5:29:35 PM
专制制度的残酷，就在于它让个体在这种“不可能”和那种“不可能”之间进行选择。从这个角度来说，生长于今天这个时代的人未必更好，只是更幸运而已。也许任何时代的人可以做的，只是在“可能”变成“不可能”之前，及时地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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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769-3771 | Added on Wednesday, June 29, 2022 5:31:22 PM
但好在我爱写。对于记录生活和世界，我有一种强迫症式的癖好。在一定程度上，文字不是我记录生活的方式，而是我体验生活的方式，因为是书写的过程拉近了我和被书写对象的距离，使最微小的事物都呈现出五官和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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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782-3784 | Added on Wednesday, June 29, 2022 5:32:58 PM
如果说丰富的生活是红军在与敌人的激战中爬雪山过草地的话，那么我的生活更像是一只骆驼无声无息地穿越撒哈拉。这场穿越中没有敌人、没有雪山草地、没有尽头处光明的延安，只有倾听自己呼吸的耐心、把一只脚放下去之后再把另一只脚抬起来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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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784-3790 | Added on Wednesday, June 29, 2022 5:33:38 PM
我积攒这种耐心的方式，是用感受来弥补事件的贫瘠。在一定程度上，我相信这不是度过有意义人生的一种方式。它是度过有意义人生的唯一方式。我相信是一个人感受的丰富性、而不是发生在他生活中的事件的密度，决定他生活的质地，是一个人的眼睛、而不是他眼前的景色，决定他生活的色彩。这样说似乎很唯心，但经济学家说，一个事物的价值取决于它的效用，而效用永远是主观判断。所以我想，至少我希望，这本书能带动读者和我一起响应苏格拉底先生的号召，去实践这样的人生态度：不被审视的人生不值得度过。这句话的山寨版说法是：没有无聊的人生，只有无聊的人生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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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颗子弹 (刘瑜)
- Your Highlight on Location 3799-3801 | Added on Wednesday, June 29, 2022 5:35:51 PM
但作为一个无限悲观的人，我常常以嬉皮笑脸的语气来描述这种悲观，以掩饰自己还死皮赖脸活在这个世界上所带来的尴尬。别人往往记住了说话的语气，却忘记了这语气之下的信息。事实是我觉得人生的确充满了不可知与不可能，对此我心意难平。一气之下唠叨出这么多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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