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二章 二加二等于几

■“是你还役控制住它，所以你被带到了这儿。你来到这儿，就是因为你自以为是、自不量力。你不愿意服从，可这是头脑清醒的代价。你宁愿当一个疯子，当一个人的少数派。只有受过训练的头脑才能看清现实，温斯顿。你以为现实是某种客观的、外在的、独立存在的东西，你以为现实的本质不言自明。当你自欺欺人地以为你看到了什么东西时，你设想其他人也和你一样看到了同样的东西。不过我告诉你，温斯顿，现实不是外在的，现实只存在于人的头脑中，不在其他任何地方。而且它不在个人的头脑中，因为个人的头脑会犯错，无论如何，也很快会消亡。它只存在于党的头脑中，党的头脑是集体的，也是不朽的。无论什么，只要党认为是真理，那它就是真理。你不可能看到现实，除非凭借党的眼睛。这是你必须重新学习的事实，温斯顿。这需要自我毁灭的勇气，也需要意志上的努力。你一定要先让自己变得谦卑，然后才有可能变得理智。”
他停顿片刻，似乎为使他的话能被充分理解。
“你还记得吗，”他又说道，“你在日记中写过，‘所谓自由，就是可以说二加二等于四的自由’？”


 他有种感觉奥布赖恩是他的保护者，痛苦是外来的，来自别处，而奥布赖恩能将他从痛苦中拯救出来。
    “你学得很慢，温斯顿。”奥布赖恩温和地说。“我能怎么办？”他抽泣着说，“我怎么能看不到眼前的东西呢？二加二就是等于四。”
“有时候是，温斯顿。有时候等于五，有时候等于三，有时候三种答案都对。你必须再努力一些，要变得神志清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