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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惹我发火,”斯佳丽倦怠地道,“没门儿。这些日子我知道自己不太——不太守妇道,不像从小受的教养那样讨人喜欢,心地善良。可我没法子,瑞特,真的没法子。我还能怎么样?那帮北佬闯进塔拉的时候,要是我——善良的话,我自己、小韦德、塔拉、全家上下就会什么大祸临头?我该善良——可我想都懒得想。乔纳斯·威尔克森想霸占我的家,我要是善良厚道的话,会怎么样?如今一家人上哪儿落脚?要是我又可爱又单纯,不唠叨弗兰克催他去讨欠账,我们自己就——唉,好啦,没准儿我是个恶棍,可我不会老当恶棍的。瑞特,过去这些年——甚至现在——我还能干什么?还能怎么干?我觉得自己好比顶着狂风暴雨,划一只重船。让船浮在水上不沉就够我劳神的了,无关紧要的小事哪还顾得上?就是那些可以随便丢掉又不会牵挂的东西,比如闺秀风范之类,我太怕船沉掉,只好把这些东西丢到船外去。”
“比如自尊、名誉、诚实、美德、善良,”瑞特油腔滑调地数道,“你做得对,斯佳丽,船要沉了还顾这些干吗?不过也四下瞧瞧你的朋友们,他们要么平平安安把船上的货运上岸,要么情愿让所有的堂皇旗帜都飘着,沉到水里去。”
“他们全是傻瓜,”斯佳丽不客气,“要办事时间还不多的是。等我赚足了钱再做好人也不迟。一本正经谁不会?那时候我就做得起好人啰。”
“好人你做得起,可惜你不乐意。扔到水里的货要捞起来可不容易,就算捞起来也已坏得没法修。恐怕日后你捞起那些被你扔掉的名誉啊、美德啊的时候,这些东西给海水一泡全都变了形,不再美妙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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