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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气人的要算看迎亲了,阿布弟下了车,跟一群年轻朋友冲进姑卡坐着的房间,也不向任何人打招呼,上去就抓住姑卡的手臂硬往外拖,大家都在笑,只有姑卡低了头在挣扎,因为她很胖,阿布弟的朋友们也上去帮忙拖她,这时她开始哭叫起来,我并不知她是真哭假哭,但是,看见这批人如此粗暴地去抓她,使我非常激动。我咬住下唇看这场闹剧如何下场,虽然我已经看得愤怒起来,这时姑卡已在门外了,她突然伸手去抓阿布弟的脸,一把抓下去,脸上出现好几道血痕,阿布弟也不弱,他用手反扭姑卡的手指。这时四周都静下来了,只有姑卡口中偶尔发出的短促哭声在夜空中回响。
他们一面打,姑卡一面被拖到吉普车旁去,我紧张极了,对姑卡高声叫:“傻瓜,上车啊,你打不过的。”姑卡的哥哥对我笑着说:“不要紧张,这是风俗,结婚不挣扎,事后要被人笑的。这样拼命打才是好女子。
“既然要拼命打,不如不结婚。”我口中叹着气。“等一下人洞房还得哭叫,你等着看好了,有趣得很。
唱歌拍手一直用到天快亮了,我方看见阿布弟站起来,等他一站起来,鼓声马上也停了,大家都望着他,他的朋友们开始很无聊地向他调笑起来。等阿布弟往姑卡房间走去时,我开始非常紧张,心里不知怎的不舒服,想到姑卡哥哥对我说的话“人洞房还得哭叫-我觉得在外面等着的人包括我在内,都是混账得可以了,奇怪的是借口风俗就没有人改变它。阿布弟拉开布帘进去了很久,我一直垂着头坐在大厅里,不知过了几世纪,听见姑卡-“啊一声如哭泣似的叫声,然后就没有声息了。虽然风俗要她叫,但是那声音叫得那么地痛,那么地真,那么地无助而幽长,我静静地坐着,眼眶开始润湿起来。“想想看,她到底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残忍!”我愤怒地对荷西说。他仰头望着天花板,一句话也回答不出来。那天我们是唯一在场的两个外地人。
等到阿布弟拿着一块染着血迹的白布走出房来时,他的朋友们就开始呼叫起来,声音里形容不出的暖味。在他们的观念里结婚初夜只是公然用暴力去夺取一个小女孩的贞操而己。
说明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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