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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呀!喂,踩踩试试呀!”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然而,他那双蓝眼睛从高处命今我花的宽阔的肩膀后面,是罩上雪花的金阁,灿烂辉煌,就像洗涤过的冬季的蓝天,充满了潮湿的空气。他的蓝眼睛没有露出一丝残酷,这瞬间我为什么竟感到人世间也是抒情的呢? 他放下了粗大的手,抓住了我的后脖颈,硬让我站了起来。但是,他命令的声调还是那样的温和、那样的优美。 “踩呀!踩下去呀!” 我难以抗拒,就拾起了蹬着长筒胶靴的脚。美国兵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的脚落了下去,踩在春泥般柔软的物体上。原来竟是女人的腹部。女人闭上眼睛,发出了呻吟。 “再踩,再使劲踩呀!” 我又踩了踩。再踩时,第一次踩下去的不舒服的感觉,竟变成了一种勃发的喜悦。我想,这是女人的腹部。这是女人的胸脯。他人的肉体竟像皮球似的,以如此憨厚的弹力作出了反应。这是出乎我的想象之外的。 “行了。”美国兵明确地说。 于是,他很有礼貌地把女人抱了起来,拂去了她身上的泥和雪,然后他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就扶着女人先走开了。直到最后,女人才把视线从我的脸上移开。 走到吉普车旁,美国兵让女人先上车,然后挂着一副威严的醉脸,冲着我说了声谢谢。他还要给我钱,我拒绝收下。他又从车座上取出了两条美国香烟,塞在我的手里。 引自第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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