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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文化和自然的二分法是把两者对立起来:特殊性与普遍性的对立,或者是心智和物质的对立。综述自然和文化时产生的诸多困惑和矛盾,其实都源自对这些对立的不一致性。例如,生态学家和环保主义者将自然视为一个具有生物多样性的世界;心理学家则认为心智是具有认知共性的领域。对于前者来说,所有的生物体都不同;而对于后者来说,所有的心智都是一样的。那么,人类学家呢?他们也陷入了同样的困境。他们承认,这是一个自然的世界,人类跟其他动物一样,是这个自然世界的一部分。然而,他们也坚持认为,人类的本质超越这个世界,打破束缚所有其他生物的自然纽带。这样看来,是个人(human beiing)是一回事,而成为人(being human)则是另一回事。前面的人指的是一个单独的物种——智人,是组成动物王国的无数物种之一。而后面的成为人,其实指的就是人类超越了动物。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人类的自然本性将其与其他动物区分开开,或者说人类获得了一种超出动物的基本条件?这个问题揭示了一种生物(人类)的困境:如果想认识自身及所处的世界,只有抽身于这个世界并从外部远观它,才能真正达到这个目的。人类学以“人类”来命名其实就是这一困境的缩影。 引自 第二章 相似性与差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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