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9 读书笔记
第一部 轻与重 2
在永恒轮回的世界里,一举一动都承受着不能承受的责任重负。 引自 第一部 轻与重 如果仅此一次,意味着不会重演。那么现在的一切终会过去,沦为薄薄的史书上的一句话。而如果无限轮回,那就对现在和未来仍然很重要了。(大概是这个角度?) 3
如果生命的初次排练就已经是生命本身,那么生命到底会有什么价值?正因为这样,生命才总是像一张草图。但“草图”这个词还不确切,因为一张草图是某件事物的雏形,比如一幅画的草稿,而我们生命的草图却不是任何东西的草稿,它是一张成不了画的草图。 引自 第一部 轻与重 托马斯自言自语:einmal ist keinmal,这是一个德国谚语,是说一次不算数,一次就是从来没有。只能活一次,就和根本没有活过一样。 引自 第一部 轻与重 15
星期一,他却感到从未曾有过的沉重。重得连俄国人的千万吨坦克也微不足道。没有比同情心更重的了。哪怕我们自身的痛苦,也比不上同别人一起感受的痛苦沉重。为了别人,站在别人的立场上,痛苦会随着想象而加剧,在千百次的回荡反射中越来越深重。 引自 第一部 轻与重 16
在物理实验课上,任何一个中学生都能验证科学假设的准确性。但是,人只有一次生命,绝无可能用实验来证明假设,因此他就永远不可能知道为自己情感所左右到底是对还是错。 引自 第一部 轻与重 第二部 灵与肉
她不仅外表像她的母亲,有时我觉得她的生命也只是她母亲生命的延续,有点像台球的移动,不过是台球手的胳膊所做的某个动作的延续。 引自 第二部 灵与肉
特蕾莎听着,她相信生命的最高价值就是母性,母性意味着伟大的牺牲。如果母性是一种大写的牺牲,那么做女儿就是永远无法弥补的大写的过错。 引自 第二部 灵与肉 他说话的语气谦和有礼,特蕾莎感到她的灵魂从每一根血管,从每一根毛细血管和毛孔中飞冲到表面,要让他看一看。 引自 第二部 灵与肉 但是,如果一件事取决于一系列的偶然,难道不正说明了它非同寻常而且意味深长? 引自 第二部 灵与肉 在我们看来只有偶然的巧合才可以表达一种信息。凡是必然发生的事,凡是期盼得到、每日重复的事,都悄无声息。惟有偶然的巧合才会言说,人们试图从中读出某种含义,就像吉卜赛人凭借玻璃杯底咖啡渣的形状来作出预言。 引自 第二部 灵与肉 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信息量与熵
人生如同谱写乐章。人在美感的引导下,把偶然的事件(贝多芬的一首乐曲、车站的一次死亡)变成一个主题,然后记录在生命的乐章中。犹如作曲家谱写奏鸣曲的主旋律,人生的主题也在反复出现、重演、修正、延展。安娜可以用任何一种别的方式结束生命,但是车站、死亡这个难忘的主题和爱情的萌生结合在一起,在她绝望的一刹那,以凄凉之美诱惑着她。人就是根据美的法则在谱写生命乐章,直至深深的绝望时刻的到来,然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引自 第二部 灵与肉
所谓肉欲便是极度调动众感官:热切地注视对方的一举一动,全神贯注地倾听对方的每一丝声响。恰恰相反,特蕾莎喊叫,却是为了让感官迟钝,使它们无法去注视、去倾听。在她体内发出的喊叫,是为了表达她那幼稚的理想主义的爱情,要消除一切矛盾,消除肉体和灵魂的两重性,甚或消除时间。 引自 第二部 灵与肉 当时正是大白天,理性和意志占据着主动权。 引自 第二部 灵与肉 白天属于理智,黑夜属于情绪。白天可以说服自己,但到了黑夜要调动理智战胜情绪是很困难的。情绪会吞噬一切。
我可以说眩晕是沉醉于自身的软弱之中。意识到自己的软弱,却并不去抗争,反而自暴自弃。人一旦迷醉于自身的软弱,便会一味软弱下去,会在众人的目光下倒在街头,倒在地上,倒在比地面更低的地方。 引自 第二部 灵与肉 第三部 不解之词
可到底什么是背叛?背叛,就是脱离自己的位置。背叛,就是摆脱原位,投向未知。萨比娜觉得再没有比投身未知更美妙的了。 引自 第三部 不解之词 哦!这本书看三个主人公的情感纠葛总是让我联想到《厌女》。很多情节佐证了厌女提出的一些观点
可到底什么是背叛?背叛,就是脱离自己的位置。背叛,就是摆脱原位,投向未知。萨比娜觉得再没有比投身未知更美妙的了。 引自 第三部 不解之词
不过,如果当初你为了B而背叛了A,如今又背叛了B时,并不意味着要与A重归于好。离婚后,女艺术家的生活并不像她所背弃的父母的生活。第一次的背叛是不可挽回的。它引起更多的背叛,如同连锁反应,一次次地使我们离最初的背叛越来越远。 引自 第三部 不解之词 直至此时,她显然仍未明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追求的终极永远是朦胧的。期盼嫁人的年轻女子期盼的是她完全不了解的东西。追逐荣誉的年轻人根本不识荣誉为何物。赋予我们的行为以意义的,我们往往对其全然不知。 引自 第三部 不解之词 作者这本书一直在写不同的两个极端。比如对托马斯来说特蕾莎与萨比娜,灵与肉,爱情与性欲,家庭与自由……再比如弗兰茨和萨比娜,一边黑暗是束缚,一边黑暗是无限,是各种方面都不相同的两人。就像轻与重 第四部 灵与肉
她突然想像打发走一个女佣那样,把她的身体打发走。只让灵魂与托马斯在一起吧,把身体赶得远远的,让它表现得就像其他女人的身体一样,跟其他男人的身体厮混!既然她的这个身体不能成为托马斯生命中的惟一,那么它就输掉了特蕾莎一生中最大的战役!好吧,让它走开吧,这身体! 引自 第四部 灵与肉 特蕾莎一直在与自己的身体做斗争。似乎身体与灵魂有不可调和的矛盾:灵魂当然是唯一的,那这唯一的灵魂是否可以透过皮囊显现出来呢?如果不能这个身体又和别的身体有什么两样?托马斯的滥情使她这种倾向越发强烈,既然托马斯的灵与肉如此分离,那么她也只奉献灵魂就好了!
什么叫做调情?可以说调情是一种暗示有进一步性接触可能的行为,但又不担保这种可能性一定能够兑现。换言之,调情是没有保证的性交承诺。 引自 第四部 灵与肉 特蕾莎知道,爱情诞生的时刻就像这样:女人无法抗拒呼唤她受了惊吓的灵魂的声音,男人无法抗拒灵魂专注于他声音的女人。在爱情的陷阱面前,托马斯从来不是安全的,特蕾莎只能每时每刻为他担惊受怕。 引自 第四部 灵与肉 第五部 轻与重
隐喻是危险的。爱由隐喻而起。换言之:爱开始于一个女人以某句话印在我们诗化记忆中的那一刻。 引自 第五部 轻与重 引自 第一部 轻与重 隐喻是危险的。爱由隐喻而起。换言之:爱开始于一个女人以某句话印在我们诗化记忆中的那一刻。 引自 第五部 轻与重 第六部 伟大的进军
媚俗让人接连产生两滴感动的泪滴,第一滴眼泪说:瞧这草坪上奔跑的孩子们,真美啊! 第二滴眼泪说:看到孩子们在草坪上奔跑,跟全人类一起被感动,真美啊! 只有第二滴眼泪才使媚俗成其为媚俗。 人类的博爱都只能是建立在媚俗的基础之上。 引自 第六部 伟大的进军 在一个多种流派并存、多种势力互相抵消、互相制约的社会里,多少还可以摆脱媚俗的专横;个人可以维护自己的个性,艺术家可以创造出不同凡响的作品。但是在某个政治运动独霸整个权力的地方,人们便一下置身于极权的媚俗之王国。 引自 第六部 伟大的进军 我说“极权”,那是因为有损于媚俗的一切,必被清除出生活:任何个人主义的表现(因为任何的不协调,就是啐在笑吟吟的、博爱之脸面上的一口痰)、任何怀疑(因为一个人往往从怀疑一个最小的细节开始,最终会怀疑生活本身)、任何嘲讽(因为在媚俗之王国,一切都要严肃对待),甚至是抛弃家庭的母亲,爱男人胜于爱女人的男人,都是有损媚俗的行为,因为这就威胁着那句神圣不可侵犯的口号:“多生多育。” 引自 第六部 伟大的进军 在极权的媚俗之王国,总是先有答案并排除一切新问题。所以极权的媚俗的真正对手就是爱发问的人。问题就像裁开装饰画布的刀让人看到隐藏其后的东西。 引自 第六部 伟大的进军 将一个左的人造就为左的人的,并不是这种或那种理论,而是将任何一种理论都纳入所谓伟大的进军这一媚俗之中的能力。 引自 第六部 伟大的进军 第七部 卡列宁的微笑
人类是母牛的寄生虫,这也许是非人类从他们的动物学角度给人类下的定义 引自 第七部 卡列宁的微笑 人类之时间不是循环转动的,而是直线前进。这就是为什么人类不可能幸福的缘故,因为幸福是对重复的渴望。 引自 第七部 卡列宁的微笑 幸福是对重复的渴望 引自 第七部 卡列宁的微笑 某天,你作出一项决定,你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这项决定有其惯性力。随着一年年过去,要改变它有些困难了。 引自 第七部 卡列宁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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