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七

进了房间，因为害怕阳台再把我抓回去，我马上关上了背后的门。我表扬了孩子，但我没碰他，我身上太湿了。我说：“你真能干，简直无所不能，太棒了！”我马上冲到洗手间，打开了淋浴喷头，把湿透的衣服丢到一边，穿着内裤和袜子钻到了热水下面。马里奥很兴奋，他也想加入，我同意了。
“我也要穿着内裤和袜子。”
“好。”
我的身体暖和了起来，力气又回来了，我的灵魂、精神、生命力、体内的化学反应和其他功能都慢慢缓过来了：然而我微弱的生命力与小孩的尖叫声和笑声里爆发的生命力比起来，完全不算什么。我们在喷头下跳舞，我们穿着浴袍，我紧挨着卫生间里的暖气，小孩则一直扭头躲开吹风机的热气。
“你烫到我了。”
“怎么会？”
“你根本不会吹头发，头发不是这么吹干的。”
“是的，外公是个老笨蛋，但现在好了，我们已经吹完了。”
我们加热了萨莉给我们做的饭，冰箱里就剩下这一顿饭了。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穿着睡衣，一起看动画片，直到小孩累得睡着了。我把他抱到了床上，自己也要躺下了，我已经累得睁不开眼了，但我想先把无线电话和手机充上电，然后去看看落地窗底部是不是真的有个神奇的洞。我没找到，但老实说，可能是因为我的视力不好。我躺到床上，头一挨到枕头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