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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时间和有限性的关联,以及一种有意义的人生之构成,可以用一种颇为不同的方式理解为对纯粹的短暂性和前后相继性的克服,人们甚至可以说,是存在在成为过程中的出现。动物多半是生活在当前的瞬间,并且被前后相继出现的各种各样的刺激弄得忽此忽彼,东奔西走。而人类实存者则超越了纯粹的瞬间,而且他越具有人性,他就越多地超越瞬间。他可以通过时间的跨度而延展自身。他用记忆带来了过去;靠预期触及了未来;这样,他的现在就再也不是刀锋般的瞬间,而可以说总是一定的时间跨度,既包含了某些过去的东西,也包含了某些未来的东西,可以说是展现了当前瞬间的两个方面。当一个人听到一句话的时候,他并不是听到一些孤立的词前后相继,而是听到作为一个整体的句子。当一个人采取一项行动时,即使是复杂的行动,那也是被理解为和体验为一个整体。一个人越有力、越成熟,也就越不被单独一个前后相继的瞬间那变化不定的影响所左右,那把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连成一起的时间跨度也就越大、越有包容性。种种行动乃是种种行动方针的组成部分,而种种行动方针又结合起来而成为人格的表现。这种超越瞬间的能力,用施莱尔马赫那著名的表述来说,已经被解释为人对于无限者的体会。这也已经是一种时间之中的永恒。而且,人们可以想象这种跨度的延伸包括所有时间,在一种完善的记忆中囊括了所有过去的东西,又预期到所有未来的东西,于是在某种意义上,所有的东西都会呈现并被同时经验到。这不会是一种有限的人的经验,而是人们有时力图想象的上帝的永恒意识的方式,用《诗篇》作者的话来说,在上帝看来,“千年如已过的昨日,又如夜间的一更”。然而,虽然这并不是一种人类的经验,但在人类经验的层次上却有着一些类似之处。 引自 第十八章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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