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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实际上，唯有在狄奥尼索斯的神秘（Mysterien）中才表达出希腊本能的整个基础。因为，希腊人以这种神秘为自己担保了什么呢？那就是永恒的生命，生命的永恒轮回，在生殖中得到预兆和奉献的将来，超越死亡和变化之外对生命的胜利肯定，那种作为在社群、城邦、种类联系中的总体永生（Gesammt-Fortleben）的真实生命；性的象征作为最可敬的一般象征，整个古代虔诚感真正的象征总体；在生殖、怀孕、诞生行为中对每个细节的最深感恩。在神秘学说中，痛苦被神圣地言说出来：“产妇的阵痛”把一般痛苦神圣化了，一切生成、成长，所有将来的担保，都会引起痛苦；为了获得永恒的创造快乐，就必须永远地有产妇的痛楚…我不知道有什么更高的象征表达力了。——唯有基督教把性变成了一种肮脏行为：关于immaculata conceptio[圣母〈无原罪）]的概念，乃是迄今为止世上达到过的最高的心灵无耻，例如——它把污水泼在生命之源头上。
尼采是最深刻地懂得希腊精神的（前柏拉图时代的古希腊精神）。古希腊人精神强大就体现在他们能够热爱一切生成之物，热爱所有“如梦幻泡影”的东西：转瞬即逝的生命、捉摸不定的命运…正因为他们不厌恶瞬间，他们才不妄想永恒；正因为他们不厌恶虚幻，他们才不妄想真实；正因为他们不厌恶痛苦，他们才不妄想彼岸的永恒幸福。尼采几乎所有思想的源头都来自古希腊，他的“超人”、“永恒回返”、“热爱命运”都像是对古希腊精神的总结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