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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萨格勒斯打开了紧邻着壁炉的小矮柜,里面有个带有钥匙的泛黄大钢盒。盒子上放了一封白色的信和一把黑色大手枪。梅尔索不由得感到好奇,萨格勒斯仅报以微笑。事情很简单。每当那剥夺了他人生的悲剧令他心情太沉重时,他就把这封信摆在面前,信上未标示日期,只阐述了他求死的意愿。然后他把枪摆在桌上,把枪口拉过来,贴着自己的印堂,滑过自己的太阳穴,用金属的冰冷,冷却脸颊的燥热。他就这样好长一段时间,任由手指沿着扳机游走,玩弄保险卡槽,直到他四周的世界沉寂下来,整个人已被沉沉睡意笼罩,沉浸在这个又冰又咸、可能冒出死亡的金属枪口的感觉里。透过这样去感受自己仅仅需要在信上标示日期并开枪,透过这样去体验求死竟是这般轻易时,他知道自己的想象力足够生动,让他得以惊骇地看清否定人生的意义,于是他把这股想要在尊严和沉默中继续燃烧下去的渴望悉数带入梦寐之中。然后,他彻底醒来,口中满是已然苦涩的唾液,他舔舐枪口,把舌头伸进去,终于因无比的快乐而呼号。 引自第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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