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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听到人说，女人爱男人连他们的缺点也爱，”安娜突然开口说，“但是我却为了他的德行憎恨他。我不能和他一道生活。你要明白，看见他我就产生一种生理的反感，这使得我精神错乱。我不能够，我不能够和他一起生活。我怎么办呢？我一向是不幸的，我常常想一个人不能够更不幸了；但是我现在所处的这种可怕的境地，我简直不能想象。你相信吗？明知道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一个了不得的人，我抵不上他的一个小指头，但我还是恨他。为了他的宽大，我恨他。我没有别的办法，只有……”
爱一个人，连他的缺点也爱；恨一个人，连他的优点都恨。托尔斯泰说出了爱的最高特征：非理性。最高层次的真爱一定是被迫的：我不得不爱，不爱就会死。即便理智知道不应当爱，还是忍不住要去爱。
圣保罗说：我所愿意的善，我反不作；我所不愿意的恶，我倒去作。——为何？因为这是上帝的意志，超越善恶；爱情也像是上帝的意志。荣格说“你们不知道上帝想迫使我去做错事，迫使我思考可憎的事物，好让我感受到祂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