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从发现到发明，从发明到分类

    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时期又增加了另一种观点，即种族主义，它已多成为19世纪欧洲思想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尽管现代意义上的种族主定经可以追湖到16世纪的西班牙，但其作为一种欧洲现象是“建立在18世纪在西欧和中欧都留下印记的知识潮流，即启蒙运动的新科学和基督教虔诚复兴的基础之上的”。地理上的发现培养了人们对遥远文化的好奇心，并逐渐催生了一门新的人类学，它关注人类在自然界中的地位，特别是对人类种族的分类。与人类社会中的做作相反，自然界中存在一种喜说之情，但早期人们对高贵的野蛮人的理想化很快让位于优越感。土著人在大的生命链条中处于较低的地位，并且很快就被污蔑为必须受到统治和教化的野蛮人。当巴尔干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时，高贵的野蛮人的神话早已成为过去。
    现代种族主义的一个突出特点是“从科学到美学的持续转变”，通过融合主要新科学的技术来完成——观察、衡量、比较——并以古希腊的审美标准为基础进行有价值的陈述：“所有的种族主义者都对工作、节制和荣誉等中产阶级的美德持有一种特定的美学观念——白人和古典主义，并认为这些美德通过外表得到了体现。”即使在骨相学和面相学的伪科学消失之后，高度主观的美与丑的分类仍然是人类分类的重要原则，与测量、气候和环境一样重要。建立在永恒的古典理想基础上的美，成为“一个没有暴力动乱的安定、幸福、健康的中产阶级世界的同义词—并且是一个只有欧洲白人才能到达的世界”。①一般来说，这是基于种族的纯洁。在极少数情况下，种族混合甚至能产生积极的平衡效果：“巴尔干斯拉夫人代表了最显著的融合，正是这种印欧和亚洲不同部落的融合，在巴尔干斯拉夫人身上留下了许多无情而又令人钦佩的特征。”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