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译文
第六章播种世界:为地球他者共存的种子背袋
“你意识到了吗,”植物语言学家将对美学评论家说,“他们甚至无法读懂茄子?”当植物语言学家拿起背包,徒步到派克峰北面阅读地衣上新破译的诗歌时,他们将会为我们的无视而微笑。 ——勒古恩“金合欢种子的作家”
20世纪80年代,里根的星球大战计划期间,我的政治口号是“为了地球生存,我们是赛博格!”在布什和小布什的恐怖年代,我转向从护卫犬赛的训狗师那偷窃了口号:“跑快点!咬紧牙关!”和“闭嘴训练!”今天我的口号是,“与麻烦共存!” 但是在所有时间节点中,尤其是在今天,无论何时何地,充满可能性和包容性的选择是——我们需要一种艰苦的、沾满泥土的智慧。无论何时何地,在无数地球人王国的伴侣物种的指引下,我们需要重新播种我们的灵魂和世界的家园,以便在一个尚未被谋杀的脆弱星球上再次繁荣,这或许是第一次这么做。我们不仅需要重新播种,而且还要重新接种,带上种子萌芽所需要的发酵物和营养品。恢复仍然是可能的,但前提是要形成跨越自然、文化、技术、生物、语言和机器的被扼杀的分裂的多物种联盟。女性主义赛博格教导我,狗、鸡、乌龟、狼的动物世界教导我,真菌、微生物、共生物,还有非洲、美洲、澳大利亚和太平洋岛的金合欢树和它们那跨越了界限的伙伴联盟教导我,播种世界是为开启诉说伴侣物种的故事,以便更好地应对世界残酷的多样性和紧迫的麻烦。为了掌握我们所需的情境的、平凡的、原始的智慧,我要向厄修拉·勒古恩和奥克塔维娅·E.巴特勒学习。这对我们解决这些问题至关重要:我们应该讲什么故事来讲其他人的故事?我们应该思考什么概念来思考其他人的概念?衔尾蛇如何再次吞下它的故事?这是在恐龙时代的世俗生活如何与自身共处的故事。这是如此简单而又困难的“公案”。让我们看看哪种生物能够获得它们产的卵。勒古恩是恐龙的一个细心的学生,她教了我自然文化历史的虚构的背袋理论(carrier bag theory of fiction)。她的理论,她的故事,是一个收集、携带、叙说生命之物的包罗万象的背袋。“叶子、葫芦、贝壳、网、背包、投石器、麻袋、瓶子、罐子、容器,一个持有者,一个接受者。”
(相关阅读:厄休拉·勒古恩-女性叙事的背袋理论,链接:h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272317420/?_i=0952024tH2nGmz)
地球上有太多历史,是在巧言和武器的想象奴役下讲述的,第一种好武器就是文字,反之亦然。工具、武器、文字:上帝形象的道成肉身。这一悲惨故事中只有一个真实的行动者,一个真实的世界创造者,英雄,这是一个猎人为谋求赏金而杀戮的(男)人造故事。这是一个刻薄的、尖锐的、好战的行动故事,推迟粘连的、泥土腐烂的、难以忍受的被动性。这阴险的故事里所有其他的都是财产、战场、阴谋或猎物。这些都无关紧要;他们的工作是在路上,去战胜,成为道路和管道,而不是旅行者,不是创造者。英雄最不想知道的事情是,如果没有一个背袋,没有容器,没有网,他那圣言和武器都毫无用处。虽然如此,没有一个冒险家会不带麻袋离开家园。吊索、壶和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故事中?这些低级的东西如何推进故事的发展?或者可能对英雄来说更糟糕的事情是,这些充满凹槽的、挖空了的器具,这些存在的“洞”,怎么从一开始就引发了更丰富、更奇妙、不合时宜且源源不断的故事?这怎么为猎人留有空间却与他的故事无关——一个自我制造的人类,一个人造历史的机器的故事?蛋壳上那一点点凹槽,仅仅能装盛一点点水,一些遗漏而又收获的种子,隐含了一个共同-生成的故事,一个相互吸引的故事,一个伴侣物种的故事,它们只是在生存和死亡,而不是终结故事,终结世界。蛋壳和网,生成人类,生成腐蚀质,生成地球人,它们有另一个形状——横斜的、蛇形的“共同生成”。
很快,勒古恩向我们所有担忧陷入避世、感伤的整体论和有机论的人保证:“不是,我得马上申明,我是一个无攻击性、不好战的人。我是一个年迈的、愤怒的女人,带着我的背袋,与暴徒斗争。为了继续采集野生燕麦和讲故事,这是一件你必须做的恶心事。”勒古恩的故事里为冲突留下了空间,但她的背袋叙述充满了许多其他的奇妙而野俗的故事,以重新延续当下的可能性,重新为地球上的深度历史撒下希望的种子。“英雄故事似乎正在终结。我们有些人并不在野生燕麦田里,而是在外星的谷物地里,没有什么比故事终结更糟糕了,我们最好开始讲另一个故事。在旧故事完结之后,这个故事可以继续讲述……因此,我必须赶紧去寻找其他故事的本质、主题和词语,那不为人知的、生命的故事。”巴特勒知道所有不为人知的故事,它们需要重新缝合的种子背袋,一个旅行的播种者,在阴险故事的灾难后去填充土地的空隙以茁壮生长。
在《播种者的寓言》中,美国青年超共感者(注:即能感受身边的人的情绪包括痛苦)劳伦·欧雅·奥拉米纳,在洛杉矶的一个闭塞社区长大。在新大陆萨泰里阿教[1]和天主教崇拜盛行的环境中,约鲁巴人欧雅,九个孩子的母亲,是尼日尔河的奥瑞莎[2]。它有九条支流,它的九根触手抓住了生者和死者。她处于一千个名字的克苏鲁实体中,是克苏鲁世生生不息的创造者。风、创造和死亡是奥雅的世界属性和力量。奥拉米纳的天赋(也是诅咒)是她感受所有生物痛苦的能力,这是她那上瘾的母亲在怀孕期间服用药物的结果。家人被谋杀后,这个年轻女孩率领一帮幸存者离开满目疮痍、垂死挣扎的社会,创建了名为“地球之种”的新宗教,播种一个新社区。在将成为三部曲的故事情节中(她死前未能完成《骗子寓言》),巴特勒的科幻世界,想象“地球之种”最终在群星之间的新家园繁衍生息。但奥拉米纳在北加州建立了第一个“地球之种”社区,正是在那里,还有地球的其他地方,我探索如何重新播种我们的家园。
[1]萨泰里阿教( Santeria):萨泰里阿教现在盛行于古巴和加勒比海群岛,并传入美国。萨泰里阿教的形成历史追溯至黑奴交易的殖民帝国时代,当时,班图人从非洲被卖到加勒比海,在到达加勒比海时,就被迫接受天主教的洗礼仪式,其故有的信仰也被禁止。 [2]奥瑞莎(Orisha),萨泰里阿教位阶较次的众神;基督教的圣者。
在这个家里,巴特勒经历了血泪教训。在寓言小说中,“上帝是变化的”,地球之种教导地球上的生命可以在各种突如其来且常处于危险的时空中迁移、适应和繁衍。注意是“可以”,不一定是“可能”或“应该”。作为一名科幻作家,巴特勒的全部作品都集中探讨受伤和毁灭的景象——不仅仅在生存问题上经历流放、散居、绑架和流放——还有奴隶、难民、移民、游客,甚至连当地人都在承受作为奴隶后代的历史重负,这些问题无法通过定居解决。在科幻小说的叙事下,我只在赛博格、狗、金合欢树、蚂蚁、微生物、真菌和其它亲属共存的地球泥土中进行写作并游戏。随着词源学膨胀带来的词的变形,我记得 kin,是希腊语从印欧语系中引来,演变途中变成了gen。地球人相互牵连,我们是彼此的侧枝,存在共栖居于树的亲缘关系——随风吹拂——感染和播撒了一代又一代,野生的一代又一代。
播种需要中介、土壤、物质、呢喃和母亲。这些词让我对科幻小说非常感兴趣,它能够改变注意力模式。在女性主义科幻模式中,物质绝不是“传递信息”种子的“纯粹”媒介。相反,它在地球的背袋中混合,物质是一个强大的、用心而有形的词,是事物的母体和母线[3],与河流的母线欧雅相似。不需要太多固体或液体以谋求作为源头、基础、通量、原因和后果的物质——事物的物质,本身同时既是液体,也是固体,既是数学的,也是肉体的母线——从该物质词源学路径到物质成色可明白这一点,例如马德拉木材,作为坚硬的内木(在葡萄牙的马德拉)。木材之类的东西让我想起了厄休拉·勒古恩的《世界的词语就是森林》,该书于 1976 年出版,是她海恩星系文明系列的一部分,叙述了离散的土著如何在殖民者的帝国主义剥削下争夺多物种繁荣的机会。这个故事发生在另一个星球上,很像詹姆斯·卡梅隆 2009 年的大片《阿凡达》中那个以安抚和资源开采为名的殖民压迫故事。只有一处细节非常不同:她的森林并没有一个悔过自新的“白人”殖民者英雄。她的故事有一个被英雄蔑视的背袋的形状。此外,即使他们谴责活着的压迫者,也不会在胜利后杀死他。对勒古恩的土著来说,解放斗争的后果是必须长期学习如何应对互相残杀,面对这段历史如何重新记忆和学习,以便继续生活,而不是仅做入侵者。这里不是像潘多拉打开宝盒又关闭一样恢复原状,也没有拯救的故事。 [3]母线是几何学术语,产生曲面的那条线(直线或曲线)称为母线。
在艾斯珊森林星球的斗争的指导下,我将留在地球上,并想象勒古恩的海恩星物种并不全都属于原始人血统或谱系,无论多么分散。物质、母亲、呢喃让我——让我们,聚集在克苏鲁世叙事背袋中那个集体——与地球上的自然文化多物种的麻烦共存,在勒古恩的艾斯珊星球上为后殖民世界的解放斗争变强。是时候回到寻找种子改造地球以恢复地球上的差异世界的问题了,这时关于如何谋杀的知识并不稀缺。
我的背袋里装满了金合欢种子,但正如我们将看到的那样,该系列也带来了很多麻烦。在勒古恩的故事《金合欢种子的作者和其他来自理论语言学协会杂志的作者》的反殖民地洞的结局中,我从科学家-探索者发现的蚂蚁断头尸体开始,接着讨论一堆脱胚的金合欢种子。理论语言学家读到这一触摸腺描述时会感到迷惑,这些蚂蚁似乎在结盟的种子中用它的生物化学墨水写作。如何解释这些作品?这些蚂蚁是什么?——是被殖民者士兵杀害的入侵者吗?这一挑衅的信息是关于定居居民背叛了王后和她的鸡蛋的书写吗?一个斗牛犬蚁悲剧诗人?理论语言学家无法将人类语言的规则应用到它们身上,他们对动物交流的理解仍然是粗糙的、碎片的,充满深远的自然文化差异的猜测。在考察档案中记录的其他动物语言的科学和解释学的艰深研究中,理论语言学家认为“语言即交流”,许多动物使用了积极的集体肌肉运动知觉的符号学,还有化学感应的、视觉的、触觉的语言。他们在阅读那出乎意料的蚂蚁分泌液文本中深感麻烦,但他们信心十足,因为他们至少参与了理论语言学行动,早晚能读懂它们。然而,他们推测“植物并不交流”,因此没有语言。植物世界中某些事情正在继续,大概有些事情应该被称之为艺术。植物语言学家沿着科学家和探险家正在开始的路线,应该有全新的注意力模式、田野调查方法和概念发明。理论语言学家协会主席深情地说:“假如存在一种非交流的植物艺术,我们必须重新思考科学的元素,学习一套全新的技艺。因为不能简单地将适合研究黄鼠狼谋杀之谜、无尾两栖动物色情作品或蚯蚓的冒险故事的评论和技艺应用于红木或西葫芦的艺术上。”
在我看来,为了回应非人类世的差异,主席抓住了认知方式问题所需的核心。但细细看来,断头的蚂蚁和去胚胎的金合欢种子应该已经告诉那些动物中心主义的科学家一个问题,他们崇高的植物美学让他们在面对创造地球的伴侣物种时陷入迷茫。植物是各种形式的完美的交流者,跨越了生物分类的范畴,在惊奇关联的宇宙中创造和交换意义。从太阳到大气,到岩石的植物、细菌和真菌,也是动物与无生命世界交流的生命线。为了探究此事,我需要暂时放下勒古恩的故事,转而参考学生们叙述的共生。金合欢和蚂蚁几乎可以为我做所有工作。金合欢共有一千五百种(其中大约一千种是澳大利亚本土的),是地球上最大的树木和灌木属之一。不同的金合欢树在海洋和大陆的温带、热带和沙漠气候中繁衍。它们是维持复杂生态系统中健康生物多样性的重要物种,为许多房客提供住所,为各种食客提供营养物质。从它们的起源地迁移,金合欢是人类殖民林务员的宠儿,仍然是园艺师和植物育种者的存货。在那些历史里,某些过度生长的金合欢破坏了地方生态,这得归咎于生物学家和无知的普通公民。 部分和全部,金合欢出现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它们提供了像夏威夷考阿等华丽硬木这样的丰富资源,这些硬木在贪婪的、毁灭性的、过剩的全球资本主义之中遭到砍伐。金合欢还制造不起眼的多糖胶,包括来自塞内加尔(西非国家)的阿拉伯树胶,它们出现在冰淇淋、洗手液、啤酒、墨水、果冻豆和老式邮票等人类工业产品中。这些相同的牙龈分泌物是金合欢自身的免疫系统,有助于密封伤口并阻止投机的真菌和细菌。蜜蜂用金合欢花制成珍贵的蜂蜜,是少数不会结晶的蜂蜜。许多动物,包括飞蛾、人类和唯一已知的素食蜘蛛,都将金合欢当作食物。人们用金合欢制作种子粗,以及由豆荚、咖喱、嫩芽、烤种子和根汁啤酒制成的油条。
金合欢是豆科植物大家族的成员。这意味着,在它们的众多才能中,与真菌菌根共生体(宿主自己的细菌内共生体)有关,许多金合欢固定了氮,这对土壤肥力、植物生长和动物生存至关重要。在保护自己免受食草动物和害虫的伤害上,金合欢乃名副其实的生物碱化学工厂,制造出许多影响如我这般的动物的心灵的化合物。我只能用我的原始大脑,想象这些化合物会带给昆虫等生物怎样的感受。对长颈鹿来说,金合欢的树冠上点缀着可爱的绿叶沙拉。金合欢树也回应了长颈鹿勤奋的修枝行为,创造了人类摄影师和旅游业珍视的非洲大草原平顶树景观,更不用说拯救生命、为许多小动物提供休息场所的树荫了。在这一大叙事网络背袋的支持下,我准备在勒古恩正在创作的断头蚂蚁和她的金合欢种子书写板的背袋故事中,添加一些细节。理论语言学家对他们试图从文字中解读的信息感到担忧,而我则被最初将蚂蚁和金合欢种子吸引到一起的东西吸引了。它们是怎么认识的?它们如何沟通?为什么蚂蚁在那发光的表面上画她的信息?脱胚的种子就是线索。金合欢树是一种澳大利亚灌木,与沿海荆棘有关,南加州生态学家非常担心,它的种子会被蚂蚁散播。狡猾的金合欢将华丽的附着茎缠绕在种子上,以吸引蚂蚁的注意力。蚂蚁将装饰过的种子带回巢穴,在那里它们悠闲地食用富含脂肪的附着茎。随着时间推移,种子在蚂蚁隧道提供的美好子宫中发芽,蚂蚁拥有了它们所需的营养丰富、热量高的食物,为它们勤劳的习性提供燃料。从进化生态学的角度来看,这些蚂蚁和金合欢树对于彼此的繁殖事业来说是必不可少的。 一些蚂蚁-金合欢的联系比这要复杂得多,它们深入到每个参与者的内部组织,塑造基因组和两个伴侣物种的结构和功能的发育模式。几种中美洲的金合欢形成了巨大的、中空的刺状结构,称为托叶,为几种蚂蚁提供庇护所。“蚂蚁以叶柄上分泌的汁液和小叶顶端富含脂质(和蛋白质)的食物体为食,称为贝尔特体。作为回报,蚂蚁为植物增加了针对食草动物的保护。” 没有什么比一群愤怒的、咬人的蚂蚁更能让一天的觅食不快,而任何物种的食草动物都会转移到蚂蚁出没较少的食品储藏室。在 2005 年BBC《科学与自然》与大卫·阿滕伯勒合作的五部分特别节目中,在“亲密关系”的那一集里,我们从精致、感性的细节看到了这些问题。我们还目睹了“一些蚂蚁‘耕种’为它们提供庇护的树木,创造出被称为‘魔鬼花园’的区域。为了确保它们在没有竞争的情况下生长,它们会杀死周围植被中的其他幼苗。”蚂蚁通过有条不紊地啃咬树枝和嫩枝完成这件事,然后将甲酸注入有问题的植物的导电组织来完成任务。类似的蚂蚁-金合欢共生也在非洲发生。例如,肯尼亚的金合欢荆棘树,金合欢为荆棘中的蚂蚁提供庇护,花外蜜腺中的花蜜为它们的共生蚂蚁提供庇护,例如火葬含羞草。反过来,蚂蚁通过攻击破坏植物的大型哺乳动物和食草动物的钻茎甲虫来保护植物。越看,地球上生死游戏的名称越多,这是一场错综复杂的多物种事件,被称为共生,伴侣物种连在一起,一起吃饭。
蚂蚁和金合欢都是高度多样化、数量众多的群体。它们有时是世界旅行者,有时是无法远离出生国和邻居的居家者。它们的生死方式对过去和现在的地形变化都有影响。蚂蚁和金合欢都热衷与各种大小和规模的小动物交往,它们在进化的时空中、在有机体或整个群体的时空中的生存方法是机会主义的。这些物种在其所有的复杂性和持续性中都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并维持着整个世界,有时与人类有关,有时则不是。魔鬼确实存在于负责任的伴侣物种所居住的具有响应能力的自然文化细节中。它们——我们——在这里生活和死亡,而不仅仅是一起思考和写作。而且,也在这里播种世界,用蚂蚁分泌物写在金合欢种子上,让故事继续下去。只不过勒古恩的背袋故事——脾气暴躁的老妇人准备用她的钱包打击坏人,作者乐于搅浑她那傲慢生物的秩序,而人类与非人类——是我的世俗智慧的共生故事,一个关于正直和最终和平的故事。同勒古恩一起,我努力细致地、破坏性地挑出这一不知如何完结的好故事的毛病。好的故事会延伸至丰富的过去,到厚实的当下,以让故事继续为后来的人讲述。艾玛·戈德曼对无政府主义的爱怒的理解在蚂蚁和金合欢的世界也有意义。这些伴侣物种是毛茸茸的狗故事的指南——咆哮、咬伤、幼崽、游戏、鼻烟等等。共生不是善的同义词,而是在回应能力上“共同-生成”的同义词。
最后,而且不会太快,共生扩大并取代了自创生和所有其它自我构成和自我维持系统的幻想。共生是一种持续性的背袋,是一种共同-生成的结合,目的是叙说仍然可能的重建故事,继承殖民和后殖民主义的自然-文化历史的破坏和成就,并与这一麻烦共存。勒古恩的理论语言学家,即使被束缚在兽皮中,也看到了这些可怕而鼓舞人心的可能性:“第一代地理语言学家,无视了地衣那短暂而精妙的歌词,同他们一道或之后的冒险家,可能不会有更大胆的冒险家了,会在地下读到更不交流的、更消极的、完全非时间性的东西,冰川、火山和岩石的诗歌;每个生物都在言说,很久之前,众多成员在地球上,在广袤的时空中如何经受巨大的孤独。这位老妇人和她的钱包会说话,也会沉默,将在地球上的“地球之种”社区中被发现,贯穿时空。呢喃,物质,母亲。”
译/ 仿物机游 Chthulu
转载自微信公众号“仿物机游Chthulu”,原文链接:https://mp.weixin.qq.com/s/c1q-LkheU-KQHDbF17xdc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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