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与我
“这也是因为他们从事的就是一种古怪的职业。我就认识一个人,他往自己身上注射了一针蛇毒,另外还有一个人往家具、衣服和自已身上浇了很多汽油,之后点了一把火,活活把自己烧死了。你会注意到这两个例子中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一定要使自己受一些没必要非受不可的痛苦。这也可以说是一种天职。”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一个人不是宁愿忍受痛苦也不愿意感到不舒适吗?不舒适就像蚊子叮人一样激怒我们。我们越感到不舒适就越意识到自我的存在,可是痛苦却完全是另一回事。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寻一些痛苦、记住自己在受痛苦折磨,这是我们使自己和整个人类相通的唯一方法。只有痛苦能使我们成为基督教之谜的一部分。” “这么说我得请你教会我怎么才能受苦,”奎里说,“我只知道蚊子叮人。” “假如我们再在这里站一会儿,你就会饱尝痛苦了。”科林医生边说边拉着奎里离开路中央走进阴影,“今天我让你看几个很有意思的眼疾病例。”他坐在外科手术台前,奎里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身旁。除了在圣诞节孩子们戴的代表贪婪或是老态龙钟的假面具上,他还从没有看见过这么血红的眼睛。“你只需要有点儿耐心,”科林医生说,“找些痛苦并不困难。”奎里恍惚记得几个月前好像也有一个人说过类似的话,但因为怎么也想不起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有些气恼。 “你是不是对受苦这种事已经说滑了嘴?”他问,“上个星期死的那个女人……” “不要为那些死时受了些罪的人过分伤心。他们受的那些罪恰恰可以使他们决心离开这个世界。设想一下,正当你年富力壮、朝气勃勃的时候听到死刑的宣判会有什么想法!”科林医生转过身去用当地语言和一个患眼肌麻痹症的老太太说起话来,那个老太太的眼皮一眨都不会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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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
蜡烛的火焰笔直朝上,顶端冒着黑烟,像一支画笔。 “你在这儿过得还好吧?”托马斯神父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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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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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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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与死
那天和神父们一起吃完晚饭后,奎里慢慢向医生的住处走去。病人们都坐在他们小屋外乘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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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不应被驱散的痛苦
“你知道,”他说,“他欺骗了自己,正如他狠狠地欺骗了别人一样。他曾经坚信过,他对自己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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