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页

今天我願在這水光上放火，引那遙遠處更多島嶼深處的白袍將軍出動。他的將士有著桃花面，桃葉手臂，黑漉漉的根鬚挺直在甲板上。他憐愛他的每一位將士，如女人之於胭脂。我也是。於是我將同他爭鬥，我將招引這些將士中的每一個，引誘他們的身體進入疼痛的深淵，穿過肉體的疼痛，去往生命的光輝地。我將澆灌他們的血水在這撲騰於海面的火焰中。大波濤緩動，那千萬張失血的桃花面頰逆向火浪輕浮遠去，星屑燃落如塵。——《虛齒記·湖的流浪記·不是海》

不喜爱比喻太多，如果能自己说清，就无需借助外力。何况一走神，就容易流于文字游戏。
但这段意象动人。有疼痛，有血水，有火光，有大波涛，有桃花臂与面，有逆向的火浪与星屑。逆向，在佛经里也算常见。逆向的香，逆向的火焰，逆向的死生。不是回头，不是重来，只是换一种眼光，看待眼前的人生与未知的幽眇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