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耗子 p156
有时我望着达利的画发愣。画里那些软趴趴的东西精准地摹拟了我心里某些软趴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说不上来。从我身上涌出非常、非常多的梦。我开始记梦。是的,就是从那时(O二年秋天)起,现实世界明显地从日记本撤退一大撤退,大逃亡;取而代之的是梦境,是无根的、鬼魂般漂泊的妄语。我加入了一个只在魔市活动的记梦小组,和其中一名(恰好生活在浓雾城的)成员躺在一起做过几次梦。至于信——我早就不写信了。既不写,也不回。很难说那是不是一段好时光。它无疑是快乐的,甚至称得上是狂欢节般的;它有一种静谧气质:静谧而且纷乱,丰富,应接不暇。我被那片缤纷的静谧安抚,安抚得又聋又瞎,我快乐、轻盈。我没有负担,因为我犯不着听,也犯不着看。我问他们每一个:我可爱吗?其实我是想问:我配得到爱吗?他们大都气喘吁吁、火急火燎地答“可爱可爱可爱可爱”。他们根本不懂。 引自 八 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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