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以军的大麻小说
邱妙津的小说人物有着高度的生存意义,意味着自我的定义,意味着对生命的诚恳要求;而骆以军的小说人物则是分裂的旁观者,是丧失自我生活的人。黑格尔预言“诚实的灵魂”将被历史唾弃,而“分裂的意识”会节节获胜,我们身处的时代对此已做出了无数的印证,但随之而来的吊诡在于:那些在当下依旧顽强幸存的少数“诚实的灵魂”会生活得无比艰难,并在强大的时代压力下渐趋分裂;而那些如骆以军一般对“分裂的意识”保有内在认同感的当代人,因和时代精神相吻合,反倒弥散出一种基于诚实的安宁,我分裂,故我在,于是荒怪与美善一体,淫猥和纯真并进,生命转而成为一种单细胞分裂式的弥天弥地的华丽景观,思辨和观看代替了具体的生活,不再有集聚自身的生命,不再有朝着某个方向撞得头破血流的生命。 在邱妙津那里,写作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或者说,为了不能完成的更好的生活;而在骆以军这里,生活是为了更好的写作,他有如我们时代里任何一个普通平常的经验匮乏者,只是为了写作,他需要比常人更贪婪地捕食生活经验。邱妙津的不幸在于,作为一个充满生活激情的人,她和她的死,成为另一个充满写作激情者的捕食对象,被后者撕裂、观看、思索,又被献上祭台,而这一切又都统统顶着现实生活好友和文学虚构创作的神圣名义,堂而皇之的呈现,洋洋自得的呈现,带着一切所谓后现代哲思面具的呈现。在这样一个写作的祭台上,生活变成景观。死亡也变成景观,写作者本身也成为一种景观,不再有真正严肃的生活和写作,也不再有真正严肃的敬畏与悲伤,这才是这部《遣悲怀》真正令人不堪的事实。某种程度上,这是对生活和写作的双重亵渎。 引自 骆以军的大麻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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